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阁的主子已经被我小师叔杀了,现在投降,我们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围观的人倒吸一口气,窃窃私语声在人群中泛开。 “君燕纾?他不是说被权衡抓走了吗?” “看样子是被抓回自在阁了,结果君燕纾把自在阁主杀了……” “不愧是山外山,就是厉害!” 正道士气大振,看着权衡的目光已经有了胜券在握。 权衡还是没有说话。李珩也没有说话,他的心已经沉了下去。 君燕纾轻轻道:“你怎么样?” 权衡几不可闻道:“不怎么样。” “还能撑多久?” 权衡没应声。李珩近在咫尺,只有他听见了这两个人的悄悄话,脸都气青了。 权衡微微收紧了掐着李珩脖子的手,颇具警告意味道:“既然如此,看来无论我说什么也无力回天了——而今自在阁已经是我的地盘了,三王爷,不如随我去坐坐?” 君燕纾给寒露使了个眼色。 寒露心领神会,尽心尽力地跳脚道:“负隅顽抗!你们的失败已经是定局了,再怎么挣扎也是没有用的!小师叔,快杀了他!” 君燕纾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稍安勿躁。寒露立刻乖乖闭嘴,开始在心里预演之后应该配合他们说什么话。 君燕纾道:“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权衡道,“只是想跟三王爷谈谈。你现在奈何不了我,我也不敢真掐死他,这么站着多累,不如找个地方坐坐,看看有没有三全其美的办法。” 寒露偷偷踩了沈天游一脚。沈天游清了清嗓子:“小师弟,不如先遂他的意,反正他已经翻不起什么浪了。” 于是三人在众人眼中形成一个诡异的平衡向山上走去。有人想跟上去,权衡警告的声音飘下来:“别跟着我。” “随他去,我上前看看,”沈天游拦住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年轻人,“你们快清点人数,把受伤的弟兄们带去治疗。” 寒露早偷偷溜上去了。 一场风波似乎就此平息,山坡上泼尽热血。 -------------------- 我,赶死线达人。 后面还有一章~ 第62章 我自逍遥去(终) 权衡刚踏进自己的院门,就跪在了地上。 他放开了李珩,君燕纾也收了剑,匆匆对李珩说了一句“别跑”,就单膝跪地,去看权衡的情况。 权衡蜷缩起来,皮肤上崩开血线,紧紧地攥着自己的领口,像是要把心剖出来。君燕纾手忙脚乱地按住他的手腕,把人揽在自己怀里,权衡全身发颤,一边咳一边呕血。 李珩看他们都没功夫搭理自己,扭头想跑,结果刚转了个身,就跟寒露打了个照面。 姑娘轻功落地,人还没站稳,就如临大敌地拔出了承影,嘴上唯唯诺诺道:“那个三王爷,您先站会儿,别走啊……要不您坐?那边有石凳。” 李珩脸色铁青地站住了,后悔当初怎么没策反敌方的这个一根筋的丫头——被她压制住实在是太憋屈了。 “权衡……权衡!”君燕纾有些焦急地喊他,“你怎么样?我能做什么?” 权衡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灼烧,语言能力已经被烧空了。君燕纾试图给他输送真力,却杯水车薪,权衡体内已经乱作一团,简直像个压缩到极致的火球,马上就要爆裂开。 沈天游也在此时赶了上来。他先是看了一眼院子边的树,寒露也望了一眼,看见了白十的影子。 寒露放松了些——看样子就算自己不赶过来,李珩也是离不开这个庭院的。 沈天游看向权衡,脸色就变了,对君燕纾道:“小师弟,你——” 他硬生生咬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心急如焚地转了两圈。寒露扭头看了他一眼,安慰说:“叔,要不你先去院子外面躲躲?” “他快炸了,”沈天游压低声音飞快对寒露说,“离他近了都得死,你看不出来吗?” “小师叔这不没走吗,”姑娘继续安慰,“相信小师叔。” 李珩听了个一清二楚,在场的没有人比他更急了。时间就在心急如焚中缓缓流逝,直到后墙传来一个声音:“人我绑来了——哟,大家都在啊?” 李珩循着声音的来处看去,花缎罗坐在墙头,旁边是了法,了法肩上还扛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李子熙。 花缎罗目光流转,看向了李珩,轻挑一下眉:“哟,三王爷,稀客稀客。” 李子熙挣扎着抬起鼻青脸肿的头,吃惊地看着李珩,又很快被权衡吸引了目光。君燕纾头也不抬,直截了当道:“李子熙,你有没有办法救他?” 李子熙很快了解了场内的局势,又看了李珩一眼,飞快地思考。 “别想了,”君燕纾抬起头,脸色平静,“你应该能看出来他快不行了。你多拖一秒,这里的人一起死的概率就大一分,如果你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李珩一起为他陪葬,那请便。” 李子熙又看了李珩一眼。李珩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 “放我下去,”李子熙只能说,“我看看他。” 了法手一动,把人抛了下去。 时间紧迫,李子熙也顾不上形象,连滚带爬地扑到权衡身边,去摸他的脉。医毒不分家,他刚刚搭上权衡的脉象,就被震得手指发麻,连带着头皮也发麻——他觉得自己在摸即将引爆的火药。 紧接着,他愣了一下:“……他要压不住了,把他送到聚阴地去!” 君燕纾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哪里有聚阴地?” “那不就是吗?”李子熙被他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脸色扭曲地一指不远处冰霜还未解除的庭院,“这座山的阴气全聚集于此了,你还问我哪里有聚阴地?” 君燕纾一怔——那是权逢的庭院。 他忽然明白了,权逢一直在用聚阴地苟延残喘,体内逐渐累积过多的至阴之气,所以才需要一个和他完全相反的权衡来抵消。 君燕纾把权衡抱起来,扭头要走,权衡忽然扯住了他的衣领。 他一低头,听见权衡用气声道:“来不及了。” 君燕纾心里沉甸甸地往下一坠,扭头冷冷看向李子熙。 李子熙被他的目光割得脸生疼,只得实话实说道:“……确实是来不及了。阴阳调和只在病入膏肓之前有用,他现在身体已经没有能进得去阴气的空隙了。你们晚了一步。” 像是应了他说的话,权衡又咳了一口血,皮肤龟裂,莹绿色的丝线浮现在他的侧脸上。李子熙看了一眼,忽然脸色一变:“他——他中过我的毒?他没死?” 君燕纾不想理这句废话。 “他是我的同族……”李子熙喃喃道,突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