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淑妃娘娘已经许诺母亲,要让她成为太子妃,却因范府满门牺牲在边关,圣上为了?安抚军心,竟让范家嫡女成了?太子妃。 这一切明明都是自己的?,只有自己才配与皇上站在一起,范韵那种人如何能母仪天下,可是她只能看着这一切一点一点的?从?手中流逝,沦为她人之物。 她告诉自己要不?动声色,皇上喜欢体?贴懂事的?女子,所?以她从?来不?痴缠,一直压抑忍耐看着宫里?进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她们一个?又一个?怀了?孩子,可是为什?么唯独自己怀不?上?! “风寒还未愈?” 淡淡的?声音将贵妃拉回现实,她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个?自己痴慕数年的?男子,喉咙梗塞,“臣妾病重未愈不?好吗?也免得皇上左右为难。” 宫女哆哆嗦嗦爬起来连忙小跑出去,李长禄站在门口叹口气,继而退出殿外将门给关上。 整个?内殿瞬间昏暗下来,霍荀淡淡的?看着床上气色极差的?人,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你太让朕失望。” 贵妃突然?扯了?下嘴角,面上出现一抹自嘲,是啊,她如何能这么不?冷静,竟然?对皇上的?心爱之人动手,以往皇上还能容忍,如今又怎么忍得了?自己忤逆圣心。 “为什?么,臣妾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如她?”她双目泛红,泪珠滚滚滑落,五指紧紧揪着被褥,“只因臣妾貌不?如她?可是宫中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为何偏偏是她?!” 女子往日端庄温和的?面容此刻满是不?甘,声音里?全是委屈,“臣妾才是那个?最了?解您的?人,当年皇上是如何一步步在各种构陷中夺得太子之位,又是如何多番在腥风血雨中死里?逃生,这些?臣妾都看在眼里?,可是她们知道什?么!” “她们爱慕的?只有皇上这个?位置,这世间只有臣妾才是那个?最了?解您的?人,也只有臣妾才最有资格与您站在一起,若不?是先帝突然?赐婚,这个?皇后之位本来应该是臣妾的?!” 压抑数年的?怨恨突然?迸发,贵妃紧紧揪着被褥,眼泪夺眶而出,此刻哪还有平日里?的?半分端庄平和。 霍荀眉间微蹙,“你残害人命,朕看在你父亲面上多番容忍,如今还不?知悔改。” 听到?这句话,贵妃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面上全是讥讽,“臣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难道兰贵妃手上就干干净净?” “也是,臣妾如何能与她比,在皇上心里?,何曾有过臣妾一丝一毫。” 霍荀目光平静无波,像是不?愿再听这些?怨怼,忽而转身径直往外走去。 床上的?女子突然?急了?,连忙踉踉跄跄追上去,却因被褥缠住了?腿只能跌落在地,无力的?在那痴笑起来。 脚步一顿,男人忽然?回过头?,目光没有任何温度,“好好养着,莫要辜负你父亲一片苦心。” 随着殿门合上,视线中那道人影随所?有光束彻底消失,贵妃瘫坐在那痴痴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面上早已湿润一片。 或许父亲说的?是对的?,她不?该入这帝王家,可是她还是不?甘心,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夕阳西下,天边布满落日霞光,霍荀走出永和宫,神色一片晦涩不?明。 “起驾!”李长禄高声喊道。 霍荀闭上了?眼,指尖轻叩着椅背,继而五指微微收拢。 父皇说坐上这个?位置就注定是孤家寡人,或许是他犯了?忌讳,可是有些?东西既然?已经存在,那就让它继续存在吧。 …… 睡一觉直至戌时?才醒,沈榆让听竹抱来孩子逗弄一番,待用完了?晚膳,孩子也啼哭不?止,她拿起拨浪鼓哄了?许久才把小东西哄好。 摒退乳娘等人,听竹左右环顾一眼,不?由的?压低声音,“皇上酉时?去了?永和宫,待了?大概一刻钟就走了?。” 亲了?亲孩子的?脸,沈榆淡淡一笑,“去就去吧,不?去见一眼怎么让贵妃彻底死心。” 人在绝望之时?总是会心存幻想,就如同绪妃死之前一样,总想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可明知道这个?答案不?会让自己满意,所?以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概贵妃此刻也是如此,不?过她比绪妃还多了?一丝欲望,肯定不?会轻易认输,以对方的?心智,想要再爬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纵然?父亲辞官,可影响力还在,其中操作一番,难免会让霍荀念及往日的?师生之情。 “阮采女近日如何?”她漫不?经心问道。 听竹眼神一动,“她本就身子不?好,只是靠药吊着一口气,中了?那种毒能活下来已经是不?易,大概这就是老?天给她的?机会。” 摇了?摇拨浪鼓,沈榆忽然?抬眼,“问清楚,倘若她不?愿也无须勉强,换个?人也是一样。” 听竹皱皱眉,神情认真,“她撑到?现在就是为了?等这一刻,如何会不?愿。” 这个?宫里?除了?阮采女,也没有人更合适了?。 沈榆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孩子那张天真烂漫的?脸上,眼神也变的?隐晦。 其实都没有太大差别?,霍荀怎么会不?知道呢,可若是换作对方,恐怕比自己做的?还要狠,人往往总是这样双标,可生气又如何,只要人死了?就行。 拖泥带水只会后患无穷。 将孩子给乳娘带下去,她又看了?会书,继而才睡下。 动静是半夜起的?,但是听竹很懂事没有吵醒她,直到?第二日起来时?,殿外又飘散着许多飞絮,空气中弥漫着股被烧焦的?味道,犹如令仪宫那日被火烧一样。 她深深的?吸口气,只觉得今日空气无比清新?。 长春宫这时?的?晨省大抵还没有散,等她用了?早膳赶过去时?,只看见大殿内坐满了?人,而文妃却直挺挺的?跪在那,皇后似乎还在斥责。 “嫔妾叩见贵妃娘娘。” 看见来人,众人立即屈身行礼,眼神难免有些?不?对劲。 经过贤贵妃一事她们也不?敢再把事情想的?太简单,这宫里?哪来的?那么多巧合,这下好了?,今后这宫里?就真的?是兰贵妃一人独大。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沈榆行了?一礼,神色复杂,“臣妾听闻永和宫起火了?,不?知贵……方才人如何?” 佟妃神色严谨的?坐在那,“昨夜永和宫突然?起火,火势一直扑不?灭,今早才把火给控制住,里?头?就寻到?两具焦尸,大抵就是方才人和伺候其的?宫女。” “不?过昨夜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