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手指紧握,“大人果真不愧是能拿笔杆子的,编瞎话都比旁人高明。” 钟自照抿起嘴唇,好似有些不高兴,“阿宁啊,旁的你不信我,那对着这张脸你也不信么?”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沈宓随即挥袖站起身,便想要离开房间,却教他喊住,“你无法逃避,有些事,从你出生的那刻便定了下来,你再怎么逃,都改变不了。” 沈宓忽然顿住转身,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推到阁楼的窗边,“不,我该高兴,如今他们终于又有理所应当的正统血脉,该没我的事了。” 钟自照伸手抚去他鬓间的汗水,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不行——” “凭什么!”沈宓掐住他的脖颈,带着怨气将他整个上身卡到了窗台上。 钟自照试图掰开他的手指,出气多进气少地说道:“阿宁啊,你不能杀我…也无法杀死所有人,你…得知道,你所谓的…正道明途,不过是要…更多人的鲜血铺路罢了——” 沈宓果然教他说动,手上不自觉松了力气,下一刻,却猛地教他一个反钳,调了个位置抵在了窗沿上。 “你必须明白,十年血路已经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倘若因为你一人而动摇,只会死更多的人。” “你放屁!”沈宓一脚踹开他,“因为我?凭什么因为我!” 钟自照又露出悲哀的眼神,“阿宁,你能甘伏十数载,难道是因为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吗?” 不是,绝对不是的。 “十年来,飘零已久,死生师友,深恩负尽,这举朝的安宁,天下的太平,如今都是要挟你的武器,你要一人活,天下则丧,你何苦呢?” 作者有话说: 闻濯:我一没看见他又出去浪了,妈的,看我下章怎么收拾他! 这章有点长,还没完。 第44章 命里珍 何苦? 沈宓癫狂边缘发笑,“是我做错了吗?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不该是吗?我——” 他猛然顿住话音,抹了一把涩的发疼的眼角,才发现满手沾满了鲜血,他愣了一下,满面血污地弯下腰来,身心疼的真的想就此,拖着他们一了百了。 钟自照大抵也是教这血腥的场面吓住了,他连忙走上前扶他,却被他退后一步给躲开。 屋外的那曲《负红》依旧还在吟唱,各式各样丝竹管弦的声响交错起伏,凄冷哀怨的曲调格外衬景,沈宓冷汗淋漓地揭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我们当真是血肉至亲么?” 钟自照动了动嘴唇,“千真万确。” 沈宓凄凉一笑,“本自同根生?”他缓缓直起身,转身推开房门,“相煎何太急……” 他一出房间,一直侯在外面的温玦迎面便冲了上来,望见他满面是血,吓得手足无措,紧忙拽着他的衣袖不教他走。 沈宓甩开衣袖,脚步虚浮地踩着楼梯往下,眼前忽白忽红的一片,让他几乎瞧不清楚脚下。 他越挪步,身形便越沉,沉的脚步抬不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直生生不受控制地往一边栽去。 恍然间他眼前漆黑了一瞬,身后传来温玦急匆匆的叫喊,他心里泛起一阵讽刺,本以为今日真要缺胳膊断腿,千钧一发之际,却猛地被一只强健有力的胳膊给拦住腰,整个人被带进了一个怀里。 来人一句话没说,就已经施展出阴森的威压,冷飕飕地在阁楼的台阶上站着,一张清肃的脸沉的能吓死人。 闻濯冷厉地看了阁楼上的温玦一眼,眸底暗光涌动,将怀里的沈宓整个抱起来,用力压进了胸膛,他自下而上地走到二楼,一身煞气立在了温玦跟前。 温玦刚要上去拜见,便被他毫不留情的一脚从二楼踹下了楼梯,瞬时跟个软脆的柿子一样,从台阶上翻滚下去,最后浑身不协调地停在了平地上失声痛吟。 闻濯觉得这样根本还不够,走下台阶挪到他跟前,原想抬脚踩住他那只方才拽过沈宓的胳膊,却被怀里的人猛然揪了下衣襟—— “够…够了。”沈宓浑浊的喘息了一阵,又瘫在闻濯怀里蜷缩成一团。 够了?怎么能够。 闻濯冷笑一声,将人踢给站在一楼楼梯尽头的濂渊,出门时冷冰冰留下一句“拷去大理寺”,随即便抱着沈宓转身出门,钻进了停在拢秀坊前的马车。 倘若不是大理寺衙门就在主街上,他今儿恐怕还转不到这片来。 谁能料到他才办完案,就瞄见自家马车停在伶人院前的一幕,他气的要发疯地赶来,果真教他接到个挂了彩的沈序宁。 擦干净了沈宓脸上的血,闻濯才确定他浑身上下,确实只有手上划破了个口子,饶是这样他也气个半死,对着沈宓那张苍白的脸,他真恨不得一人一刀死了算了。 缓过来半天的沈宓,终于恢复了神智,他整个人还有大半都留在拢秀坊,还有钟自照同他说的那些话里,一时半会儿还抽不出身去安抚闻濯。 稍微挪动了下身子,才发觉自己教他搂的死死的,他抬起头想撑起身来,又被强行桎梏住了腰肢,他无力地瘫回原地,刚想出声就见闻濯整个人压了下来。 漆黑又阴沉的瞳孔看得他浑身一凛,“闻——” “谁让你出门见他的。”闻濯的语气还算平稳,但从他双眸之中的情绪看来,他整个人都还在酝酿一种更为沉郁的火气。 沈宓下意识皱起眉头想解释,“我不是见他,是钟自照。” 闻濯眸子微闪了一下,又迅速被层黑雾压下去,“你总有理由。” 沈宓抿了抿唇,双手支在两人之间,想要将他推开,不等他使力,闻濯便将他双手按在了头顶,用膝盖顶着他的双腿分开,一只手拆了他的腰带。 马车外还有街市上叫卖的人声清晰传来,一帘之隔的前车辕上,还坐着王府里的侍卫,这样暴露的环境教沈宓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等等!” 他连忙挣扎着双手,想要起身在闻濯手里摆脱控制。 但他刚发完一阵头晕眼花的毛病,这会儿教闻濯按着,怎么也挣脱不开。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腰带被拽开,衣袍大散敞开,露出浑身上下瓷白的皮肤和纤细腰肢。 闻濯呼吸顿然沉了一瞬,他一只腿压住沈宓乱动的双膝,一只手覆上了他的后腰,摩挲一阵,直接将他整个人抱起来,双手反钳在背后。 原本还挂在沈宓身上的衣袍簌簌滑落,露出他整个单薄的上身,堪堪停在他手肘关节处,他出了一身热汗,不自觉地向前栽倒进闻濯的怀里。 沈宓大抵理解不了闻濯今日为何会突然发疯,不仅重伤了温玦,还一言不发地将他剥的一干二净,按在怀里,只用一只带着粗茧的手折磨他。 他低吟着索吻,想要按耐下身体濒临崩溃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