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秘境内,碰上意外,实力不济,没能逃脱,所以经脉尽断,成了废物,这怎么会是人为制造? 谢琅冷笑一声,道:“掌门得罪了鬼面书生,鬼面书生为报复掌门,在秘境内毁了我的经脉。” 温见雪审视他,以判断对方所言是真是假。 谢琅坐了下来,道:“不曾骗你,鬼面书生毁掉我的经脉后,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老匹夫,毁了你最得意的弟子,看你如何嚣张。 “我从前不提,只是事已至此,为了尽可能让掌门愧疚,获得最大利益罢了。 “不过这般费尽心机,我也没有得到什么,仅仅是未被赶出门派而已。 前两日,掌门还替黎韩振夺了我的本命剑,他们口口声声说我不配用我的本命剑,拿点灵石就想打发我。 “可再不配,那也是我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凭什么要给旁人? “你说,这样掌门配做我师父?在我心里他已经不是我师父,所以我说,我没有师父。既然没有师父,寒长老收我为徒,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 “明日,我会退出苍兰派。” “退出苍兰派?” “嗯。”谢琅平静道,“我经脉已被重塑,待在苍兰派不便修炼,迟早会被人发现,届时,掌门定然不会放我离开。 “所以,我必须在他们发现之前,退出苍兰派。作为一个废物,退出门派,断不会有人阻拦。” 原文里,谢琅并未退出苍兰派,他在觉醒血脉传承后,食尽苍兰派众人,并将其制造成仇家报复。 但他现在的命运已被更改,因其顾忌,退出苍兰派也不足为奇,但是—— “退出苍兰派后,我们去哪里住?” 谢琅退出苍兰派,作为他的道侣,自然要一并离开。 “剑宗明年春分招生,寒长老说春分时,派宗内弟子来接我们,地点已约好,天地城城外壹万酒楼。我们在天地城内租个短期便宜的房子即可。” 温见雪点点头:“好,你安排就是,我不太懂。” 谢琅把联络玉佩递给温见雪,又拿出一枚护身令递给他,道:“寒长老将于明日闭关,这是他给的护身令,你我一人一枚。” 护身令是一枚表面光滑,不过巴掌大的雪白白玉。 温见雪收起联络玉佩,把玩片刻护身令,问道:“怎么用?” 温见雪听到此物名字,便知此物是用来护身的,可他不知道怎么用。 谢琅道:“护身令你佩戴在身上即可,遇到攻击时,护身令会自动护身,可护身三次。” 自动的,我喜欢。 这种自动的最适合我了。 温见雪把护身令贴身放好,不冷不淡道:“知道了,多谢。”说完这句话,因为太疲倦,眼皮不由向下耷拉,他揉了揉眼睛,打算去休息一会。 待养好精神,便去收拾要带走的东西。 他没什么东西要带走,来这里不过两个多月,除了生活用品和药材,什么都没有买。 轻装简从即可。 谢琅忽然抓住他的衣袖。 温见雪停步,皱起眉头,道:“有事?不是重要的事,等些时候再说。” 谢琅抿直唇线,滞了一会,道:“抱歉。” 这两个字从喉间咕噜出来,格外模糊,即便温见雪用心倾听也未能听清,他不由询问道:“什么?说清楚点。” 谢琅心甘情愿低下头颅,为那日灌酒套话之事道歉,已经耗光所有面子,哪料到会出现如今的情况。 心底陡然升起火气,他烦躁不已地松手,居然尝到几分苦涩,道:“没听清算了。” “莫名其妙。” 温见雪评价完毕,猛然想起谢琅被第一课凤凰火丹“吊打”后,自己给他用了止血丹,但对方没有付钱!难道说对方刚才那句叽里呱啦,叫人听不清的鬼话是在表达自己赖账了? 温见雪翻脸无情,道:“我不接受。” 谢琅猛然看向他。 温见雪大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谢琅:“……” 谢琅明悟了,额头青筋直跳,道:“你是不是被钱迷了眼?” 即便确定自己对于谢琅非常有利用价值,但见对方发怒,特别是在对方修复经脉后,温见雪还是不由胆寒,他用神识看了一眼乾坤袋中的护身令,这才有了底气。 “你比我更爱钱。” 谢琅:“……” 温见雪瞄他绣着貔貅图腾的白衣,补上未尽之言,“只进不出,迟早有一天被钱砸死。” 谢琅:“……” “借你吉言。”谢琅凉飕飕道,他摸出几枚中品灵石抛给温见雪,“你身上的疗伤丹药各卖我九枚,算上你之前你给我用得止血丹,这些灵石想来是够了。” “差不多。” 钱货两讫。 温见雪彻底打赢这场无硝烟的战争,心情美妙至极,连被对方之前坑了的压抑都消散不少。 他揉去眼睛泪花,拖着疲惫身体,快步走到软榻前,栽倒在床,闭眼就睡,外衣与鞋袜都忘了脱。 乌金西坠,弥留的光线将天空染出绚丽的色彩。随着时间推移,色彩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寒气逼人,冷风习习。 谢琅炼化所有疗伤丹药,伤势终于愈合,他拿出一把灵石,吸收了其中灵气,补足体内灵力,睁开眼睛,朝房内走去,打算收拾东西。 方才走入房间,他便注意到倒在他榻上的人因为没有脱衣脱鞋,正迷迷瞪瞪地嘀咕难受。 他下意识走至榻前,替对方脱了外衣和鞋袜,又拉起暖被,给人盖好,并将每个角落都压实,以免漏风。 做完这一切,他猛然反应过来,僵在原地。 他魔怔了么,怎么跟个仆人一样伺候对方? 这个耳聋的家伙应该日日被他折磨才对。 谢琅心道可能是自身疾病的原因,他冷下脸,梅开二度,想拽掉对方的被子。 手指触碰到被面,对方翻了个身,恬静睡颜袒露在他眼前,浓密的睫毛借着月光,于脸部烙下两片阴影。 谢琅毫无征兆地撞入阴影之中,无法脱身,心跳奇快。 虫鸣入境,鼓膜振动。 他如梦初醒,手指微曲,稍纵片刻,缓缓收手,转身做事。 看在对方为自己修复灵脉出了很大力气,暂且放过。 折磨之事,日后再说。 他可不是恩将仇报,纯粹是恩怨分明,一码事归一码事。 至于什么找医修麻烦,这种微不足道的事,他早抛到脑后了。 谢琅赶在天亮前,收拾好了他的东西,洗了个冷水澡,恢复精力,他走向软榻,嗓音淡淡,道:“姓温的,起来,收拾东西。” 温见雪呼吸平缓,没有半点要醒的意思。 谢琅坐到软榻边,抬手抓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