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主人翁。 虽说在书中没写明他们君臣的关系,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坊间涌出不少与他们有关的图文作品。 比如这张图上画的就是两个主人翁身着喜服的模样。 楼远钧也不知私下摩挲了这小小的书笺多少次,上面艳红的喜服已有些褪色。 ……这么喜欢吗? 是喜欢当真这幅画,还是想光明正大与他成亲? 答案不言自明。 江从鱼把它夹回书里,当做自己从没看见过它。 他更忙碌了。 主要忙着把手头的活都分派出去。 一开始大家都没察觉哪里不对,只以为江从鱼又想偷懒了。 还是楮霁这位次辅最先发现了江从鱼的打算,直接堵着江从鱼质问他是不是要效仿郗禹。 有过一次首辅突然撂担子走人的经历,楮霁至今还有心理阴影。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一听到楮霁的问话全都坐不住了,连柳栖桐都认为江从鱼不能这么胡闹。 哪怕江从鱼直接跳墙溜回了家,还是躲不开来自各方的质问。 比如正在当御史的何子言就直接跑了过来,质问江从鱼是不是每年和楼远钧出去玩都嫌不够,居然想辞官跑路! 万一楼远钧也说要退位怎么办! 哪怕太子表现得很不错,皇太孙也被培养得像模像样,可他们也不希望楼远钧现在就退位啊! 何子言震怒:“信不信我参你一本!” 他少年时人缘就不好,觉得自己不讨人喜欢,后来他慢慢就想开了,他做什么要讨人喜欢! 所以他就卯足劲考进了御史台,当最不讨人喜欢的御史,有事没事就揪着别人错处光明正大痛骂对方,特别适合他。 见昔日同窗、多年好友怒不可遏,江从鱼也有些藏不下去了。他闷声道:”如果有个人等了我二三十年,只盼着我快些做完手上的事与他厮守一生,我怎么能连个正经名分都不愿给他?” 何子言愣住。 他没想到江从鱼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这些年来江从鱼一直都是快快活活的。 何子言说道:“你给正经名分就给正经名分,哪用得着辞官?你喜欢的话,直接把人娶进门就好了。”他越想越觉得江从鱼在骗他,“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就没见过你有过哪个女人,你莫不是在诓我?” 江从鱼说:“我喜欢的不是女人。” 何子言虽有些吃惊,但还是没被江从鱼说服,立刻说道:“那也不用辞官啊,就算对方是男人,你也能与他成婚的,大不了只请我们这些老朋友就好!”何子言不假思索地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直愣愣地看着江从鱼问,“你喜欢的人是谁?你说他等你二三十年了,是不是我们都认识的人.……" 江从鱼说道:“对,就是最常跟我待在一起的那个人。” 何子言神色恍惚地走了。 这些年有人说关于江从鱼和楼远钧的风言风语,他都很耿直地冲上去反驳,认为对方在污蔑江从鱼和楼远钧。 现在江从鱼告诉他,那些风言风语都是真的,他们之间不是单纯的君臣情谊,他们是.……想厮守终身的爱侣。 到下午江从鱼又被人团团堵住了,不知是不是何子言找他们商量了什么,阮遥代表大伙出来说出他们的讨论结果:想成婚可以,辞官没门! 不就是想给陛下一个名分吗? 陛下对外已经孤家寡人了这么多年,想成婚也是很自然的事吧! 就算陛下想立的皇后的是男的,那问题也不大,反正陛下的后宫又没别人,不会出现什么混淆皇室血脉的丑闻。 所以,这婚事咱马上办,大办特办! 阮遥给江从鱼看自己已经组建起来的“特婚特办”临时行动小组。 看到没有,礼部的、户部的、工部的,还有钦天监的,全都给你拉来了,马上就可以给你婚宴操办、婚房修整、婚期卜算等等一条龙服务。 阮遥干劲十足:“走,找陛下去!” 江从鱼有点恍惚。 这家伙怎么比他还积极?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簇拥着江从鱼去面圣。 楼远钧知道江从鱼最近比以前还忙,没有非要江从鱼天天陪在他身边,所以并不知道江从鱼辞官的打算。 得知阮遥带来的人都是做什么的,楼远钧有些不敢置信。 接着就是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们要成婚了。 而且会得到所有亲朋好友的祝福。 帝后大婚的消息传开,京师百姓们都有点迷茫。 尤其是知晓即将成为皇后的是江从鱼,百姓们就更迷茫了。 什么? 他们还没成婚的吗? 这是许多分不清书和现实的人的想法。 毕竟老百姓是很淳朴的,想想他们近在天子脚下,街头巷尾都能买到这一对儿的画像,各种衍生作品里他们更是已经山盟海誓不知多少遍,你说他们到现在才成婚?! 《出巡记》爱好者们则迎来了一场盛大的狂欢。 不少封笔已久的画师们都纷纷出来绘制新婚贺图。 少数出来说酸话的人都被这股热潮碾压得不敢开口了。 钦天监那边挑好吉日以后,柳栖桐他们经过郑重讨论,一致决定只给江从鱼两人放三天婚假,不能再多了! 江从鱼:。 你们怎么回事? 你们这么快接受我和楼远钧的婚事,难道是想通过婚事把我们留下来继续为大魏江山社稷当牛做马? 婚假才三天!三天! 你们打发叫花子呢! 江从鱼发出愤怒的抗争:“怎么都得五天!” 众人都笑了起来:“好,五天。” 于是在相识三十年后的那个春天,两人终于正式大婚。 数以百计的宫廷画师参与了整场仪式,全程记录了这场特殊的婚事。 只不过对于两个当事人而言,这天给他们留下的最深的印象却是…… 对方穿着一身喜服走向自己。 他们于万万人之中走向了彼此。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