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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事情大致不错,但发帖人把犯罪主角刻意模糊,将伤势陈述得稀疏平常的操作,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什么居心。
段昱时在办公室里把签好的文件摔在桌子上,助理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去拿,只求这位背过身打电话的暴躁男人别把怒火牵连到自己,“赔偿?我他妈缺那几十万吗?我要的是当事人坐牢!不判个三五年你就直接给我收拾包袱走人,听懂了?!”
他小心翼翼地正想把门关上,别让这战火弥漫,副导握住了门把,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助理松了一口气,赶紧尿遁了。
副导开门见山地告诉段昱时:“查不出来,发帖人用的网吧ip。这件事涉及到摄影城、医院、警察局,无论是目击的群众还是内部人员,我们都很难排查。”
“谁要找这个狗日的发帖人啊?”他气急反笑,脾气一上来连脏话也顺口,一根烟含入嘴里,“既然堵不上他们的嘴,就在后捕蝉。”
白色雾气袅袅上升,一瞬间的模糊也遮盖不住他眼里锐利的锋芒。
伴随着京都越来越冷的风,入夜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等到医院的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段昱时穿着风衣,不急不缓地走在医院的长廊里。偶尔也有路过的人好奇地打量他,但都碍于尴尬,并未上前索要签名。
下午的时候他亲自光临了一趟委托律所,对方和他合作了多年,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了个新人接手此次案件,弄得段昱时不爽极了。在所长卑躬屈膝的邀约下,他还是拒绝给这个人情,因为医院傍晚来电话,说芙提醒了。
他把车开得飞快,却在下车时犹豫。
打火机的火苗燃烧着簇起,又很快熄灭。来来回回,直到拇指都觉得疲倦。
段昱时吸了良久的烟,才将这几日以来的暴戾压下来。
上一次这样动怒好像还是他刚离开家,单枪匹马闯荡的时候。被合作的伙伴骗走了大半流动资金,以及他对社会的信任。
他摁下电梯按键的时候在想,碰到那双眼睛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呢?
久违的害怕。
她还会毫无顾忌地说出,段昱时,我相信你——这样的话吗?
他想起那天在休息室,在那股他险些控制不住的,原始又野性的冲动中,他许愿这孩子对成人世界的认知与界限都能由自己打破,指的不仅仅是性和爱。
可现在很明显,因为他的疏忽,芙提遭受了颠覆。这份崩塌是痛苦的,是可以令人绝望的。段昱时清楚地明白坍倒与重建这个过程中需要经历的折磨,尤其是在此之前有人信誓旦旦地告诉你,会将你的城堡保护好。
他还没来得及整理思绪推开那扇门,里面的人便将其打开了。
那一瞬间,心跳失重。直到目光重新聚焦,看清那女人的陌生面孔,才重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