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个生得忒俊俏,不知是否成婚,我家......” 话未说话,就被啐了一脸的唾沫星子。 “好大一张脸,滚回家做梦去吧!” 韩榆:“......” 席乐安:“......” “幸好我有妻有女,该担心的是你。”席乐安调侃道,“当心被人强抢回去,成了压寨夫君。” 韩榆面带微笑,长臂勾住席乐安的脖子,猛地收紧。 “嗷——” 席乐安翻着白眼,发出痛苦的干呕。 好在这种备受瞩目的状态并未持续太久。 宽阔整洁的水泥路上,一辆马车在护卫的簇拥下由远及近。 席乐安第一个冲上去,热情地抱住沈华灿。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们盼回来了。” 席乐安拍上沈华灿的后背,啪啪啪表达着自己的激动与思念之情。 韩榆没有错过沈华灿脸色 瞬间涨红,瞧着像是一口血哽在喉头,额角的青筋都暴出来了。 “安哥儿......” 不等沈华灿发出救救的声音,席乐安已先一步松开他,锁定马车上探头探脑的沈元琅。 “哎呀琅哥儿,快给干爹抱抱,三年未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沈华灿揉了揉胸口,忽略独子求救的目光,并回以委以重任的眼神。 ——老父亲的安危全靠琅哥儿了。 ——呜呜呜好可怕一干爹,救救救救! 韩榆没忍住,噗嗤笑了。 转而对上沈元琅控诉的双眼,以拳抵唇压下笑意:“好了安哥儿,此处人多眼杂,回去再叙旧。” 席乐安听韩榆的话,依依不舍地松开小娃娃。 沈元琅重获自由,如蒙大赦地躲进马车里,头发丝也不露。 韩榆摇了摇头,多年未见,席乐安的举动倒也说得通,饶是他也难掩欣喜,只是不似席乐安外泄罢了。 三人同乘一辆马车,打道回府。 席乐安笑着说:“灿哥儿,你儿子跟你小时候一个模样,而且比你还要乖巧惹人爱。” 提及沈元琅,沈华灿满眼慈爱。 见席乐安对独子感兴趣,索性说起他的一些趣事。 两人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到了沈家。 “我让人准备酒菜,今夜不醉不归。” 韩榆和席乐安正有此意,接受了沈华灿的邀请。 不多时,韩松带着礼物登门。 沈家的下人准备好酒菜,大家围桌而坐,饮下重逢后的第一杯酒。 月 上中天,蔡清妍早就带着琅哥儿洗漱歇下了,饭厅里只剩四个男人。 酒酣耳热之际,席乐安提及仕途:“灿哥儿,你如今回来,可有什么打算?” 沈华灿看向外面的月亮,温声道:“等吏部的消息,顺便给琅哥儿启蒙。” 三年的守孝让他心境平和不少,虽然遗憾有极大可能无法回到国子监,但有祖父余荫,想必不会太差。 说到启蒙,席乐安表示有话说:“上个月我家夫人教雪姐儿识字,真真是笑料百出......” 一人说三人听,期间还夹杂着三位父亲的教育经。 韩榆自斟自饮,偶尔应和两句,很是悠然自得。 子夜时分,四人喝得微醺,各自回房歇下。 半月后,沈华灿的任命下来。 从三品,国子监祭酒。 沈华灿收到任命文书,愣怔良久,看向前来庆贺他高升的韩榆:“......是你?” 韩榆面色如常:“灿哥儿何出此言?我可是最最最大公无私的吏部尚书,绝不会为了友人徇私。” 只是恰好上一任祭酒锒铛入狱,又恰好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师公在国子监耕耘多年,耗费他诸多心血,合该孙承祖业,让混乱无秩序的国子监恢复它原本的模样。 韩榆往嘴里丢了瓣橘子,酸得倒吸凉气:“哈——” 席乐安笑得前仰后合,可劲儿地取笑韩榆。 沈华灿也笑,眼睛却悄然湿润。 - 时光飞逝,夏去秋来,又是四年一度的皇家 秋猎。 上次秋猎,韩榆以三品府尹的身份参加,转眼至今,已是二品尚书。 他站到同龄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俯视曾经中伤他、轻视他的人。 可以直白地说,吏部已经成为韩榆的一言堂,上下官员无不畏惧他。 阮景璋被罢官后,吏部官员将这视为韩榆排除异己的手段,对他避之如虎蛇,“索命判官”的名头愈发响亮了。 他们不仅在内部这样称呼,同其他部门的人提及韩榆,说到激动之处,这个诨名脱口而出。 大家对此感到迷惑:“为何称他为索命判官?” 吏部官员正因为说错话而懊恼不已,闻言便解释说:“因为惹了他的,无一不下了阴曹地府。” 细数曾经和韩榆有过龃龉的人,除去位高权重的,譬如安王、前平昌伯今阮老爷,前吏部侍郎今阮公子......其他人还活着的寥寥无几。 众人:“!!!” 细思极恐,韩榆的可怕之处便凸显出来。 一来二去,吏部尚书的“索命判官”之名愈发喧嚣尘上。 从韩松口中得知此事的韩榆:“......” 就很离谱。 明明是他们自己作死,怎么搞得像是他把人鲨了? 当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不过除了风评被害,这几个月越京无事发生,风平浪静到府尹直呼无聊的程度。 前往皇家猎场的路上,韩榆与府尹策马同行。 “这阵子闲得骨头发酸,明儿可要活动活动筋骨。” 韩榆 单手把住缰绳,微风拂面而来,唇角含笑。 “下官曾有幸见识过韩大人在射箭场上一展身手,明日可要比试一番,看谁打的猎物多?” 韩榆转眸看向不惑之年的府尹,慎重思考这样算不算欺负人。 “不止你我二人,下官打算再拉几个人,人多热闹,比试起来也更有趣。”府尹跃跃欲试,“韩大人以为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当然可以,韩某这边也有几个人,届时会一同参加。” 光他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得多拉几个人下水。 微笑.jpg “善!”府尹抚掌大笑,“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官先行一步,争取凑个整。” 韩榆勾唇:“袁大人慢走。” “说什么呢?”满脸笑眯眯,看得席乐安都好奇了,“你还有水吗?我水囊里喝完了,嗓子干得都快冒烟了。” 韩榆解下马鞍上的水囊,隔空丢过去:“再坚持一下,顶多半个时辰就到了。” 席乐安嗯嗯啊啊应着,没敢多喝,只抿两口润润嗓子,就还给韩榆了。 韩榆又问韩松和沈华灿:“你们呢?还有水吗?” 两人异口同声:“还剩一些。” 韩榆不再问,向前赶路。 傍晚时分,一行人抵达皇家猎场。 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