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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7(1 / 1)

住有了动作,那必然是要让皇宫上下震动,北军八部守卫宫城,轻易带领不走,闻濯要是想逃,绝非是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举家远迁。 他若是要背上谋逆之名,还不如直接就把这罪名坐牢实的好。 “不如再等等看。”沈宓劝道。 闻濯抬首,“等什么?” “倘若皇帝果真是要清除摄政王党,那么苏大阁士来过王府的事情,定然在他们的掌控之下,虽说他对皇帝并没有不忠之心,但今夜之为却是事二主之象,皇帝不可能会留他性命,”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如再等等消息,如若真的如苏大阁士所说,皇帝此令是为对摄政王府不利,那么最多不出明日,苏时稔就会被追查问罪,禁军也会正式起攻王府。” 闻濯敲着小案的手指停下,直视着他问:“你在赌?” 沈宓神色复杂,“近来诸事如此密集,东厂纠察之行,朝中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此举太过急功冒进,而且内阁每日还上奏劝谏告文数十册,皇帝不可能一册都未翻阅过,” “世家的根基随他们与寒门对峙的心一样摇摇欲坠,他前后停止对寒门的提携,放缓改制的脚步,甚至对世家略有补偿,态度也有回暖的迹象,朝廷动荡他根本是心知肚明,身居天下共成之位,他没有道理自掘坟墓,” “况且,在这样四面楚歌的处境之下,逼摄政王府造反,要么他是不想活了,想最后拉着我们一起覆灭,要么他就是还有我们没猜到的意图。” 他看着闻濯沉思的神情,劝道:“反正早动手和晚动手,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只有一个——” “那万一等错了,最后也不是我赢呢?”闻濯打断他问。 沈宓静默须臾,微微张了张唇,“那也有我陪你一起倾覆。” 闻濯松了杯盏,沉沉望着他,未只一言。 半晌无声。 沈宓只好又开口接着方才的话题,补充说:“皇帝此举的意图并非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今夜苏阁士前来通风报信也多有疑点,此前东厂纠察来的太过突然,指派方书迟担任纠察巡抚一职也有些说不通,这些我们都不曾谨慎考虑过。” “为何皇帝非要用方书迟?他只是都察院的一个五品文职,背后的世家利益也微乎其微……” “或许当下情形,是只有方书迟最为合适。”闻濯补充道。 沈宓抬眉,“怎么说?” “方观海寿诞在即,方书白回京在即,这两桩事一压,全京城的视线都会放在方家,这时候倘若方二失踪,死不见尸,闻钦定然要因为世家这层关系上心,于是,在皇城底下布满禁军的举动便合情合理。” “世家以为他还是在挂念着世家中人,朝廷以为他是为了忠良安危,没有人会质疑他今日之举动是为逼反摄政王府,等到事成之后,只有摄政王趁乱谋反之名板上钉钉。” 沈宓笑了笑,“所以啊,殿下还要不要听我说的,再等一等?” 闻濯不满地撇了撇嘴,“好似我迫不及待要反一样。” “少装委屈,”沈宓神色轻松地叹了口气,抬手替他挪开杯盏,从案前站起身,问道:“既已答疑解惑,那殿下要不要与我一道去宽衣沐浴?” 闻濯朝他伸出手,“要。” 沈宓好心矮身去拉他起来,却被他故意拽进了怀里,抵在案前严丝合缝地厮磨了一个深吻,分开唇时水色纠缠,被他抬手抹去,揉了揉沈宓的后颈,“还要你同我说个实话。” 沈宓微愣,喘息渐缓,“什么?” “你是不想任何人谋反,还是唯独不想我谋反?” 他的这种疑问在后面半句的加持下,果断变成了一种质疑,沈宓不知晓他是如何会斟酌到这里,皱了皱眉,“闻旻?” 闻濯继续道:“你好像不在乎自己做皇帝,也不想要我沾边,好像只要上头的人是闻钦,你总能多些耐心,这两年前后,你的衷心到底是给了谁?” 沈宓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么不善言辞过,他哭笑不得,“你从哪里得出来的这种谬论?” 闻濯看见他嘴角的笑顿时有些不悦,报复性地凑上去咬了他一口,疼的沈宓一颤,连忙一巴掌扇到他肩膀上,痛骂道:“你属狗的吗!” 闻濯彻底沉了眼神,“你咬我的还少吗?” 沈宓不晓得他是真在拈酸吃醋还是为了些别的,抬手抵开他肩膀,从他和茶案之间溜出,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半句也没解释。 闻濯恼的不行,穿过屏风去捉他手脚,帮他剔了多余的衣衫,“你还没说。” “说什么?”沈宓制住他乱摸的手。 他这么理直气壮,气的闻濯牙痒痒,“你说呢!” 沈宓有时喜欢他这样锲而不舍的恒心,有时又实在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的好,于是好声好气同他说道:“但凡我不想在天子脚下生事,与过往成个不一样的活法,便是对别人的衷心吗?” 闻濯不听他这样模棱两可的解释,硬是指尖翩跹地在他衣衫底下胡作非为,逼的沈宓脸色发红,恼然道: “闻旻,你再胡闹今夜我二人就别待在一起了。” 闻濯终于噤了声。 两人一起入屋后的浴池,相对无言地靠在一处岸畔,他眼底的不痛快,在温和的水雾之中,也难以释怀。 沈宓将此情尽收眼底,心下却也明白,他今夜到底为何如此。 与他不同,闻濯生来从未觉得皇权是他必须要承担的责任,今夜也并非是质疑他的衷心—— 他只是被这从前圈不住他的天地,变相囚禁地快要憋不住了,他生来流的是王室中人的血,就算再怎么无意皇权,却也不想被人压在权力的脚下随意拿捏试探。 他的手段谋略,远远超过那高位上的无数人,可哪怕他自愿鸟尽弓藏,也还是得不到那些人的理解和友睦。 他活着本无罪,但旁人若看他不顺眼了,觉得他的存在威胁到自己了,便要用尽手段逼他锋芒毕露,逼他拿起刀剑兵刃相接,去争一条本来就该是他的活路,去争一个史书上本该清清白白的名声。 他毫无过错,凭什么不能毁了这样的天地? 或许生灵涂炭,或许天下遭难,可只要他一人痛快,其他人如何有又何妨呢? 沈宓无法拿天下大义那样的责任去劝他,也不想用纲常礼智去劝他。 有的人生来被责任束之高台,从骨子里就明白高台之上有多苛磨。 有的人生性不愿受纲常束缚,只要不违背良心,不作恶多端,就没有必要非要去承担什么和自我牺牲挂钩的责任。 沈宓从未自私过,但偶尔,他很庆幸闻濯与他是两种不同的人。 他的那些不被理解的自我牺牲的道德绑架,虽然无悔选择,但他此生却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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