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但耐性很强。 只要他像手机开成省电模式那样节省力气,在生病的状态下也能正常活动。 可惜谭臣没有给他偷懒的机会。 等到手里的烟燃尽,谭臣冷声说:“过来。” 沈迭心迈动沉重的腿。 但还没到床边,就被一把拉到床上。 天旋地转之后,谭臣深邃立体的脸近在眼前。 沈迭心的背靠在柔软的床上,胸前压的却是谭臣强势而坚.硬的身躯。 谭臣的五指分开,扣紧沈迭心的双手。 看着沈迭心波澜无惊的表情,谭臣咬着牙问:“你对他也是这样的态度吗?” 但沈迭心就像听不懂似的反问,“什么?” “别忘了合同从今天开始就已经奏效,你要拿出对待他的态度来对我。” 沈迭心的唇有些干燥,近距离甚至能看到微微皲裂的纹路。 谭臣吻过,还在他的唇角留下一个咬痕。 可沈迭心给他的反应却始终像个木头。 他不反抗也没有回应。 像是认命,也像是献祭。 谭臣捏紧了沈迭心的手,感受着掌心之下粗糙的纹路。 过去被他用心保养过的手,还是被糟蹋回了原样。 不知道那个姓贺的握着这么粗糙的手,会不会有那么一丝愧疚。 但谭臣知道,在喜欢的人面前,绝对不会是这样淡然。 沈迭心背后的蝴蝶依旧,落在单薄的肩胛骨之上,仿佛生来就有那般自然。 只是这只蝴蝶不知被多少不同的手触摸过,也不知这两年感染过多少次别人的体温…… 谭臣抚上蝶翼,像是要把手按进沈迭心身体里那样。 可沈迭心除了呼吸加重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反应。 “……沈迭心。” 谭臣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愤怒。 沈迭心身体的电快耗完了,谭臣想要的热情,他给不了。 他默默等待着谭臣接下来的行为。 也许是继续愤怒。 也是别的。 反正他躺在这里,谭臣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谭臣什么都没有说,应该是扫兴至极了,翻身在一侧躺下。 沈迭心身体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 他承认自己是个无趣的人。 但这一次,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 谭臣背对着沈迭心,意识却始终清醒。 他的胸口憋着一团火,让他无法入睡。 沈迭心的顺从和被动就像是另类的反抗。 他试图从过去的记忆里找到沈迭心热情迎合的片段。 可翻来覆去连蛛丝马迹都没能找到。 两年前就印证过的事实再一次被想起……沈迭心连装都懒得装,没有本能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可在他心焦烦躁的失眠夜,沈迭心却躺在他身边睡得很熟。 眼见天色将亮,谭臣再也无法忍耐,翻过身却发现沈迭心侧靠在枕上的脸红得异常。 “沈迭心。” 没有回应。 “沈迭心?” 谭臣再度叫他的名字,同时坐起身来,发现沈迭心的呼吸声比往常都要重。 “醒醒,沈迭心。” 在谭臣一次又一次的呼唤下,沈迭心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 通过朦胧的视线,他看见谭臣紧皱的眉。 “怎么了?”沈迭心的喉咙干燥且疼,说话的声音也异常难听。 谭臣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只是刚挨到就被滚烫的温度惊到。 “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 沈迭心怔了怔,“我知道啊。” 他早就知道自己发烧了,从昨晚就知道了。 谭臣气得反问他:“你知道?你知道有什么用?” 但眼下再气,也不能真得指望沈迭心做什么有用的事情。 谭臣起身穿衣服,同时拨通电话。 “准备开车去附近的医院。” 秘书问:“您生病了吗?” “不是我。” 谭臣伸手去捞沈迭心,但沈迭心一起来就和他说:“不用去医院。” 谭臣皱眉,“不去医院去哪?” 沈迭心烧得嗓子都哑了,一句话只说出来几个音节。 谭臣看他口型,读出他说的是:“吃点药就好了。” “你……”谭臣咬住牙,“你的目的要是故意让我生气,那你就成功了。” 理智让他不要和烧到昏头的人计较,但沈迭心这幅抱残守阙的模样一再挑战着他的脾气。 谭臣反复深呼吸,才让自己耐着性子把沈迭心扶起来。 “不许说废话,和我去医院。” 这句警告,实在耳熟…… 好像谭臣之前也说过。 谭臣的脾气还是那么差,让人分别不出他是生气还是关心。 - 单人病房里,沈迭心身上单薄的衣服和外面的人截然不同。 降温来得突然,但大家都纷纷换上了厚重外套。 谭臣脸色阴沉地把房间空调温度调高,心想着等沈迭心退烧了再说他。 这里不是私人医院,能临时找到一间单人病房已是不容易。 医生发现沈迭心只是发烧之后,态度也放松了许多。 “正常输液就好。如果体温五个小时之内回复正常,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但五个小时即便不输液,靠身体机能也都调节好了。 沈迭心开口,“能不能……” “不能。”谭臣直接回绝。 “医生,给他输液。” 医生也说:“如果不是高烧一直不退,的确是通过身体自动退烧是最好的。” 谭臣皱着眉,对医生都产生了怀疑。 “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再烧五个小时,还能不能有人样?” 别人自然退烧当然可以。 如果谭臣自己,他也不可能大动干戈地到医院来。 但沈迭心这个样子,根本不可能让他再忍下去。 谭臣态度强硬,医生也只好照着做。 开挂剂之前,医生问沈迭心:“最近吃过什么药吗?” 沈迭心微微皱眉,反应有些迟钝。 医生只好把目光投向谭臣。 “治嗓子的。” 谭臣回答之快,沈迭心都愣住了。 医生追问:“还有吗?” “没……”谭臣顿住,转身问沈迭心:“除了嗓子有问题,你最近还吃过什么药没有?” 在医生的注视下,沈迭心补充上了欣百达和奥氮平这两样。 谭臣起身跟着医生出去。 沈迭心看着关起的门,一直保持着低电量的身体终于到了快关机的时候。 其实,谭臣是知道他嗓子有问题的。 所以,他也知道那天的事情,是吗? - “那两样是抗抑郁的药物。” “抑郁症?”谭臣重复这三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