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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是这样的冬天。
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裂开,渗透,湿掉了,却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眶。过了半晌,才在无数个冬天里找到自己的声音。
她说。
“‘留在我身边吧’。”
芙提几乎是毫不犹豫:“好,我答应你。”
段望舒的眼泪掉下来了。
“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它。”
比我,更需要它。
大年初一,午上三竿段昱时才踩着拖鞋往楼上下来。
做饭的阿姨朝他点点头,“今天包了你最爱吃的芹菜饺子呢。”
段昱时拉开冰箱门找水喝,“都十几年了,怎么陈姨还老是记错,喜欢吃芹菜饺子的是段望舒。”
“唉……”女人扶了扶眼镜,“那孩子,夫人不是说她回国了吗?怎么今年又不在家里吃饭……”
陈姨在段家待了许多年,从小时候就陪着段舒华长大,虽然是封建地主家买回来的丫鬟,但旧习俗要不得,早许多年前就嫁人成家。怀着感恩,每年大年初一都要过来给他们两个被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做一顿饭。
可渐渐地,怎么也盼不整齐了。
“您别操心她了。”段昱时捏捏她的肩膀,“京都入了二月就冷得不行,她找个热带岛屿过冬去了。”
“找什么热带岛屿,她又不是热带鱼,家里有暖气怎么冷得到她……”
段昱时一边喝水一边往外走,手里还不忘给段望舒发短信,骂她不孝。
那头回的很快:“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他咬了咬后槽牙,手机刚装回口袋,段舒华就在沙发上把他叫住了。
“不是说今天会过来吃饭?”手里的佛珠都摸了几百遍了,“午饭还是晚饭?能不能说清楚?”
段昱时沉默了一秒,叮嘱道:“妈,待会人来了你可不能用刚才那个语气讲话啊。”
段舒华皱眉:“我什么语气?”
“很不耐烦,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人扫地出门的语气。”
“我仅仅只是这样对你——”她气得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都在抖,颗颗饱满,贵气逼人,“哪有让人家大年初一登门拜访的?段昱时,爷爷奶奶从小教你的礼数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儿子是年三十晚上匆忙赶回来的,年夜饭就吃了几口,说是肚子很饱,想也知道回家之前干什么去了。段博裕还没来得说他什么,段昱时就直接打断他,然后告知段舒华,明天有一场重要会面。
“什么会面?”面临过无数大风大浪,走出半生的段舒华头也不抬地问。
“我的结婚对象见面会。”
一句话将两个大家长噎到双双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