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贵妃娘娘竟然会来此处! 沈榆没有说?话, 径直进入内殿, 一股药味扑面而来,只见玉淑仪正坐在床边, 端着药碗呵哄着二皇子喝药,一段时间不见,对?方清瘦了不少,看起来是真的费了不少功夫在带孩子。 “贵妃娘娘……” 宫女看见来人也是脸色一变,继而赶紧跪下行礼。 玉淑仪扭过头,当?看见来人时眼神?微变,又立即放下药碗屈身?行礼,“嫔妾叩见贵妃娘娘。” 沈榆上?前拉住她手?,眉间微蹙,“你我之间何须讲这些虚的。” 玉淑仪则立马挣开?她手?,神?色严谨的退后?两步,“娘娘还是快些出去为好。” 宫女也赶紧道:“是啊,贵妃娘娘还是赶紧离开?这,可莫沾染了病气。” 虽然太医说?二皇子不是鼠疫,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真的是这个,那?要是再感染给贵妃娘娘,到时候就?真的是主子的罪过了。 沈榆并未避讳,在两人惊慌的眼神?中拉起二皇子的胳膊,后?者还发着高热,此刻烧的迷迷糊糊谁也认不清,一张小脸通红。 而细小的胳膊上?布满大片红疹,看着的确瘆人。 “主子……”听竹也欲言又止。 “太医是哪个?”她看向玉淑仪。 后?者面上?一片担忧,不假思索的道:“刘太医和?杨院判。” 她自然知道不能?轻信任何人,好在杨院判没有架子,也愿意时常来这里一趟。 沈榆端起药碗闻了闻,又看了眼四周摆设,能?换的基本都换了新的,不能?换的也都是些大家伙。 “平日伺候二皇子的宫人呢?”她随口问道。 宫女在一旁回道:“二皇子起居一般都是主子亲自操办,偶尔才让奴才们帮忙,奴婢这就?去把她们叫来。” 说?罢,连忙走了出去,脚步匆匆像是深怕耽搁。 看着床上?烧的迷迷糊糊的孩子,玉淑仪莫名?眼眶一热,“幸而嫔妾未能?怀孕,不然反倒会害了他。” 如今自己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照看不好,又哪来的能?力去诞下子嗣,更?别提抚育成人,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太后?一番用心,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在宫里生一个孩子绝非易事。 沈榆目光认真,“凡事自有定数,二皇子兜兜转转又回到姐姐身?边,这便是缘分。” “小孩子身?子弱难免磕磕绊绊,岂能?怪在姐姐身?上?。” 她眼帘微垂,忽然转身?迈出内殿,外头庭院里已经跪满了整个宫的奴才,清风拂过,只剩下枝叶摆动声。 “回娘娘,整个宫的人都在这了。”玉淑仪的贴身?宫女立即上?前道。 沈榆缓缓来到石桌旁坐下,护甲轻抵着桌面,“平日谁伺候二皇子更?衣?” 人群中,一个身?形年纪稍大的宫女连忙跪着上?前,头也不敢抬,“回……回娘娘,是奴婢。” 其他没被点到名?的也是头冒冷汗,怎么也没想到今日贵妃娘娘会过来,二皇子出了这样的事,贵妃娘娘该不会要拿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出气吧。 “你进宫多久了?”听竹目光灼灼。 宫女颤颤巍巍的跪在那?,支支吾吾的回道:“十?……十?年了。” “那?也到出宫的年纪了。”听竹定定的看着她。 宫女脑袋越来越低,就?差埋到地上?,“奴……奴婢……再过两月就?可以出宫了。” 沈榆看了听竹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的向玉淑仪的贴身?宫女低语了几句,宫女怔了怔,继而连忙走了下去。 庭院之中寂静的令人心慌,跪在地上?的人像是想到什么,忙不迭补充起来,“从主子进寿康宫时,奴婢就?一直在这伺候了,只因奴婢有照顾幼弟的经验,所以主子才让奴婢伺候二皇子起居,不过主子凡事都亲力亲为,也很少有用到奴婢的时候。” 沈榆没有说?话,不多时,玉淑仪的贴身?宫女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 “启禀娘娘,这是在红玥的床底下找到的。”她连忙把东西放在桌上?,满脸愤怒的瞪着跪在那?的人,显然也没想到竟是这出了问题。 被红布包着的是许多金银首饰,还有小包粉末,进入宫中首饰都会打上?宫印,所以不可能?是从宫外流进来的,只能?是主子赏赐,一个二等宫女哪里来的这么多赏赐。 随着一包东西骤然扔在地上?,红玥吓的浑身?僵硬,整个人犹如遁入冰窟,从头凉到了脚,没有半分知觉。 “你是现在说?还是进典狱再说??”听竹瞥了她眼。 当?事人吓得脸色煞白,脑子一片混沌,此时此刻什么也听不见。 沈榆忽然抬眼,目光毫无波动,“就?地杖杀。” 听到这话,红玥才猛地回过神?,连忙疯狂磕着头,“娘娘饶命!奴婢什么都说?!奴婢什么都说?!” 可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拖到了空旷的地方,死死的绑在长凳上?,无论怎么挣扎叫喊也无用,手?腕粗的木棍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脊柱上?。 刺耳的尖叫响彻天际,就?连树上?的鸟也被惊飞,院子里其他跪着的宫人都是面无血色,好像此刻被打的是他们一样,整颗心都莫名?揪紧。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红玥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难怪二皇子久病未愈,原来竟是人为。 这时杨院判才提着药箱忙不迭赶来,看着这一幕,也是心头一紧,连忙跪下行礼,“微臣叩见贵妃娘娘。” 听竹将那?包粉末递给杨院判,后?者双手?接过,点了些嗅了嗅,又尝了一些,这才赶紧回道:“启禀娘娘,这只是一些桃仁粉。” 说?罢,又突然想起什么,“二皇子好似对?桃仁忌讳,半岁时也生了红疹,但那?时并非微臣诊治。” 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医治的病,可他也觉得奇怪,二皇子为何总是反反复复,如今看来并非自己医术不精,也真是难为了二皇子,这么小就?要平白遭受这么多罪,那?些药喝多了对?身?体也是有损害的。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红玥的声音格外凄厉,“是赵淑容!是赵淑容给了奴婢东西,让奴婢撒在二皇子衣服上?!” 玉淑仪这时也才从屋里出来,许是刚把人哄睡着,听见这话也是眉间微蹙,纵然知道人心诡谲,可如今是非生在自己身?边,她竟然毫无察觉。 沈榆垂下眼帘,静静的听着那?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寿康宫没有宫人流动,那?就?只能?是内部出了问题,所有伺候的宫人里身?家都很清白,毕竟都是太后?亲自安排的人,这个红玥亦是如此,只不过太后?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