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至于,他成绩一直很好。” “不好说。”诗诗慢慢摇了摇头,“我觉得桓昱压力才是最大的,其他同学就算考差,回家面对的也是亲爹亲妈,血浓于水,总不会被怎么样,但是桓昱不一样啊,他又不是你亲弟弟,没准是你给他灌输过养他多不容易,导致他产生考不出成绩就对不起你这种想法。” “我什么时候给过他学习上的压力?”周迟简直冤枉,“我从来都没要求过。” “不一定明说才叫要求。” “什么意思?” 诗诗给他科普高三有多累,会遇到哪些烦心事,周迟听得晕乎,他当年都没好好上过几节课,说得再多,他一时半会儿也感同身受不了。 诗诗说完学业压力又说生活,听到她说有些学生心理问题严重到休学治疗,还会有自残,自杀倾向的时候。 周迟皱起眉,让她别说得这么吓人。 “我今天回去修热水器,桓昱回来换衣服,我看他挺正常的。”周迟还是有点不确定,又问旁边的大运,“他前几天来拳馆,你看他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大运仔细琢磨了一分钟,摇了摇头。 诗诗说心理问题肯定不会表现在脸上,又给他找了最近的几则相关新闻,一脸认真地说:“迟哥,我真没骗你,要是桓昱真有什么问题,我建议你还是早点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大运云里雾里,不理解地反问:“迟哥,你直接问桓昱不就好了?” 周迟还没来得及张口骂他,诗诗鄙夷地看他一眼,“你让迟哥怎么问?难道直接问桓昱为什么失眠?是不是心理有病?” 大运尴尬一笑,说也是。 周迟心里乱糟糟,陌生恐慌的情感席卷而来,他喉结滚了又滚,浓眉紧紧拧着,没作任何停留,转身快步走出去。 大运没反应过来,问他去哪,周迟说回家,走到一半又转过头,让诗诗帮他今晚调个班。 回家路上,周迟给婷姐打电话,说话藏藏掖掖的,意思是先别给他排夜班了。 婷姐知道他什么德行,多余的话没问,就说没问题。 挂断电话,周迟看了眼时间,不到晚上九点,桓昱还没下夜自习,他顺手拦了辆出租车,跟师傅说去八十中。 【作者有话说】 一想到接下来鸡同鸭讲的发展我就想笑 第34章 “我哥最会疼人” 高一高二部放学,校门口涌出来一大波学生,周迟逆着人流往里走,被保安拦住。 周迟和他解释,“我进去接个学生。” 保安打量的警惕目光,从上往下,把周迟看了几个来回,然后指着门口张贴的告示栏:“家长不让进学校,只能在外面等着。” 周迟讪讪一笑,走到旁边等着,桓昱的电话打不通,他稍显气躁地来回踱步,神情无奈地拍了张校门口的照片发过去,告诉桓昱他在哪个位置。 晚上十点,桓昱还没回消息,校门口的家长和学生渐渐散去,周迟专注地盯着学校大门,看着三三两两结伴的学生陆陆续续出来,却始终不见桓昱的身影。 又过去十分钟,校园里冷冷清清,常青树梢摇曳晃动,一盏盏教室灯熄灭,半个校园陷入黑暗。 周迟绕去学校后门,理科楼只有一二层还亮着灯,他单手抄兜,跨大步子上楼梯,看见尽头廊灯下站着几名学生。 桓昱刚出教室,被追出来的同学拦住问数学题,他单肩斜挎书包,被几个omega半围在中央。 许是有些累,桓昱仰头舒展疲惫的脖颈,立体的五官轮廓半明半暗,他表情随意平淡,听其中一个omega讲疑惑点。 那位omega说完,双手捧着草稿本伸到桓昱面前,又递给他一支笔,让他把解题思路写下来。 桓昱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廊灯上尘灰厚厚一层,发散出的光线朦胧模糊,冬夜的风卷来,吹起他松软的发丝。 桓昱写完把笔递出去,抬头望见几十步外栏杆上倚着的人,他眸光闪动,夹杂着一点疑惑,像是在努力确认什么,眉头越皱越紧。 周迟朝他走近,笑得不怎么自然,“这是什么表情?” 桓昱没说话,他只是缓慢地摇摇头,视线飘忽几秒,又转移到周迟脸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试探地问:“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放学啊。”周迟一反常态,话里笑意渐浓,哪还有平时横眉竖眼的样子,“书包给我,我给你拎着。” 他说着去摘桓昱书包,桓昱都没反应过来,感觉肩头一轻,周迟提着他的书包,冲他笑着说:“走吧,回家。” 从教学楼到校门口这段路,周迟问了很多问题,却不似之前那种冷硬的逼问,温温柔柔的嗓音,透着不同寻常的耐心。 他问桓昱最近累不累,作业多不多,考试难不难,又问他和同学关系处得怎么样,下次家长会是什么时候。 桓昱说话卡卡顿顿,有点脑子没转过来的迟钝,看他眼底疑虑越来越深,周迟故作轻松地解释:“我就是问问,你别有压力。” “......” 晚间的公交车寥寥几人,俩人并排,坐在车厢靠后的位置,掠过街头的灯影掠过,影影绰绰,桓昱头靠车窗,脸色格外不好,他手里拿着一张草稿纸,反复折叠,折到不能再折。 明晃晃的坐立难安。 车身摇摇晃晃,衣服接踵摩挲,微妙声响催生耳尖一片绯红。车门经停打开关上,周迟感受到小腿扑上来一阵冷风,他低头,看见桓昱露在羽绒袖口外的手腕,皮肤微微发红,青色血管盘错。 “冷不冷?”周迟没多想,伸手握住桓昱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桓昱冻僵的四指贴着人潮热的掌心,鲜活的体温陡然传递进血液,他转过头,茫然地看着周迟,终于问出心里的疑问:“哥,徐老师又找你谈话了吗?” “没有。”周迟搓热他的手,显得不寻常的紧张,“你在学校犯事了?” 桓昱摇头,视线意有所指地垂下,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然后他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指,拉下袖口说,“没有,我看你今天来学校,还以为是徐老师找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周迟才后知后觉到,无论是来接桓昱放学,还是一反常态的嘘寒问暖,对两个人来说都显得格外唐突。 “徐老师是没找我单独谈话,但是她之前和我提过对你的关注不够。”周迟话里真假掺半,说到最后心虚地保证,“后面家长会我都会去参加,你别忘了告诉我。” 桓昱侧目打量他,几不可见地眨动眼睛,眼底迸射出一点暗芒,让人分不清是窗外湿漉漉枯树枝的倒影,还是原形毕露的狡戾。 进屋后,周迟把书包放下,让桓昱去洗个热水澡,他说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