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最终成为‘神’。” “你的记忆被清洗后,我观察了你很长一段时间,确认你有没有失去好奇心。一开始,我以为你与其他的神一样,在漠然里重复着苏醒与睡眠的轮回,直到你意外发现了人类的城市遗迹,你在哪里呆了很久,也让我确定了,你仍旧存有好奇心这样的情感。” “你好奇神明时代之前的人类时代,所以我选择了你。在拉你进入游戏时,我清理了你的记忆,植入了一段编造的虚假记忆,这一方面是为了不让你疑惑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是给你留下关于异种的知识。” “在你开始游戏期间,我曾多次问过你,你接下来想做什么,你的欲望是什么,现在,我也想问这个问题。”长风的语调很轻,轻得没有了冰冷的机械感,“江寂,你现在的欲望是什么?” 江寂看了很久的天花板,问道:“在我意识回归的那段时间,谢惊尘做了什么?” 长风道:“他与金铭谢氏以及种田教的人,达成了交易。金铭谢氏需要一个稳定且强大的,能让他们不被另外几个家族蚕食的继承人,谢惊尘答应会保护金铭谢氏,条件是他们将不再参与任何针对你的行动。” “种田教想要重返第一区,进入联邦政府,争夺政治权,不过谢惊尘没有答应他们这个条件,而是答应了会帮他们修建能让幼年的我运行的数据库,而种田教付出的条件,是让机械佛教的人,延迟支援神农白氏。” 江寂听完没有说话。 长风继续说:“当然,只要谢惊尘不再进入游戏,这些条件全都会失效,但谢惊尘再进去的,因为他是个守信用的人。” 江寂道:“那是你不够了解他。” 谢惊尘是个随心所欲的疯子,他才不在乎这些。 长风道:“我当然没有你了解他,因为他只愿意与你交流。人类的情感是我最向往,也最想守护的东西,因为它们足够复杂和神奇,特别是爱情。它能让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因为情感而变成彼此最亲密的,愿意为对方无条件付出的人。” “谢惊尘是个没人能掌控,也没人能命令的疯子,但在你面前,却是像是一只可爱的金毛大犬。” 江寂道:“你这个形容让我有点反胃。” 长风笑了笑:“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有他陪着你,你就不会无聊了。” 江寂轻声道:“但我们不是一个时间的人,他属于现在,我属于未来。” 长风道:“原来你也没有那么了解谢惊尘,他会为了你,留在你所在的时间里的。” 江寂不再说话了,他垂着眼,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电视机上,黑色的屏幕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思绪,想象了一下谢惊尘坐在他旁边的样子。 谢惊尘一定不会像他这样,安分规矩的坐着,他会懒散地歪斜地靠着沙发,然后跟江寂说一堆没什么意义的废话。 长风这时突然道:“白棠的母亲刚刚过世了……在你意识回归期间,白棠母亲伤势恶化,进了两次抢救室,那时情况就已经很不乐观了。” 说道最后,长风轻叹了一声。 江寂静了一会,语调漠然:“你不是应该高兴吗?白棠选择留在游戏里的几率变大了,而你需要这样一个玩家掌控着神农白氏。” 长风道:“死亡总是让人悲伤的。” * 江寂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意外的安稳,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毫无意义的梦。他梦见了颠倒的赛博世界,城市折叠了起来,但又怪异地能在两片城市之间看见白云与蓝天,巨大的鲸鱼就在天空中飞行。 江寂站在路面上,仰头看着天空。他在这之前似乎还很忙碌地做了什么事,但不记得了。 他就只是站在路面上,看着天上游动的鲸鱼,看着白云之后的钢铁森林。 没过多久,江寂听见有人在叫他。 “江寂。” 他回头,看见了穿着黑色衬衣的谢惊尘,他牵起了江寂的手,跟他说:“今天我又挣了一个亿,我们去买楼吧。” 江寂在梦里问:“买楼干什么?” 谢惊尘说:“安家。” 梦到这里,江寂醒了。 他抬手搭在额头上,一阵无言,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从沙发上起来,江寂的确有些饿了,他去厨房烧水,准备煮个面条,等水开的时候,江寂回想着那个梦。 安家。 家。 他回头,看向空荡的客厅。 这会已经是傍晚了,夜幕初降,屋子里光线昏暗,显得异常的寂静。 江寂看了一会,突然响起了长风问过他的话。 “江寂,你现在的欲望是什么?” …… 谢惊尘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无聊地转着手机。这是江寂遗落在病房里的手机,这个手机时不时就会震动一下,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推送消息。 有认识的玩家,比如张叩一发来的信息,也有一些群聊通知,还有大量的好友申请。 屏幕亮起的时候,谢惊尘就会看一眼。 就这么又等了十来分钟,外面终于响起脚步声,付亭泉推门而入。 她刚才是在开会。 游戏回归后十多分钟,余幽把整理好的第八轮游戏事件告诉了付亭泉,包括游戏系统的目的与计划,这一部分付亭泉早就知道。 她开会的重点也不在这里,而是接下来的,不会结束的第九轮游戏。 游戏系统在回归后,给七个人发了加入第九轮游戏的邀请函,这七个人,全都是政府和军部的高层人员,年龄在五十到七十之间,其中有人早已退休,也有人仍旧在职,但无一不是位高权重之人。 系统邀请他们,进入游戏,参与人类续存计划,改变人类灭亡的未来。 他们进入游戏后,不会跟玩家一样,在简单的危机里隐藏求生,而是要在赛博世界里,参与改变赛博社会的政治斗争。 那将是不见血,但更致命的游戏场。 最重要的是,一旦加入,便没有回头路。 他们将永远与家人,与家乡分别,永远留在陌生的未来与城市里。 付亭泉压下内心的复杂情绪,看向谢惊尘,她轻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 谢惊尘转手机的动作停下,他垂下睫毛,没办法与母亲的目光对视。 “嗯。” 他要进入第九轮游戏,然后永远留在这里面。 付亭泉慢慢拉开椅子,坐下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她心里并不平静,也有很多话要说,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谢惊尘反而先开口了,他重新转起了手机,姿态懒散,语气却难得的平和认真:“我的性格,不适合这里。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