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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3(1 / 1)

只要他置之不理,他们就不会再上来招惹他,但第二日,他在殿门前看见了那个太监的尸体。 是活活被吊死的,眼珠都被勒的快要掉出来,他出殿时正好撞见,却没有一个人提醒他,仿佛就是故意要他看见。 那日夜里他做了噩梦,后来的很长一阵子都不大敢再睡觉,也没人在意。 长靖帝因为此人在宫中大肆搜查审问了一番,抓出来许多身份不明的人,全都下令极刑处死,送到了沈宓殿里叫他辨认。 沈宓哭喊着去求长靖帝,却等到天黑都没有见到他的面。 听命的人后来架着他回了他自己的宫殿,还不忘翻开那些裹尸布教他一一对验。 沈宓干呕了一晚上苦水,似乎要将心肺肠子都给吐出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最后还是累的睡了过去。 那是他那段时日的第一个好觉。 之后他没有再去招长靖帝厌弃,守着这些秘密变得沉默寡言,看完了殿中大半的书籍。 不记得大概又过了多久,长靖心血来潮来殿中看他一次,正好撞见他在翻阅诗书。 便随口一问“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是什么意思。 沈宓答出来了。 可长靖的问题却没有尽头,一直到沈宓神色窘迫答不出来,他才作罢,破天荒地上前抚了一把沈宓的发顶,语重心长道:“喜欢读书是好事。” 沈宓一直将这个习惯秉持到了藏书楼之事的前夕。 在境地还不算无药可救的时机,他遇到了那个琼枝挺秀,浑身仿佛都罩着光的少年。 他那时还怀着未来可期的念头做了些荒诞的幻想,他以为,所有事情都在逐渐好转,终有会变好的那天。 可他进了藏书阁,听到长靖身侧的忠良想要杀他,又被长靖教唆着差些拿刀割断那位忠良的喉咙。 他生平头一回伤人,被满地的血腥和毫无人性的逼迫,撕碎了好不容易拼凑完整的灵魂,他整个人的所求仿佛都成了笑话。 他看着长靖亲手将他的尊严和奢求踩碎,揉进那一滩肮脏的血水里,终于明白他们之间的父子情谊到底有多廉价,他敝帚自珍的天伦在长靖眼里究竟多低贱。 他得了封号,获封府邸,但长靖并没有让他在人前的殊荣受到分毫折辱,明面上教他的恩宠人人得知,背地里使尽了手腕想逼疯他。 拜他所赐,自那以后,沈宓性格便大改。 从前讨喜的性子变得飞扬跋扈,还端着一副看谁都是官司的穷凶极恶像,数载骂名归于一身,他不得不在韩礼那里寻求一丝喘息。 他没得选。 他真的没得选。 纵然他知晓韩礼之流是长靖对他态度转变的因,却无法动辄分毫。 他拒绝过他们听上去癫狂的大计,可再回头时,身边所有人和事都没有给他留下余地。 他不想背叛自幼习得的仁智道义,担不起身上背负的举朝血债,内心又实在无法安宁。 连年的心智折磨让他成为了一个瞻前顾后的胆小鬼,他进退两难不敢伸展手脚,只愿窝在一方富贵笼里静悄悄等死。 又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受不了旁人施加到他身上的愧疚,觉得一死了之才是罪大恶极。 于是他无时不刻不想死,又无时不刻不曾觉得自己不配得到这么轻松的结局。 闻濯回京那日,他一夜没睡,在窗台前枯坐一宿,想了许多往事。 想当年落玉楼前,他们平生见过的唯一一面,想当年有关于闻濯身上的传言,想闻濯…到底会不会杀他。 之后的一切,都没有遵从他所想的形势发展,可就在这样苛磨痛苦的岁月中,他几乎倾尽所有,才终于得到了一寸真正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他看着眼前苦苦寻求答案的人,从来不知晓这些埋藏了数载的真相要从哪里说起,要怎么才能说的清楚。 他前番历经太多苦痛,已然不是说出来就能得到宽慰的程度,很多时候他都将过去默认成了一样羞耻不值、荒唐可笑,自轻自贱的情绪,主动提起的时候,很难避免不会奢求别人的怜惜和悲悯。 他不想要这样。 “太痛了,闻旻…”他红了双眸,皱着眉头忍着四肢不自觉的抽搐,觉得自己可怜的不像话。 “我痛的都觉得…活着才是对我最重的惩罚。”他抽着气,觉得风中恍若含着刀。 “从头到尾,我从未做错过什么,可是被责怪、怨恨、仇视、诋毁的人,却只有我…” “仿佛该死的人,只有我。” “我哪里就该死呢?” “我没得选…真的,从来,我都没有选择——” 闻濯将他的哽咽全番堵进了喉咙里,他舔搅他的牙根上膛,将他舌尖吮的发麻,让他头脑发昏地溺在一片旖旎里,再也想不起从前那些苦痛。 “我保证,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教你痛了。” …… 作者有话说: 闻濯:我发誓,以后你再也不会没得选。 这本打算入v啦,之前是没打算写这么长的,正文全文免费啦,因为下卷才开始,所以完结还要一段时间~ 感谢支持~ 第82章 离弦箭 大年初一这日,闻钦破天荒的出了长乐殿,迎着漫天飞雪驾轿撵到了摄政王府。 他登门之前并未通知过谁,算是不请自来。 所幸摄政王府和世子府热闹时节都是一样的无人问津,两家各自没有什么亲戚要走,逢年正好凑在一起作伴。 沈宓身子还未好全,冬日风大寒冷,闻濯更加不愿放他出去折腾,两人整日窝在重新修整过的王府之中,温茶取暖。 闻钦登门的消息经王府管事通报,他二人便拿出了新的茶具等着。 外头雪色如新,风还在刮。 闻钦在屋檐下抖落伞上清雪,旋身进了屋。 屋里的布置改的同去年冬日的承明殿大差不差,白色绒毛的兽皮毯子铺在窗台下的小案旁,角落的香炉里烧着安神的药草,房中间搁了一鼎圆形的炭火炉,上头煮着壶茶。 大抵是因为迎客,沈宓并未卧坐在毯子上,只是围着一件密不透风的大氅,端正坐在轮椅里,手中抱了个汤婆子,指尖烫的粉红。 他瘦了太多,精神也不大好,屋子里烧着炉子都还要围着大氅,可见身子骨亏损的实在厉害。 相隔数月再见他,闻钦心下复杂。 思及廿载前身,好像自己的苦难都是因为他,却因为某种独占欲未曾满足的不甘,始终不愿意待他怒色。 “看够了吗?”闻濯立在沈宓身侧,一手牵住了沈宓。 闻钦回过神来笑了笑,“皇叔多虑了, 朕只是许久不曾看到过宁安世子,一时唏嘘而已。” 闻濯将沈宓转了个方向,拢了拢他的大氅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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