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律……你还年轻,以后会遇到更好的。”宋琪别开目光,不忍去看那炙热的情感。
宋律喝了几口酒,良久,问:“你喜欢我吗?你只告诉我,你喜欢我吗?哪怕是一点点的动心。”
蔷薇花的香并不厚重,却能染红人的视线,所见之地,满目烈火,灼得人生疼。
“别说了。”
“回答我。”
“宋琪,回答我。”
“阿律别说了!我们不能!”
“你喜欢!”宋律吼了一声:“你喜欢,我们为什么不能?!”
宋律的确喝了很多酒,可是她并没有喝多,她的大脑很清醒,她灌了一口酒在口中,将宋琪推到在地,而后吻上去。
梦寐已久的唇,如日思夜想中的味道一样,软嫩香甜。
她撬开宋琪的唇,将酒全数灌了一半进去。
直掉彼此都快失控窒息,她才抬起头,看着宋琪唇角淌出的红色酒汁,充满艳靡和禁忌色彩。
宋律抹去那酒色,眼神爱的深沉:“爱,又有什么不能的呢?”
宋琪流着眼泪:“你醉了……”
宋律说:“是,一起醉不好吗?”
她捧着宋琪的脸,祈求道说。
姑姑,成全我吧。
那是分手前,宋律最后一次在私下正经喊宋琪这个称呼。
不正经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做那事儿的时候,宋琪每每都被喊得面红耳赤,急得去捂她的嘴。
她就轻轻咬住宋琪的手指,把它完全包裹在唇内。
她们度过了前半生中,最隐秘,最快乐的时光。
此后,人生再无意趣。
后来。
后来……
宋琪说,她要嫁人了。
嫁给英君梅安排的一个有海外背景的女人。
她哭过,求过,骂过,也没等来宋琪回头。
宋琪结婚前一天晚上,她给宋琪发过一条消息,她买
()了两个人的机票,会在机场等宋琪到最后一刻。
但是宋琪没有来。
最后,她只等来宋琪一句——阿律,对不起,我不能走。
长岛冰茶见了底。
宋律那锐利冰冷的眼神多了几分受挫与失神,她又要了一杯。
她结束了绵长的回忆,结束了冗长的低语:“苏葭,你知道一段感情中什么是最重要的吗?”
苏葭摇头,她自然是不知道。
但是她也难得对这话题有了好奇与求知的欲望,她问为什么?
宋律说:“选择。”
感情的每一个路口的选择,都很重要。
如果你选错了其中一条,后面的路就完全不同了。
苏葭听懂了,却因体会寥几,彼时感受泛泛。
正好手机收到宋晏容的消息,询问她宋律怎么样。
她看完唇瓣轻提,对宋律道:“她还挺关心你。”
宋律顿了顿,明白所指是谁后,无声一笑,其实她一直很讨厌宋晏容,从父亲将宋晏容的妈妈娶进门开始,从宋琪对宋晏容偏爱良多开始。
后来更是因为宋晏容那脾气令她不快,对宋晏容也就越发的厌烦。
但是最近也不知为何,也许年月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再见到宋晏容短暂相处几次后,感受又是大不相同,没那么生厌了。
反而,有时觉着这同父异母的便宜妹妹,挺有意思,甚至算得上纯粹。
没那么多花花肠子,铜臭味和也没那么重。
不似英君梅和宋寒霜,脑子里除了利益就只有利益,还有那个拿了巨额离婚费离开宋家,再也没管过她们的那个妈……
可宋律还是看着苏葭,反问一句:“你信?”
苏葭莞尔:“她和宋家其他人不同,我不信你瞧不出。”
宋律:“更好骗?”
话音落下。
苏葭的表情肉眼可见暗沉下来,她看着宋律,眼神似刀。
她大抵也能感觉到,她们上次在病房里吵过一架把宋律惹毛后,宋律对她就一直有不快,即便之后见面稍有缓和,但这股气儿也还憋在宋律肚子里。
就找机会给她噎回去。
“我就这么一说你都生气,倘若换做宋晏容听呢?”
宋律咽下口中的酒,那股戾气弱下来:“其实你说开了或许也没什么,除非你还不能完全信任她。”
那刀子嘴,一刀比一刀能挖心。
她也没等苏葭去回答什么,就自言自语一样:“你变了很多,好像谁也不信了。”。
苏葭说:“我是。”
宋律说:“包括宋晏容。”
苏葭不语,她心底第一个答案是否定,可是细想来,宋律说的又是实话。
“认识这么久,我第一次觉得你会后悔。”宋律给了最后的结语。
苏葭沉默片刻,问为什么。
宋律看着她,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心里说,因为我从你眼睛里看出你在害怕,你害怕失去。
有时候人在害怕失去的时候,其实就意味着,你正在失去。
也不过二十几分钟。
宋律拿着手机站起身,趁醉之前要离开这里,她算准到了醉酒的时间,提前喊了代驾。
苏葭也站起身。
走出酒吧,宋律问:“送你?”
苏葭看着路边的车,宋晏容也提前让小K过来了,她摇头。
宋律便要走。
苏葭说:“她明天下午的飞机。”
宋律脚步顿了顿,随口应了声:“嗯。”
像是有延迟一般,声音在喉咙里停留后,才发出来。
“不再见她一面?”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