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流下来。 “抱歉余总,是我没准备好了。” 他几乎已经能预料到余总的训斥。 但余明远只是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那就等你准备好了再发言,今天的会先到这儿,散会吧。” 众人都一愣,显得有些惊愕。 余明远却没有理会他们,直接站起身大步的往出走。 商务部长几乎快腿软了。 余总这是什么意思?不会要开除他吧? 他几乎是鼓足最大的勇气,快速的跟上余明远。 “余总,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余总——” 余明远顿住脚步,声音冷厉,“机会是自己挣得,每天有那么多人都要等着我给机会,我都要给吗?” 商务部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唇瓣动了动,却不敢再说一个字。 余明远沉着脸,正要离开,突然见对面拐角处走过来一道纤细的身影,她没走近,对着余明远眨了一下眼睛。 几乎是瞬间的,男人躁远的心情被抚平。 余明远侧了一下头,“还有事?” 商务部长缓过神来,赶紧弯了个腰飞速离开了。 等人走后,余明远才对着林知睿招了一下手。 林知睿抿了抿唇,小步挪过去,直到走到余明远身边,才小声嘟囔,“你好凶啊。” 比何总还要凶。 少女垂着眸,长而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她像是真在为人打抱不平,连脸颊都鼓起来了一下,像个小仓鼠。 余明远嗓子有些发痒。 他语气和缓,“又没有凶你。” 说完这句话,余明远又立刻补充了一句。 “永远不会凶你。” 林知睿“哦”了一下,没再吭声。 余明远十分自然的接过了林知睿手里的包,把人领进办公室。 甫一进门,男人便从善如流的道歉,“对不起。” 林知睿,“嗯???” “中午没去陪你吃饭,晚上也没接你。”余明远低声道,“下次不会了。” 林知睿有些茫然的眨了一下眼。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余明远那么忙,怎么可能要求他陪自己吃饭。 况且……他们虽然领证了,但好像也……不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不用的,我没有不高兴。”林知睿赶紧说。 余明远深深看了林知睿一眼,确认她没有在说假话,才微微点了一下头。 随即慢条斯理的发问,“所以,为什么中午没好好吃饭?” “诶?” 余明远拿出手机点开图片,淡淡开口。 “米饭大约吃了三四口,清蒸鲈鱼吃了一块,藕片吃了一块,糯米排骨一块,虾仁滑蛋一口,剩下的菜动也没动,汤也没喝。” 林知睿几乎是愣住了。 这……这什么?!!! 隔了几秒钟,她反应过来,一瞬间耳尖都红了,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开口。 “怎么还打小报告啊!” 他一到公司就要准备开会。 余明远让助理把车上的东西拿下来,把林知睿挑的零食和小礼物分给大家。 会议室里,人很快到齐。 秘书将会议资料一份份发下去。 助理走进会议室,走到余明远身边。 “余总,”助理说,“您的钱包落在您妹妹那里,她让司机刚送过来了,您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嗯。” 余明远打开钱包,银行卡和小区的门禁卡都在,还有…… 一张白底一寸证件照。 照片中的人不施粉黛,五官干净,闪光灯映着深色眼眸,让她的眼底似有细碎的光芒流动。 离开的人已经离开。 留下的人。 会永远坚定不移地选择你。 第35章 男朋友 上海的初冬裹着凌厉寒风强势来临。 早晚温差大,很多人早早穿上了羽绒服。 室外的拍摄工作基本暂停。 离开艾瑞克的工作室后,林知睿目前属于自由工作者。 骆嘉言北京活动的照片,不管是粉丝的亲妈眼还是用专业眼光来看都很出彩,有不少人私下打听这组照片出自哪位摄影师之手。 大概是骆嘉言给林知睿的印象实在算不上好,所以很多小明星小网红找上门来,她能推的都推了。 于是林知睿再一次喜提“清高的小摄影家”称号。 今天没工作安排,林知睿睡到自然醒。 起床后拉开窗帘,发现天气不好,天边坠着黑沉沉的大片乌云,窗户缝隙透进来的风声鬼哭狼嚎似的吓人。 林知睿彻底醉了,窝在沙发内侧,头发跟着她的手腕一起,垂落在地板上。 她整个人陷入昏沉,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咔哒”一声,空寂的环境里出现一声响动,她一动不动。 等到大门敞开,男人带着一身湿气出现在室内,她也没有丝毫察觉。 黑魆魆的环境里,蹿起了一束火苗,余明远手臂抵着鞋柜,目光从不远处撤回,香烟的白气缠绕着他的指尖,转瞬随着他掐灭了猩红,游丝也随之消散。 他戒烟已许多时日。 早有准备。 看见林知睿时,还是下意识点燃了余修明遗忘在这儿的烟。 可他抽了一口,只觉得,别人的烟,果然难抽。 客厅里散布着酒的气味。 余明远绕开沙发,上楼一趟。他离开后,林知睿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在一切尝试均无果之后,从冰箱里拎出了几瓶酒。 酗酒是坏习惯,早在四年前,林知睿就痛下决心戒了,但此情此景下,恰巧父亲过年没喝完的酒还在,不安分的因子就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熟练地起开瓶盖,倒出一杯,斜倚在窗边,隔着薄薄一层纱帘向外看。 即使被她无情拒绝,余明远却还是不肯离开,正靠在车旁点烟。 他用力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周身笼罩在影影绰绰里,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唯有指间火光闪烁明灭,像是冬夜里即将熄灭的火柴,看上去没有半分温度。 余明远没再抽,像是在放空,任由那一点猩红渐渐燃尽,几乎燎伤他的手指。 所幸他猝然回神,重重按灭了烟蒂,又摸出烟盒,点燃了新的一根。 林知睿怀疑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些事做,纵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她也能够依稀感觉到,余明远的视线始终如影随形,追逐着她的所在。 他点烟的动作与她喝酒一样熟练,让她倍感陌生的同林,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数年未见,他们早就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腐烂成了互不相识的模样。 连同他们之间的纠葛一起,永远沉在暗无天日的沼泽里。 他一根连一根地抽,抽到烟盒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