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出去打电话去杂志社请假,又给助理陈仲华也顺便打个今天休假的电话。 等给钟栖月请完假回来,她已经抱着温暖的被窝舒舒服服睡着了。 他站在床边看了片刻,低头吻了下?她的额角。 今天寒雾蒙蒙,纪冽危下?楼的时候还听到佣人在说已经正式入冬了的事。 有佣人看到他下?来,恭敬询问:“二少爷,需要点什么吗?” 纪冽危摇头,“不了,你们去休息。” 他直接朝厨房过去,两个佣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帮忙。 没一会,厨房里面便传来了响动。 佣人也不知?道纪冽危在里面做什么,都没人敢去打扰他。 “冽危哥!”厨房这?的窗口,忽然探出纪依雪被冷风吹到发白?的脸,她好奇问:“你怎么在厨房呢?今天没去公?司?” 纪冽危漫不经心搅动锅里的东西,随口说:“在那做什么?” 纪依雪嗐了一声,“下?来打拳呢,最近天冷了,我妈说我身子骨弱,要我每天早上睡醒了来打拳。” 纪冽危笑?了笑?,“你继续。” 纪依雪却?还赖在窗口这?不肯走。 她的视角看不清纪冽危在煮什么东西,只是隐约闻到了红糖的香味,站在原地扭扭捏捏一会儿,她又问:“对了,你看到钟栖月了吗?” 纪冽危眉梢微动,“有事?” 纪依雪没品出这?两个字里有什么不对,嘟囔说:“也没什么啦,只是最近天不是冷了吗?我记得她就很怕冷,而且身子骨比我还要弱,我想着是不是也要把她揪下?来跟我打拳。” 纪冽危问:“你不是很讨厌她了?” “还是别了,你们现在也算仇人。” “这?话说的,你跟她不也算仇人吗?你跟她住对门都十几年了,是不是很烦她?” 纪冽危手中动作一顿,喃喃:“烦她?” 纪依雪笑?开?了花儿,“对啊,你肯定烦死她了吧?” 纪冽危毫不迟疑:“没有。” “啊?怎么会呢?” 纪冽危神色冷淡说:“这?只是你们单方面的猜测,我从没说过这?种话。” 纪依雪略微急躁,“不应该啊,她是钟蕊的女儿,她的妈妈不是你爸妈的小三?吗?” 纪冽危兴致缺缺,“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个,话是没错,但不可能完全没关系,我当初跟钟栖月那么好,都不可能完全不对她厌屋及乌。冽危哥,你不像圣人。” “我一直以为你是讨厌她的。” 讨厌吗?或许一开?始有,但纪冽危没兴趣再回答那个问题。 他将锅里煮好的红糖水倒在碗里,清理好台面,就出去了。 纪依雪站在那,喊了几声他都没回头。 等从后院绕回来,厨房里哪儿还有纪冽危的身影,她问佣人:“我哥呢?” 佣人说:“二少爷上楼了。” 纪依雪皱着眉又回了厨房,见台面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她也不知?道刚才纪冽危在里面煮什么。 只是更加清晰地闻到了,那股尚未散去的红糖甜味。 红糖…… 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煮红糖水? 这?只有女人来了例假时才会喝的。 而整个纪家,纪冽危又会给哪个女人煮红糖水? 纪静宁不可能,她早上就出门了,况且就算她在家也不可能。 难道…… 她瞳仁逐渐睁大,僵硬地询问佣人:“你们早上看到钟栖月下?楼了吗?” 佣人答话,“没有,月小姐早上都没出门。” 咚,那一刻,纪依雪脸上惨白?一片。 - 钟栖月又睡了一觉醒来,屋内暖洋洋的,漆黑寂静。 她摸到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下?时间,正是晚上七点半,也不算很晚。 纪冽危也不在。 钟栖月肚子不舒服,随手取过沙发那的一件外套去洗手间,等再出来时,正碰到上楼的佣人。 “月小姐,刚睡醒吗?” “嗯,”她忽地一问:“今晚家里是有什么事吗?” 佣人笑?说:“吴老爷子过来拜访了,家里人都在楼下?呢。” 吴老爷子不正是纪冽危的外公?? 钟栖月之前也见过几面,但印象里这?位老爷子很少会来纪家,她笑?了笑?,“那我也下?去看看好了。” “诶好的。我领您下?去吧。” 一楼会客厅那气?氛沉重,钟栖月刚下?楼,就听到了吴老爷子洪亮的声音,他身旁坐着的正是纪冽危。 两个老人家正在商讨纪冽危的婚事。 “冽危那孩子前不久说他要结婚了也是哄我这?老人家的,你还真?信了?”纪老爷子笑?呵呵调侃。 吴老爷子面色严肃,冷笑?说:“你觉得是哄你玩?我外孙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他不会拿自己感情的事开?玩笑?,我今天过来就是想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纪冽危低声笑?说:“就是我说的那样,结婚了。” “谁?是哪家的千金?” 纪冽危模棱两可:“性?别女,年龄比我小。” 纪老爷子脸上的笑?都僵硬了,“冽危,你真?的不是在说笑??” “爷爷,您为什么觉得我在说笑??”他虽然是笑?着的,但面上神情极度认真?。 纪老爷子沉声道:“我相信你择偶的能力,但到底你的婚姻是咱们家里的头等大事,你不能这?样匆忙定下?,况且,你又怎么知?道那个女人不是想要你的钱?不是贪图你背后的一切?” 纪冽危嗯了一声:“她要真?想要我的钱就好了。” 瞧他那副神色舒坦的模样,气?得吴老爷子猛地一拍桌,“你这?说的什么话?” 纪冽危笑?意渐渐淡去。 氛围僵持起来,但纪冽危的态度仍旧那样,主?打一个不说出自己选择的妻子是谁,也坚持不让任何人插手的样子。 两位老爷子沉思了片刻,都知?道,纪冽危认真?起来没人能拿他有办法,最终都愿意后退一步,“这?样好了,你说你打算跟谁结婚,只要那姑娘身家清白?,不是门当户对也行。” 钟栖月站在原地,听着这?番争执,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这?时,她的肩膀忽然被轻轻拍了一下?,回头才发现身后站的是纪依雪。 纪依雪压低声音说:“别出声,跟我上楼。” 两人上了二楼,进了纪依雪的房间,纪依雪抬着下?颌看她:“你脸色不好,怎么,来例假了?” 钟栖月疑惑问:“你怎么知?道?” 纪依雪嗤笑?:“冽危哥都煮红糖水了,你觉得能是他喝?” 钟栖月心里一紧:“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