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信看了她一眼,是轻蔑的不屑。芙提低下头去,他便移开了目光,不再理会这两个千里迢迢来探望的人。伏玥的来到已经浪费了他太多时间,今天的工作甚至进度赶不到一半,这让一个计划主义者十分难受,季明信打开电脑,用那挂着点滴的手敲键盘,好像公司没有他就会倒闭一样。
芙提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于是没话找话地关心他:“小叔,你最近很忙吗?”
“还好。”
“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喝一点酒不至于胃出血吧?”
“嗯。”
“……”芙提对他的冷漠感到伤心,瘪起嘴来,“小叔,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漠。”
季明信不理她了。
芙提换了个话题,“小叔,你还有多久出院啊?”
“后天。”
“哦,那我……”
“季芙提,”他终于不耐地打断,“你很吵。”
周漾司没忍住,在削苹果的间隙笑了一声。
饶是把侄女捧到天上去的季总,在工作面前还是被收服得服服帖帖。这让周漾司不禁想起,上个月去他们公司时,被女同事打听的一些问题:“季总是不是这辈子不打算结婚了,在公司奋战到死?”、“他是不是对女人过敏啊?”、“季总的心里除了搞钱还装得下别的事情吗?”……
可这份回忆里的趣味在触及芙提有些受伤的眼神时,又戛然而止。
季明信不知道一小时前她经历了什么,所以不能很好地感知她脆弱的情绪,理所当然地用一贯的方式去对待她,可周漾司知道啊。
他停了动作,想说点什么,就被外头的护士敲了敲门。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正好,出来拿个药。”
季明信想着反正都到医院来了,就正好把每年的例行体检给做了。一做才发现自己的肝脏出了问题,好在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需要一点药理调养。
他正想张嘴吩咐芙提,女孩便径直站了起来,应了声好,跟着护士走了。
平时没见过她这么积极。
刚才说她吵的时候也没见她撒娇。
季明信有些奇怪,找不到答案,只好将那疑问的目光投向周漾司:“季芙提吃错什么药了?”
“没有。”哪有这样说自己侄女的,周漾司摇头,“可能最近心情不太好吧。”
她自从去那大尾巴狼的阵营里拍戏后,情绪就没正常过。季明信对这样的解释深信不疑,继续一头扎进工作中去。
……
芙提在关门的瞬间,擦了擦有些朦胧的眼睛。刚才病房里,她多害怕眼泪会掉下来。于是当护士说着这边人手不够,麻烦她跑一趟的时候,芙提还摇着头致谢,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