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低矮的废墟楼,将他按在一处围墙后才开口:“对,暴君是蒙德的统治者,所有蒙德人都被困在他的狂风之下。” 话音刚落,墙外立马卷起狂风暴雨,桑沅甚至能在电闪雷鸣之间隐隐看到龙卷风的影子。 小温迪把桑沅的脑袋往下按了按,确保他不会被龙卷风削掉脑袋:“不过,暴君早晚会消失的。” 桑沅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 “因为我会除掉暴君。”小温迪说,“哥哥,你给我甜甜花吃,是好人,所以你应该知道蒙德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困境。” 桑沅点点头,表示他懂。 现在的旧蒙德民不聊生,大部分人只能一辈子活在矮墙里,终日不见蓝天。 “你今年多大?”桑沅问。 “12。”小温迪回答。 桑沅啧啧嘴:“才12岁就想着除掉暴君,太小了。” “很多人都这么说。”小温迪道,“但我不小了,我拿得动武器,跑得也快,完全有与暴君作战的力量。” 紧接着,小温迪把剩下的甜甜花根也塞进了嘴里,边塞边说:“哥哥,想听我唱歌吗?” 桑沅点点头:“好哇。” “如果不是因为暴君的存在,我应该会成为一名吟游诗人吧。”小温迪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迷你的竖琴,轻轻拨了几下弦,曲未起,调先成。 “飞翔吧,飞翔吧。” “就像飞鸟那样。” “代我看看这个世界。” “代我飞到高天之上……”[1] 少年的声音温婉清冽,歌声婉转动听。 小温迪手上拨着竖琴,双眼却死死盯着矮墙外被乌云遮住的天空,眼底散发对自由的渴望,揭.竿.而.起的意志溢于言表。 他在渴望。 渴望谁能助他一臂之力,打响通往自由的号角声。 一曲终了,小温迪依依不舍地停下拨弦的动作,眼底情绪翻涌。 “你好啊,少年。” 忽然,一个空灵飘柔的声音自飓风中传来,让二人都为之一怔。 桑沅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任何人:“谁在说话?” “哈哈,看看你们的头顶。”这声音盘旋在上空,还真让人捉摸不透方向,“看见那漂流的白色微光了吗?那就是我。” 小温迪抬头一看,果然,一个闪闪发光的白色元素粒正在他们头顶盘旋。 “你一定是风精灵!”小温迪又惊又喜,“你是听到了我的呼唤,来帮我的对吧!” 那声音似乎是被逗笑了:“哈哈哈,我可不是什么风精灵,只是一个不成形的元素颗粒罢了。” 桑沅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这颗无名元素粒,想必就是未来的巴巴托斯了。 “少年,人民渴望着新的秩序,我们不能再任由暴君作恶。”元素粒说,“拜托了,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小温迪张开双臂,满眼都是憧憬:“来吧!” 下一秒,元素粒化为一道柔光,就这样钻进了少年的胸膛。 少年感受到了这强大的生命力,他的长辫亮起,手中的竖琴也化为一把蓝色的精美长弓——元素粒与少年融为一体,成为他的一部分助他战斗。 “哥哥,现在我有了伙伴,我要出发了。”小温迪微微偏过头,朝桑沅道别,“谢谢你的甜甜花。” 随后,小温迪一跃而起,冲出了残破的矮墙,投身进无尽的飓风。 “等等!” 桑沅想都不想就跟着冲了出去,他伸出手,试图将少年拽住,不要掉进可怖的飓风。 然而,就在即将碰到少年的衣襟时,画面再次扭曲、旋转,周身的环境又变了一个样。 眨眼间,桑沅已不知什么时候展开了风之翼,正停悬在半空中。 “温迪?!”桑沅下意识呼喊少年的名字,“你在哪?!” 砰!砰!砰! 忽然,高塔上传来冷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 桑沅连忙飞了过去,却发现里面两个人正打得火花四溅、不可开交。 “滚开!”高塔的暴君手持宝剑,朝温迪怒吼,“这是我的王朝,你休想夺走!” “这不是你的王朝!”温迪手中的剑早已折断,他正在用一把伤痕累累的断剑与暴君做最后的斗争,“这里叫蒙德,是我们蒙德人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 两人已不知交战了多久,也许是从天黑打到了天亮,因为他们二人都是浑身上下破破烂烂,从头到脚都布满了伤口与灰尘,他们都快没力气了,但还吊着最后一口气,想取得最终的胜利。 砰!砰!砰! 又是几回合的短兵相接,温迪凭着顽强的意志力,终于找到了暴君的空隙。 他将暴君推倒在地,一跃而起,对准暴君的心脏,将那断剑狠狠地捅了下去! “迭卡拉庇安,把自由还给蒙德!” 噗呲—— 于此同时,利刃插进心脏的声音,与箭矢命中胸口的声音同时响起。 少年亲手终结了暴君,却被一支暗箭射中心口。 但少年似乎并不觉得痛,他望着高塔外渐渐散去的乌云和雷电,欣慰地笑了。 然后,少年走到高塔的边缘,从这百米高的高塔,缓缓倒了下去…… “温迪!” 桑沅一声呐喊,用最快的速度飞了过去,想从半空接住少年的身体。 但是桑沅的手直接从少年的身体穿了过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从高空狠狠坠落向地面。 咚!—— 随着一声巨响,少年的生命永远留在了旧蒙德。 桑沅不知为何,心中涌出莫大的悲伤。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观看这段回忆的,他无法插手,更无法改变任何历史,连抚摸一下少年的尸体都做不到。 桑沅有些恍惚地走着,想去看少年最后一眼。 然而,走上前的时候,他发现一个与相同模样的男孩正抱着少年的尸体,满脸哀伤。 桑沅一眼就认出他是谁:“巴巴托斯,你不能救他吗?” 巴巴托斯眼眶红红的,声音也有些发颤:“我做不到。” “那……”桑沅别过头,不去看满脸鲜血的少年,“那他的尸体、灵魂,该如何安放?” “我会借用他的身体,用他的样子活下去。”巴巴托斯将下巴抵在少年的额头上,同样的怅然若失,“至于灵魂,就让流风带走吧,去哪里都让风来决定。” “挺好,魂归故里。”桑沅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点头,可能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吧。 但是,下一秒,他就彻底推翻了前面的想法。 画面再次一转,这一转似乎就是一千年以后。 的确,风带走了少年的灵魂,却带着它飘到了蒙德的边缘地带——烬寂海。 一个尚无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