的速度竟然也赶上她,两人几乎同时割满一竹篓。 “好啦,搞定了,搞完就可以回去了吧?” “嗯。”徐大娘点点头,没说别的。 花翠正以为自己成功瞒天过海,徐大娘冷不丁走到她身边,对着竹篓伸手一按。 花翠来不及阻止。 竹篓立刻现了原形,猪草几乎少了一半。 徐大娘冷笑:“我就知道有鬼!” 倒霉,花翠说不出话了,被抓个现行,怎么狡辩都没用。 不过她认错态度良好,垮着脸:“我错了嘛......” “继续割去,割满,我就在这看着你割!” 花翠认命地拿起镰刀。 看背影仿佛天塌了般,肩都耷拉下去。 徐大娘既气又好笑,这死孩子,也不知道爹娘是怎么惯的!惯成这副德性! 见花翠嘴巴动个不停,不知道又在嘀咕什么,徐大娘皱眉:“别发牢骚,专心割你的猪草,等会儿小心把手割......” 她话没说完,就听花翠发出一声短促尖叫,然后整个人愣在原地,捂着手呆呆的。 坏了,乌鸦嘴了,她暗想。 “我的手!”花翠渐渐反应过来,忍不住哀嚎,“手指,手指,我感觉手指都要断了!” “哪这么严重?我看看。”徐大娘倒是不慌,镰刀割了那么多年猪草,她还嫌太钝不好使,哪能轻易就割断手指。 花翠泪眼汪汪地伸手,“你看。” 左手食指有一道约两厘米长的伤口,这种伤口在徐大娘看来是家常便饭,不过她皮肤白,看上去倒是惨烈。 “没事,小伤。”徐大娘淡定地挑了截猪草,放嘴里嚼碎后抹在她伤口上,“等会儿就能止血,好了,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割。” 花翠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就这样?!” “那你还想咋样?” 花翠直吸气:“不去医院打个破伤风吗?伤口这么深呢。” 徐大娘莫名其妙:“什么破伤风?用不着!” 割猪草割出伤口是常有的事,这种伤口还算轻的呢,嚼碎蒿枝敷在伤口上,一会儿就见效,比什么药都管用。 徐大娘很有经验。 花翠听过科普,知道被这种生锈的镰刀割出伤口,就一定得去医院打破伤风,她运气一向不好,更该去了。 可惜这个年代医疗水平差,科普也不到位,许多人都不会把这种伤当回事,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 花翠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顾家学!”她眼神一亮,正巧看见从田埂路过的人。 第15章 顾家学骑着他的二八大杠自行车从田边路过,他是要骑去县城的,家里两只母鸡最近生病,他娘吩咐他去县里买点痢特灵回来,拌在菜叶子里给鸡喂下,药到病除。 他磨蹭到现在才出门,没想到一出门就碰见花翠。 顾家学还惦记着她上次说的那番话,那么冷酷那么无情,翻脸不认人。 他心中冷笑,想假装看不见人骑着车就走,但踏板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停下。 “二姨,有什么事吗?”顾家学停下车走过来,却始终没看花翠一眼。 说来也巧,花翠之前交的小伙伴徐友娅是徐大娘亲闺女,而徐大娘又是顾家学二姨,沾亲带故的。 “我能有啥事。”徐大娘抬抬下巴,觉得花翠大惊小怪,“喏,是那丫头,割个猪草都能把手割了。” 都说十指连心,花翠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过伤,这会儿算是体会到什么叫钻心疼,她红着眼眶挤上前:“你看,你看!多严重的伤口!” 顾家学退后一步,表情僵着。 “你退什么?”花翠开始不满,“这么长的伤口,不去打破伤风怎么行,而且应该做好清洁工作,这种给猪吃的草真的管用吗?就算是草药也不卫生吧,对了,你骑车要去哪里?先带我去县城吧,人命关天的事,不能耽误……” 她手虽然伤了,但嘴巴没有,声音娇滴滴的仿佛能掐出水,但说出的话却让人火大得不行。 顾家学简直被她的理直气壮气笑了,前几天还骂他不学无术小混混,他看,村里最大的流氓是她才对! 他心里记仇:“我凭啥要带你去县城?” 这就不得不提到花翠另一个不知道该称为缺点还是优点的地方了,她做事一向随心所欲,说好听点叫洒脱,说难听点叫没心肝。 管你是因为她开心、还是难过,她全都不放在心上,不记仇,更不记好,显得没心没肺。 跟她玩冷战闹别扭简直是自讨苦吃,完全没那个必要! 花翠觉得顾家学这个人心眼比针尖还小,衬得赵齐明在她心里都顺眼了,但事态紧急只能他来帮忙,她手还受着伤呢。 “我都这样了你还干看着,如果我因为伤口感染死掉,那都是你害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顾家学:“……” 徐大娘赶紧“呸呸呸”三声:“你说什么傻话?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别自己吓自己。” 她活大半辈子,没听说过有谁因为割猪草割出个口子就死的。 花翠愁眉苦脸,幽幽说了句:“你不懂。” 别人是别人,她是她,她都倒霉地穿越来这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运气这种东西不能信。 这死孩子!徐大娘被她那句幽怨的“你不懂”气得不轻,刚要反驳,顾家学拦下她:“二姨,她说得也有道理,我正好要去县里一趟,顺路。” 还是心软了,他想,下不为例。 “涂个草药就好,哪用得着去医院,医院那就是吞钱的地方……”老一辈的观念仍停留在以前,徐大娘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胡闹。 不过到底不是自己亲闺女,徐大娘只唠叨了几句没一再拦着。 “唔,那我的猪草怎么办?”花翠反而不急了,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那模样那表情瞧着就气人,“顾家学,要不你……” “想都别想!” “帮人帮到底嘛,我总不能让徐大娘一个人背两背篓回去,多坑啊。” “你再多说几句,就自己走去县里吧。”顾家学黑着脸。 他真想撬开她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不想坑别人就坑他?他是看着好欺负还是上辈子欠她的? 作为村里一霸,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骑在他头上欺负的! 花翠瞪他眼。 在她心里,一个是未来会朝夕相处的同事,另一个是好欺负的可回收路人,孰轻孰重,她分得再清楚不过。 你会因为路人得罪同事吗?不会,当然不会,所以花翠才不糊涂,她心思通透着呢。 徐大娘摆手:“行了,都少说两句,以前没你在,我还不是照样做过来,多你少你没差,要去就赶紧去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花翠心中忿忿,她这话说得像是自己多没用一样。 她侧身坐在顾家学的二八大杠上,转瞬间又想通:能力越小,责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