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处理的很好,怎的会连最简单的都不会。 忙活着手中的活计,柳彦祯无暇分心多想,很快就将其忘在脑后。 一上午晃眼就过,期间许留年来了一趟,不知是不是相见的人没见着,他并未停留多久,很快离去。 只是在快到午时之际,许留年领着一个家丁和张婶,用板车拉来了饭食。 板车上摆着四个木桶,一个箩筐,木桶里是饭菜,箩筐里是碗筷。外头的雨一直没停下,时大时小,板车上的东西全用油布盖着,蓑衣压着。 家丁拿开蓑衣,张婶顺势揭开油布,木桶冒出白雾,散着腾腾热气,饭食出了锅,装进木桶后便紧赶慢赶地送来。 空气中隐约飘着饭菜的香味,众人忙活着不觉得,此时闻见味,都觉着饿了,饥肠辘辘,不由咽了咽口水。 家丁抱起木桶往铺子里搬,任辛年轻力壮,见状去搭手。镇里妇人也要下地干活,手上有些力气,两两一起帮忙搬,四个木桶一个箩筐,转瞬就移到了药铺内。 张婶揭开盖子,饭菜香味逸散,直往众人口鼻中钻,铺子里众人看着饭食,一桶粘稠插筷不倒的菜粥,一桶热气腾腾的干饭,半桶腌菜肉丝,一桶绿油油的炒空菜,顿时觉得更饿了。 “打饭了打饭了!”张婶嗓门大,朗声招呼,问离她最近的妇人要吃干饭还菜粥,妇人被问得一愣,张婶又问了她一遍她才激动道要干饭,张婶给她舀了大半碗,又舀了半勺腌菜肉丝扣饭上,搛一夹空菜,而后将满满一大碗递给她。 妇人端着饭食,笑得见牙不见眼,去年收成不好,节衣缩食了一年,顿顿清汤寡水或是薯根,就是年节那几日也是喝的稀粥,没吃上一顿好的,不成想被叫来帮忙,还能吃上干饭和肉丝! 肉丝虽切得细,但那是肉啊! “我也要干饭!” “张婶,给我也舀一碗!” 张婶嗓门最大,轻轻松松盖过众人,“别挤,一个个来,都有!” 去年年底开粮仓发救济粮时,她们都领过,听张婶说一个个来,很快你拉我我拉你排成一列,之迅速,令人叹为观止。 要吃稀粥的少,多是吃干饭的,云皎几人最后去盛,干饭已经见底,她们吃啥都行,盛了碗稀饭,舀勺腌菜肉丝洒饭上,端一旁去吃。 楚笙吃相不错,但吃得快又干净,几人碗里饭食消下三分之二,她已经起身去盛了一碗。 任辛目瞪口呆,又一次刷新了认知,他发觉,自打见楚笙徒手抓蛇后,此后每见一次楚笙,他便被楚笙的行为震撼一次。 任辛瞥了眼云皎,她神情一丝变化已无,显然是已经习以为常,他又看了眼柳彦祯,柳彦祯神情平静,已是见怪不怪。 楚笙盛了饭回来,任辛偷偷看了她几眼,被楚笙抓了个正着,楚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任辛打了个颤,埋头吃饭。 楚笙第二碗吃完,放下碗筷,云皎不由看向她,这不像楚笙啊,往常她会再盛一碗,才算吃饱。 云皎眼中闪过疑惑,楚笙看着她,“没饭了。” 她还没去看就知道没饭了?云皎去看了一眼,四个木桶空空,炒空菜的菜汁都被倒干净了。 云皎沉默几息,看来楚笙现在只能吃个半饱,等晚上回去再多做些,让她吃个饱。 用完饭食,张婶和家丁收走碗筷,众人歇了一刻喘口气,又继续忙活起来。 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一下午下了几场雨,天穹黑沉沉的,似墨染过,黑沉得要坠下来一般,沉甸甸的压在人心头。 药材已经打包好,擂在一起放入木箱之中,防止受潮。 药囊做了两百个,每户分了一个后,还能剩下十来个备用,药囊率先完成,缝制药囊的人手全部转移阵地,帮忙缝制面罩。 十来个人一起缝制,不过申时四刻,面罩也做好了。 云皎将浸渍草木灰的内芯填入其中,每个面罩内填了两片,填好放在一旁。 楚笙和任辛则各取一个药囊,一个面罩组成一分,用细绳系在一起,放置妥当。 许留年本打算现在就聚集镇民,将东西分发下去,可天公不作美,雨又下了起来,免得药囊和面罩受潮,只得作罢。待明日看天气如何,若是天气好,便明日聚集镇民分发。 药囊和面罩都能重复使用,只需换掉其中的药材和内芯,但这东西不嫌多,多做总是好的。 天虽黑沉沉的,但离天黑还有近一个时辰,云皎和柳彦祯商量后,没让手巧的妇人回去,而是再缝制些药囊和面罩。 这两个虽是小东西,但做得多也极耗费布料,昨日云皎和海伯寻来的布料已经用去绝大部分,剩下的东拼西凑裁了裁,还能做约摸五十个面罩,八十个药囊。 妇人在一旁缝制,云皎几人在一旁商量,再去买布。 许留年道他去,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来赦南镇这些年为大家做了不少实事,他出面一切都好简单得多。 天快黑了,妇人们三三两两结伴回家,云皎几人做了最后的收尾,陆续离开。 云皎和楚笙离开时,许留年还留在药铺,和柳彦祯在商量什么,即使云皎不听,也知道是在为毒瘴和疫疬忧心。 云皎和楚笙并排穿过镇子往山上走,除了听见她们自己的脚步声外,还有叽里咕噜的声音。 云皎最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仔细一听,没听错,声音还在,而且,声音似乎来自身旁……云皎顿住了脚步,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是楚笙肚子在叫? 云皎扭头看向楚笙,楚笙面无表情,恍若方才听到的声音是云皎的错觉,在楚笙淡定的目光中,云皎陷入自我怀疑,她真听见了? 然就在下一瞬,咕咕叫从楚笙肚子传来。 云皎愣住,楚笙淡定的表情裂开,破天荒闪过一丝窘迫。 四目相对,云皎挽上楚笙胳膊,含笑道:“我们走快点,回去吃饭!” 楚笙被她拉着往前走,脚步快了些。 两人赶在天黑前到了家,林妙娘已经准备好了晚饭,站在石坝上都能闻到味,似乎还有肉香。 云皎嗅闻,是鸡肉的味道。有鸡吃! 云皎走进庖屋,看见灶台前后的人,有些意外,萧朔和林妙娘角色对换了,掌勺的林妙娘坐在灶蹚前小凳上烧火,烧火的萧朔却在掌勺。 云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灶台旁,锅里闷着一块一块的鸡肉,两个鸡腿在其中尤为显眼,锅里咕噜冒泡,热气腾腾,肉香四溢。 “萧大哥,哪来的鸡?”云皎问。 “上午检修水道,顺手抓的。”萧朔将锅盖盖上,闷着收汁,隔了会,再揭开锅盖时,红烧鸡块就好了。 云皎摆好碗筷,盛好了饭,就等红烧鸡块上桌。 两份炒野菜,一份红烧鸡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