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避, 待林家的风头过去再回来, 这是陆珩一早就打算好的。 林冉听他这样说,也隐隐有些期待,她原本以为,会很长的时候都困在这方寸之地。 “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陆珩闻言却笑了:“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 林冉不说话,带着气瞪了他一眼。 “放心,这次带你出去就是抽身,你在长安我不放心,等你父亲的案子风头过去,再回来?” 林冉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姑母那边……”这些日子,她还没来得及问,她既然没去陆家的宅子,镇国公府那边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陆珩见她如今还操心着那边,带着气的咬了咬她的唇:“他们还在找你,但他们是找不到这儿的。待你去了肃州,他们会收到一封信,你回扬州的信。” 林冉沉默了,但她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这个男人,一直如此运筹帷幄。 “待到了肃州,你只需等着,长安这边你父亲的案子我会查清楚,不会叫你白受委屈……” 林冉心中最后的一点儿犹豫,在陆珩这句话中消散了,她心肠再硬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待她极好,她忍不住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在男人的喉结上轻轻碰了碰:“谢谢二爷……” 湿润的触感让男人的身躯霎时又紧绷起来,陆珩眸色重新沉了下来,他喉结微动,嗓音比方才还要哑:“还勾我?” 林冉心头一颤,感受到了危险。 她心中有些后悔,却是已经来不及了,腰肢被人重新揽住往后一带,臀.上就察觉到那处又是滚烫,坚硬。 “明早我要多睡会儿……”林冉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这话的。 “自然。”有些急切的男人重新捂住了她眼,好脾气的哄着:“睡多久都成。” - 翌日,陆珩神清气爽的离开黛院时,林冉果然还没醒,小姑娘快天亮才睡,脸颊鼓鼓的还带着泪痕,男人爱不释手的又捏了捏她的脸颊,这才转身离开。 “不必扰她。”临走前,只吩咐了这么一句。 待上了马车,双寿才问:“世子爷,今日进宫还是去镇抚司?” “回国公府。” 双寿一听,忍不住感慨一句难得,连忙让马夫调转了方向。 “你说什么?!”大夫人晨起后一向有些头晕,可现在听着刘嬷嬷递回来的话是连头晕症都惊的不翼而飞了。 “此话当真?” 刘嬷嬷忙道:“当然是真的!我的夫人,这永宁坊那边现在都传开了,世子包了那嘉月姑娘整整十日,那些粉墙黛瓦里的小姐们现在都盼着世子,念着世子呢!” 大夫人足足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你、你的意思是说,羽之同那花街里的女子混到一起去了?!” 刘嬷嬷还没来得及回话,外头就传来了婢女的声音:“见过世子。” 陆珩已经走了进来。 来得正好,大夫人脸色一沉,就将旁边的人都挥退了下去,母子两好些日子未见,一见面,就有了些剑拔弩张的气氛。 陆珩:“母亲想问什么,直接问儿子便是。” “方才刘嬷嬷说的当真,你真同那些青楼女子混在一块儿了?” 陆珩闻言笑了笑:“母亲言重了,百香楼的嘉月姑娘琵琶曲长安城第一,绝不是母亲口中的青楼女。” “这有什么分别!!”大夫人听他亲口承认激动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就说!我就说你这些日子连着不归家,连陆府也找不到你,难怪……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自己的儿子已经过了二十,有了这档子事很正常,只是侍妾、通房、哪怕是个婢女也好!偏偏都不是,非要去招惹那些女人,这让她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陆珩却不以为然,一双凤眸里冷淡且凉薄:“母亲不必担心,儿子成家之时,定会将这些事都处理干净。” 大夫人被他噎了一下,好半晌才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 陆家家风正,这样的事绝不能传出去,尤其是成婚之后,大夫人听他这么说,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还是皱着眉头,好半晌道:“你这是何必?婚事迟迟不提就算了,若是想,为娘大可给你说一门良家妾室。” 陆珩立刻道:“不必。” “那些贵女们整日恪守规矩,儿子没兴趣。” 瞧瞧。 这话说得。 大夫人睁大了眼,怎么也想不到这话是从自己儿子嘴里说出来的,当下又被噎了一噎,连训斥的话都说不出了。 “还有一事,儿子八日后会去一趟肃州,除夕前归。” 大夫人一听这话,也没去纠结那花街女子了:“肃州?可是去查案?” “嗯,顺便巡视灾情。” 自己儿子要出远门,大夫人总算是语气缓和了一些:“那这几日就在家中住吧……” “锦衣卫还有些事需要在离京前处理,出发前一晚我会回来,母亲不必挂心。儿子一会儿就要进宫去了,母亲先用膳吧。” 大夫人皱起眉头,想说的话梗在了喉咙里,待再回过神,只能看见他走到门口的背影了。 良久,大夫人终是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儿子与她,当真是越来越远了。 - 从镇国公府出来,陆珩又绕道去了一趟百香楼。 这回,是真的进去了。 因着昨个儿一掷千金连包十日的消息一出,这里哪还有不认识陆大人的,那老鸨脸上的笑就差咧到耳朵根去了,“大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嘉月姑娘的曲子在酉时才开始呐~” “你带我先去见她。” 一听这话,老鸨笑的更是开心:“自然自然,大人什么时候要见都可以,我这就去安排~” 从一楼到三楼,无数个姑娘看见陆珩的眼睛都红了,偏偏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目不斜视,只进了三楼最里头的那间厢房,嘉月姑娘显然也没想到人这么早就来了,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面露羞怯,老鸨十分有眼色的关上了门。 “大人~” 不得不说,这样的嗓音一开口,就如同要掐出水来。 “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嘉月朝他步履款款,而陆珩进屋后却是看也没看一眼,只是径直从袖子中抽出一沓银票,递到了她面前。 “这些,够买你两个月吗?” 嘉月一看,微微一愣。 这世上的儿郎要么外貌俊美却两袖空空、要么一掷千金却油腻肥硕,这突然来了个两者兼得的,如何不让这花楼里的所有女子心向往之。 更何况,面前的男人还多了一层——尊贵的身份。 嘉月本来打定了主意,这十日,就算是豁出去也要把握住这机会,若是以后不能进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