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不得风,不能着凉,还是过两天罢,榆哥儿乖。” 有种冷,叫你娘觉得你冷。 韩榆被最后那句哄得晕乎乎的,但还是坚持:“一直躺着,我浑身都僵硬了,我只在背风处 待一会儿,很快就回屋。” 话语微顿,两指攥住带有薄茧的食指。 萧水容垂眼,动了动眉头。 韩榆学着他以前在基地里看到过的,小孩子对父母撒娇的样子,轻晃了晃:“娘,好不好嘛~” “既然榆哥儿想出去,就应了他吧,可别憋坏了。” 母子俩扭头,韩宏晔不知何时醒来,眼睛盯着他俩相握的手,很是眼馋。 韩榆并未发觉,嗯嗯点着头:“爹说得对。” 少数服从多数,萧水容只好应下。 韩宏晔冲着韩榆笑了下,深色自然地抓起韩榆的爪子,包在手心里捏了捏。 软绵绵。 暖乎乎。 韩宏晔咧开嘴角,又换韩榆另一只手,捏来捏去。 韩榆:“???” 萧水容白了夫君一眼,听外面响起水声,掀开被子起身。 “还有半月过年,天气愈发冷了,榆哥儿大病初愈,须得多穿点。” 萧水容嘴里念叨着,从炕柜里翻出四五件带着补丁的衣裳并一件袄子,放在韩榆手边。 韩榆瞪圆了眼,这么多穿上身,他岂不成了一颗球? 接收到榆哥儿求助的目光,韩宏晔眼神飘向萧水容。 萧水容围上襜裳,与之对视。 韩宏晔轻咳一声:“榆哥儿可要爹给你穿衣?” 韩榆:“.......不用了,爹。” 他没错过爹娘的眼神交流,看样子娘的家庭帝位无人可撼动呢。 反抗无效,只得苦哈哈穿了一层又一层。 等他穿好衣裳下炕,三姐妹揉着眼睛坐起身 。 当看到站在地上的弟弟,韩兰芸惊呼:“榆哥儿,你怎的穿成个球了?” 韩榆不想说话,耷拉着脑袋哼哼两声,牵着萧水容的袖子,一摇一晃出了门。 韩兰芸抓了抓鸡窝似的头发,一脸茫然:“榆哥儿怎么了?” 韩兰铃看破不说破,坏心眼地不告诉她,这样一来榆哥儿也可以更亲近自己啦~ “好了别磨蹭了,再不起来当心挨奶的骂。” 三姐妹都不喜欢齐大妮,更不想大清早被指着脑袋骂,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 ....... 苗翠云把米下锅,从灶房出来,就见韩榆坐在西屋角落的背风处。 小小一只,分外乖巧。 苗翠云喜欢得紧,上前弯下腰:“榆哥儿可好些了?” 韩榆不知如何称呼,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多了。” 苗翠云也没多想,摸了摸韩榆的爪子,确定不冷后继续忙去了。 韩榆暗戳戳松了口气,他得尽快摸清楚韩家的人口,万不可露了馅。 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韩榆坐在犄角旮旯里,看韩家的男男女女忙进忙出,硬着头皮艰难应付对方的关切问候。 直到西南屋里传出的朗朗读书声,心底的不安才逐渐散去。 韩榆把手揣袖子里,跟着默读。 “吃饭喽!” 随着苗翠云一声吆喝,大家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往堂屋走去。 “咯吱——” 两道开门声几乎同步响起。 韩榆抬眼,之前一直关着门的正屋和东屋走出几个人。 同 时,对方也注意到韩榆。 齐大妮冷冰冰瞥了他一眼,别过头往灶房去。 嗯,一看就很刻薄。 和他想象中的恶毒奶奶形象如出一辙。 这种人,放在基地里早被打死了。 韩发手里托着旱烟,往门框上磕了磕,全程没给韩榆一个眼神。 双胞胎倒是想来,被黄秀兰一把拽住,拖进了堂屋。 唯独韩宏庆信步上前,视线在韩榆的额头上打转。 就在韩榆以为他会和苗翠云等人一样,对他例行关心的时候,韩宏庆指着他,巴拉巴拉教训开了。 “榆哥儿你都三岁了,怎还这样不知好歹,好好地乱跑什么,你知道这样会给家里人添多少麻烦吗?” 韩榆:“???” 韩榆:“......” 要不是他知道这一切是因齐大妮所起,还真会心生愧疚。 韩宏庆的说教还在继续:“二哥二嫂平日里已经够忙了,你不给他们帮忙就罢了,还让他们操心......” “榆哥儿,吃饭了。” 轻柔的呼唤犹如天籁之音,韩榆麻溜站起来,艰难跑向萧水容:“我来啦!” 韩宏庆看着空空如也的凳子,脸色发青。 韩榆视若无睹,跟在萧水容身后进了堂屋。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爹娘都没斥责过他,真是好大一张脸。 和恶毒奶奶一样,欠教训。 韩榆环视四周,快速锁定韩宏晔的位置,试探性地在他身边落座。 一、二、三...... 无人纠错,就代表这位置是 他的。 刚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料整理好,头顶落下一片阴影,韩松在他左手边坐下。 韩榆眼眸一亮:“二哥。” 韩松捏着筷子,并不看韩榆,也不想理会。 奈何亲爹亲哥还有二叔在旁,只能屏气凝神:“嗯。” 韩榆弯了弯眼,不加掩饰的愉悦。 韩宏庆温声问道:“爹,娘,昨夜我背书时听到些动静,本想出来看看,又不好中途停下,便今日来问,可是有什么事?” “无妨,背书要紧。”韩发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骄傲,“无甚大事,不过是你娘思念你姨母,一时悲恸,撞到了炕柜。” 韩宏昊点点头,昨晚他去问也是这个答案,看来爹娘没糊弄自己。 齐大妮不知为何手抖了下,低头不语。 韩宏庆劝道:“斯人已逝,娘还要以自己的身体为先。” 齐大妮一晚没睡,满肚子的膈应因这话尽数散去:“好好,娘知道了,你好好读书,娘就什么事都没有。” 实在是齐大妮对待自己和话痨男的态度大相径庭,叫韩榆忍不住看过去。 这一看,发现齐大妮两边脸不对称,左脸明显肿一圈。 不会是......被打了吧? 结合她做的坏事,韩榆觉得很有可能。 而在这个家里,按辈分唯有一人能对她动手。 韩榆暗爽,转眸看起今日伙食。 粥和昨晚剩的野菜饼子,外加一盘萝卜干。 说是粥,其实就是一碗清澈见底的米汤,碗底沉淀着几粒米。 再看自己面前的蒸鸡蛋,韩榆思考要不要分一点给爹娘姐姐。 就在韩榆踟蹰之时,韩椿注意到蒸鸡蛋,口水哗啦流了出来。 他也不管韩榆有伤在身,伸出脏兮兮的手就要抓。 韩榆下意识护住,惹得韩椿哇哇大叫。 齐大妮张嘴就骂:“你个吃独食的东西.......” 韩发一拍桌子:“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