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你鼻涕都擦到我衣服上了,我还没嫌弃你,你就开始嫌弃我了。” 南南被说得小脸通红,嘟囔着说:“你真讨厌…”她胡乱擦了把脸,“我自己去找爸爸。” 谭臣笑了笑。 这丫头还能顶嘴,应该是缓过劲来了。 - 下电梯的过程里,南南被他牵着,忍不住开口问:“谭叔叔也在医院里吗?” 谭臣愣了一下,不确定地问:“我?” “你不是比谭玉谨叔叔年纪小吗?” 南南别过脸,似乎有些羞赧,解释的声音也小得听不见。 他笑了笑,但实在有些苦涩。 过去纠结过的称呼,如今倒是被南南自己纠正过来了。 只是南南问题的答案,他不能直接说出来。 “他……有些事情,所以拜托我来照顾你爸爸。” 南南听到之后没有回答,但嘴却撅了起来。 谭臣问:“不想我去?” 南南摇头。 谭臣:“放心吧,我既然是他弟弟,怎么也得替他好好照顾你爸爸……等他忙完手里的事情,我就该干嘛干嘛去了,肯定不打扰你们三个。” 南南抬起头,似乎还有话想说,但他们已经来到车边。 谭臣帮他打开车,“上车吧。” 南南站在原地,抿着小嘴好一会,才在上车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 “我不是这样想的。” 谭臣转头,南南已经自己把车门关上了。 不是这样想的? 那是怎样? 谭臣把疑惑藏在心底,坐上副驾时,直面见到了顾舟同惊讶的表情。 他的目光从后视镜里反复略过。 顾舟同今天反复被惊讶,但现在最是惊讶。 谭臣:“又怎么了?” 顾舟同压低声音,“他生的?” “什么?” 谭臣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舟同再度从后视镜确认了南南的相貌,啧啧感慨说:“现在男的都能生孩子了?怎么一模一样。” 谭臣终于明白。 “这是他姐姐的孩子。” 顾舟同点了点头,又问:“他姐姐的孩子怎么到你手上了?” 他稍作思忖,把声音压得更低,小声询问谭臣:“……人质?” 谭臣咬牙,一整夜没睡的头都没现在疼。 “你那嘴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我是什么大恶人吗?” “那我也不知情啊……” 顾舟同把南南看了又看,还是忍不住说:“真是一模一样,我还以为是你俩生的。” 见谭臣眼神扫过来,他立刻摆出正色,启动车辆的同时说起一个几乎快被遗忘的名字。 顾舟同:“贺知确最近好像要回S市了。” 这个名字都快退出谭臣的记忆了,于是随口回答了个“嗯”字。 回不回来也无所谓,早就不来往,之前找他解决的事情也都已经画上句号了。 “我听说了一点关于他的事,不过这种八卦,估计你也不感兴趣。” 顾舟同的话是这样说,但他并非是藏得住话的人,几次欲言又止,谭臣不禁皱眉。 “遮遮掩掩的,有事就说。” 他回头看了眼已经靠在车后睡着的小姑娘…… 估计昨晚也没敢好好休息,在这么硬的车座椅上都能睡着。 顾舟同刚开口,谭臣就耳提面命地说:“小声点。” “我还没说呢。”顾舟同瘪瘪嘴,“又不是你女儿你还这么在意,都不把兄弟放眼里了。” “干女儿,有意见?” “真是服了你了,居然还当起女儿奴。” “有话快说。”谭臣耐心告罄。 沈迭心在医院就已经让他心神不定,对顾舟同也只是应付。 更何况是关于贺知确的事情…… 谭臣之后和他慢慢分道扬镳也并非是无缘无故。 这个人看似真心,相处中也总是摆低姿态,可总在不经意间感觉出不对劲。 谭臣相信自己的直觉,逐渐不在他联系。 如今再提起这个人,心里更有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在具体原因……谭臣也不知道。 “听说他身边带了个人。”顾舟同说。 他们这个圈子里,别说带个人,带个什么都不意外。 可经由顾舟同一说,简单的事情也变得特别。 谭臣眉心突突的跳,“继续。” 顾舟同看了眼谭臣,不太确定地说:“那个人好像之前就和沈迭心关系不错。” 谭臣愣了一下,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猜想。 “……姓金?” “好像是吧。”顾舟同说,“据说长得也很漂亮,跟狐狸精似的。”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对呀,他们怎么会在一起?”顾舟同重复了一遍,也是副想不明白的表情,“我看到你和沈迭心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这两件事没有可比性好吗。” 谭臣淡淡开口,随即又忽然愣住。 贺知确和金艾…… 他和沈迭心…… “金艾之前是不是在你那边做过一段时间?” 顾舟同努力回忆,“我哪记得住那么多人啊。” “去查!” “怎么了,脸色这么吓人。” 谭臣一字一句地说:“帮我去查贺知确和金艾的事。” 他心里不经意闪过的猜想,被顾舟同透露的消息勾起,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庞大真相也在渐渐浮出水面…… 贺知确。 如果真得是你,那就血债血偿。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 第79章 医院是谭臣最讨厌的地方,没有之一。 但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因为沈迭心来到医院…… 过去在医院,他不得不面对反复询问自己家人在哪里的医生,亦或是目睹全家人对谭玉谨的嘘寒问暖。 他曾经不愿接受的这些感受,如今全部明白。 在这个充满病痛和死亡的冰冷之地,冷落和孤独会再度侵入身体。 如果一睁眼就是独自一人,就好像已经被世界抛弃…… 不知道现在沈迭心有没有醒。 谭臣加快脚步,牵着南南走向沈迭心所在的病房。 他希望能在沈迭心醒来前赶到,这样在沈迭心一睁眼,就知道自己有被等待。 - 天蓝色窗帘已被拉开,柔和阳光落在青年病弱苍白的侧脸,勾勒出一片柔和的侧影。 病床边坐着的女人背对着门,正对靠坐在病床上的沈迭心说着什么。 病床边的小桌上摆着花束和果篮,这都是谭臣离开时还没有的。 除了这些,病房里还出现许多礼品盒,光从包装看就价格不菲。 谭臣打开门,南南就顺着窜了进去。 她立刻扑到沈迭心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