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鹫鸟的肩膀跟着飞,俨然要多在世界留下自己的足迹和到过的证明。 温瑜嘴角含笑,默默地看着它飞走。 然后,她又细细与飞天问了御兽宗重建之事,和各门各派的情况。 这两天,乌伯带着四月,为竹夫人和巫振锋立了衣冠冢。竹夫人没有留下尸体,巫振锋和巫兴谋的尸体,则是被灵兽们撕裂了。 两人的衣冠冢离得很远,立好后,乌伯让四月给他们分别磕了一个头。 四月不懂,虽照着做了,起来后问道:“爹爹为什么要让我磕头?” “因为四月对他们有需要感谢的事情。” 乌振海摸摸她的头,立了这衣冠冢,磕了这头,这生恩,便也就此了结了。 四月听了,却是当即跪下,对着乌振海哐哐磕了十个头。 直到乌振海叫住,她才停下。 问她为什么,四月头上还带着灰,甜甜笑道:“因为爹爹最好,我最喜欢也最感谢爹爹!” “给他们磕一个,那就要给爹爹磕十个,一百个,一千个!” 竹夫人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动用血脉禁术将她封存,直到四百年后被乌振海捡到才得以破封。 这个孩子心智终究还是受到了影响,有些时候,颇有些憨傻。 乌振海笑了。 他眼神中满是慈爱,拉起四月,为她擦掉额上的土,扑掉膝盖上的灰:“在爹眼中,四月也是最好的。” “是最好的女儿。” “回去喂马了。” 他拉着她,一高一矮,走了回去。 之后,乌振海、四月便和巫我诚一起,帮助御兽宗的重建,除此之外,还有上弦宗的一个弟子。 听飞天的描述,那弟子手里经常会拿着些吃的,经常小可怜似的跟着四月,想来便是休照了。 而各门各派的人,在稍作修整后,多数都没有久待,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御兽宗。 这里面走的最早的便是万广海,他并没有耽误什么,几乎是在那天温瑜与他的交谈后,就离开了御兽宗。 两人正走着,迎面就见凌朗原和苏净蕊走了过来。 他们明显是有话要说,就刚刚飞天所说,鲛人一族在宗门外一直有人接应,已经带走了受伤的族人,唯独凌朗原和苏净蕊留了下来,在等待温瑜出门。 苏净蕊仍旧是一身白衣,只是看着她,就像是被一缕温暖的春风拂过。 她与温瑜见礼后,便主动退后,将空间留给凌朗原和温瑜。 温瑜目光浅浅地掠过苏净蕊,最终迎上了凌朗原:“凌道友。” 凌朗原目光一直在温瑜的脸上逡巡,似是在确认什么,闻言道:“温城主,我此行前来,是要与温城主辞行。” “族人已经救出,我们也想要尽早地回家。此次御兽宗之行,多谢温城主……”他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还有温小姐。” 温瑜瞥他一眼,刻意提高了声音:“凌道友,瑜儿这两日,一直记挂着你呢。” 她神念全开,虽是看着凌朗原,可注意力都得苏净蕊的身上。 苏净蕊对这句话,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连最细微的肌肉颤动都没有。 而且,她目光悠悠,看似温和含情地望着凌朗原,却只是惯性使然,实际上却是在走神。 温瑜眸光微敛。 从御兽宗的婚礼上,她就觉得这个苏净蕊不对劲。 相比于对凌朗原的牺牲一切的挚爱和舔,苏净蕊似乎更在意,嫁给巫兴谋这件事。 而现在,当另一个她未婚夫在意的女人被提及对凌朗原的挂念时,她却在走神,完全没有书中对于沐颜那般的针锋相对。 她似乎并没有书中所写的那般,那么爱凌朗原,爱到了成为没有原则、自作自受被毁容的恶毒女配的地步。 有意思。 对于女主的敌人,温瑜总是有探究之心的。 她灵力一转,丝线般的灵力便扣在了苏净蕊的袍角,明明苏净蕊修为不高,不该察觉的,可她却似有所觉,低头看了看。 这时,凌朗原开口了。 他压低了声音,眼睛不放过温瑜任何的表情变化:“温瑾,你到底,是男是女?” 可眼睛捕捉到的,终究没有神念那么精细,更何况温瑜,不会让他发现什么破绽。 她只是笑笑:“凌道友,你的未婚妻在等你,你该走了。” 凌朗原恍然有所觉,虽然习惯了不去顾念苏净蕊,可被这样当面点破,还是被温瑾当面点破,他总有些脸热,便按下了追问的心思。 他还是男子吧。 毕竟,这世上怎会有这样惊才艳艳的女子。 况且,若是女子,他在这里,温瑾怎么会不承认呢。 若是温瑜知道他的心声,此刻定然会因为那其中浓厚的沙文主义而笑出声来。 但现实是,凌朗原略有些落寞地转头。 若是她是女子,她一定会叫住他的。 净蕊是不会在意的。 哪怕现在,他仍旧有些挂念。 这个时候,凌朗原的脑子里,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想起过沐颜,就连大战结束,休息的时间,他都没有去找过她。 当初被拜托的亲近,以及假意利用沐颜去突破假山石,都只是逢场作戏,凌朗原的内心,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个女人。 鲛人的族长,苏净蕊这么多年来都捂不热的那颗心,其实冷漠无情得可怕。 就在这时,凌朗原听到身后温和一声:“凌道友且留步。” 他忙转过身,眼神中带了点期盼和惊喜:“温城主还有事?” 温瑜被这眼神晃了下,她只是笑笑。 对于这种已经出塘的鱼,她不想再废什么心思。 “凌道友,有件事我一直想请教,若是方便,还请告知。” 她压低了声音,不放过凌朗原任何的变化。 “敢问,千年之前,迫使鲛人公主舍身化作浮生若梦护佑一族,捣毁鲛人居所的那个仇人,他是谁?” 这话一出,凌朗原微怔。 那点旖旎心思一扫而光:“温……” “我有一种感觉,凌道友知道这个答案。”温瑜看着他:“此人与我祖上只怕也有几分渊源,还请道友告知。” “傲堂。” 凌朗原没有开口,旁侧却有人开口,温瑜转头,就见凌漏鱼远远站着,与自己微微颔首见礼:“那人的名字,是傲堂。” “公主与他,曾有过一段情。” 温瑜颔首:“多谢。” “鲛人一族还有要事,就此告辞。御兽宗温城主相助之事,鲛人一族他日定上门答谢。”他声音微重,因是谈的正经事,带了几分稳重,显然对于温瑾的帮助很是感谢。 然后,凌漏鱼看向凌朗原:“走了。” 凌朗原嘴唇微动,似是还有什么想说的,可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