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秦北北点头。 挂断视频,方云旗搭着隋钦的肩,正要说话,周沫和齐统走过来,“你们猜,我刚刚听到了什么。” 林白榆问:“什么?” 周沫说:“刚才听其他的游客说,今天有个女生登山,真的是三步一叩,磕头去惠宁寺!” 齐统煞有其事说:“听说是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女生!也太勇敢了吧,可惜我没看到。” “……” 林白榆觉得自己刚才多嘴问一句真不应该,居然这个话题的中心人物是自己。 隋钦的目光也落在他脸上。 林白榆分明看见他在笑,坏坏的。 “真的吗?”方云旗也被勾起兴趣:“阿钦,你们上山迟,有没有碰见?” “没有。”隋钦答。 方云旗猜测:“也不知道是不是咱们学校的,这个时间出来的只有高考结束的学生吧。” 周沫又说:“肯定见不到啦,因为他们说上到一小半,就被男朋友抱走了。” 林白榆闭紧嘴巴,一言不发。 隋钦慢条斯理说:“抱走?” 周沫点头:“是啊是啊,她男朋友力气还不小呢。” 林白榆说:“你们怎么知道是男朋友呢?” 齐统理所当然地开口:“都抱起来了,不是男朋友还能是谁,难不成还能是哥哥啊?” 林白榆心想还真不是。 她与隋钦,都没有提过这个话题。 好在这个话题因为道听途说,很快转移,篝火晚会结束后,他们一起回了民宿。 - 山中的夜虫声鸣叫,除此之外,清净安详。 林白榆本以为自己还要做梦,可她没有,好像所有的烦恼都已经不再存在。 她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隋钦深陷梦中。 那些曾经在林白榆脑海里出现过的光怪陆离的画面,如同电视剧一般,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过了另一个人生。 在这个人生里,他家境优渥,家庭关系却并不好,父母吵架是家常便饭,他等同于自生自灭地长大,没人知道他的天才。 后来,父亲出轨,被他撞见,母亲暴火,两个人在争执之中失了手,一起去世。 隋钦成了一个人,守着遗产,承受周围邻居的流言蜚语。 “他要是没发现,两个人都不会死的啦。” “睁只眼闭只眼咯,怪他自己,现在成了孤儿。” 直到他离开原地,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被一个双目失明的女孩碰了瓷。 她不知道他多大,叫他隋先生。 从那天起,隋钦开始带着一个小瞎子生活,朝夕相处,把她从苍白消瘦,养到精致漂亮。 他厌恶“家人”,也报复他们,都没有告诉她。 后来他成了隋教授。 林白榆对他的称呼从“隋先生”变成了“隋钦”,他会叫她星星,生气的时候叫她林白榆,或者林星星。 再后来小瞎子做了手术。 手术前一天,林白榆说:“隋钦,我摘下纱布那天,我想第一个看见你。” 隋钦答应她:“好。” 她不说,他也会,因为别人不配。 他亲了亲她的唇。 当天,不可一世的隋教授,如万千普通的家属一般,在手术室外忐忑不安。 手术很成功,小瞎子戴着纱布,漂亮的下半张脸露在外面,还没有醒过来。 可没等到林白榆摘下纱布,没等到她看见他,林白榆就被她的“家人”抢了回去。 他从警局出来的那天,是个阴天。 隋钦没有理会那些媒体记者,他要去见林白榆,一个女记者告诉了她的所在地。 “城北墓园。” 隋钦醒来时,呼吸不过来,他的手压在脸上,整个人都仿佛从水里捞出来。 耳边方云旗的呼噜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真实。 隋钦睁着眼,看着屋顶,眸底幽黑。 他刚刚梦见了他的女孩。 山间传来钟声,一声接着一声,浑厚飘渺,窗外日出。 隋钦闭上眼,还能看见梦里第一次见到林白榆时,她瘦骨嶙峋、双目失明。 她把他当成救世主。 隋钦的胸膛鼓起,心脏像被手紧紧地攥住,一扯一扯的不舒服,强烈的情感裹挟住他。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是不是林白榆就不会死了,他努力了那么久,到头是一场空。 原来她做过的梦是这样的。 可林白榆没有告诉过他,她是怎么死的。 也没有告诉他,他没有等到让她看见自己。 他看见的时候,她看不见。 她能看见的时候,却和他不能见面。 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相见。 - 因为要回家,今天早上,林白榆和周沫早早就起了,收拾东西,今天不用爬山,只要下山,所以她穿了件连衣裙。 她洗漱后出门,见到坐在走廊檐下的少年。 隋钦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们的房间外,等她走出来,就停在了她的身上,烙住。 “阿钦,你起好早啊。” 林白榆浑然不觉,到他边上坐下,长裙的裙摆被风吹着,贴在了他的小腿上。 没人回答她。 林白榆奇怪:“你怎么不说话,干嘛一直看我。” 隋钦开口:“星星。” 他声音掺了沙似的。 林白榆应声:“怎么了?” 隋钦望着她,对上她清亮灵动的眸子,真好看,他微微垂下眼睑,“你也看我。” 林白榆不解:“我在看你啊。” 她凑近一点,和他面对面,四目相对,只觉得今天他好像要把自己装进他的眼睛里。 “你坐了很久吗?”林白榆发现他的头发上沾了晨露,打湿了几根碎发。 隋钦嗯了一声。 他低声:“昨天你说前世,也许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果我真的求来这一世,那我应该要去还愿。” 林白榆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只是乖巧说:“那我们一起去。” 隋钦的话题转得极快:“我求的姻缘,想不想知道?” 林白榆点头:“想。” “手伸出来。”他说。 她伸手,朝他摊开手掌。 隋钦一笔一划,在她的手心里写下三个字:求妻疏。 林白榆知道,在语文里,疏是一种文体,即奏疏。就像表这种文体,有《陈情表》一文。 鲜少有人知,向菩萨佛祖祝告,也叫疏。 她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前两个字上。 因为梦里隋钦的我妻,她对妻这个字格外敏感,顾名思义,猜到几分这三个字的含义。 “求妻疏?” “求林白榆成为我的妻。” 作者有话说: 求妻疏是向菩萨求妻的文章,当然,这里只是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