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小心了,还是吵醒了孩子,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俯下身亲了亲大眼睛又开始泛着泪花的团团,小声安抚他,“团团乖,我们说好了的,爹爹就出去两三天,第三天肯定能回来,团团在家看好弟弟好不好?” 团团伸着小手想要他抱,突然想到了还睡在被窝里的圆圆,还是收回了小手,周子墨却握住了团团的小手,安抚的捏了捏,然后小心的抱起了团团,胡乱的亲一通,团团大眼睛弯成了小月牙,抿着唇笑了起来。 周子墨看他高兴了起来,想了想,伸出小指,团团也伸出了小指,“拉钩了,团团想爹爹不可以哭哦。” 团团想了想,把小手收了回来,很认真的小声道,“团团会哭的。” 周子墨心中怜爱更盛,又亲了亲小孩的小脸,“那爹爹尽快赶回来,团团少哭一点哦。” 团团想了想,郑重的点了点头,再次伸出小指,和他拉钩。 团团哄好了,周子墨也放下心来,这时团团对着站在一边的许文崇也张开了手,许文崇心中微微一动,抱过了团团,没等许文崇叮嘱团团,团团反而先奶声奶气的叮嘱他,“父亲要照顾好爹爹,团团在家里照顾好弟弟。” 周子墨:??? 这话他听着咋这么不对劲呢。 许文崇失笑,也郑重地和团团拉了钩,“团团放心,父亲会照顾好你爹爹的。” 最后周子墨再看一眼睡的更小猪一样的圆圆,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团团继续睡一会儿,醒了叫夏槿姐姐好不好?” 见团团点头,他怕吵醒圆圆,没敢凑过去亲他,只是小心的把团团安置好,周子墨就跟着站在一边等着的许文崇出了门。 等圆圆醒来发现爹爹和父亲已经走了哇哇大哭的时候,周子墨和许文崇已经出了城,花钱上了一辆马车走向了此行的方向——澜海县。 他们的如今的身份就是一对家在一个小渔村现在来府城做了一些小生意还算富裕的小夫夫。 崭新的葛布衣服也算合他们的身份,因此车夫没有怀疑他们的身份,直接让他们上车了。 不过也是,谁有事没事怀疑身边的人是大官扮演的? 真当有这么多微服私访的大官? 在等车夫说的另外两人的时候许文崇和周子墨还问了一点事。 澜海县可以算是北沧府最穷困的县城了,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县城虽然地处海口。 虽然有卫兵所,但因为位处海口,海寇们经常来这里劫掠,再加上澜海县的土地几乎都是那种白地,种不了地,这才导致了澜海县每年的税收都收不齐。 当然这是北沧府留下的文书中说的内容,具体原因,许文崇还是要去看一看。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许文崇第一站定在了澜海县,他打算偷偷的去看一看澜海县的情况就回去,其他的县城可以等到之后再去。 既然第一站是澜海县,两人和马车上的另外两人打听的就是澜海县的真实情况。 同处车厢里的两人是一对兄弟,老大三十来岁,老二二十多岁,据说老二到现在还没说上亲,就因为家里穷,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来府城找活干好说亲。 老大还好,对着周子墨这张脸还有些抵抗力,没有多说什么话,老二就红着脸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许文崇觉得明明是自己在问,你怎么瞟两眼我夫郎脸就这么红得什么都说了? 许文崇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心情有些复杂,看着这老二看一眼就立马转移视线的动作,心中竟然有一点点的骄傲? 周子墨注意到了两兄弟中的老二这情况,顿时有点牙疼,看许文崇脸上那一丝迷之骄傲,恨恨的掐了一把许文崇的后腰。 许文崇嘴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嘶声,很快就收敛了脸上的神色。 三十多岁的那个汉子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脸上端着的防备之色反倒放下了,主动搭话了。 “大兄弟,你们这是多久没有回去了啊,怎么一直在问俺们澜海县的事?” 听到大哥说的话,许文崇坦然自若的道,“快七年了吧,期间还去过奉宁府,这次是终于混了个名堂出来了,才想着回乡接老子娘出来的。” 那个汉子脸上的怀疑之色终于彻底消失,挥起蒲扇一样的大掌,想要拍一拍许文崇的肩,一看许文崇那单薄的身子,有点担心自己一巴掌打下去他会吐一口血出来,转道一巴掌打到自己那个憨货弟弟身上。 老二被哥哥打了不痛不痒的,有点憨的看向自己大哥,“哥,咋啦?” “没咋。” 那个汉子面不改色的说完了这句话,然后又憨厚的对着许文崇笑了笑,“大兄弟别见怪,俺这弟弟,憨得很,不然也不至于这年纪还讨不到媳妇夫郎。” 老二有些不服气,但很快又垂头丧气起来。 许文崇温和的笑了笑,“这有什么好见怪的,大哥客气了。” 那个汉子打开了话匣子,“你之后到了澜海府,可千万别四处打听。” 见许文崇面露惊讶之色,没等许文崇开口问为什么,那个汉子反倒先问起来许文崇,“大兄弟,你是不是在府城读书的啊?” 许文崇点头,知道自己这读书人的气质很难改变,索性点头,反正澜海县又不是没有秀才和举人。 那个汉子并不意外,他点点头这才道,“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澜海县六年前被一个装作外地来的客商的海寇,打听了我们澜海县的具体情况,后来澜海县被那群海寇洗劫一空。” 许文崇一怔,这件事他完全没有在北沧府内的文书中看到过! 周子墨也是有点错愕,他没听许文崇说过这件事,这件事这么重要,许文崇不可能不和他说,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北沧府里的文书没有写! 到底为什么北沧府里的文书中没有提到这件事? 那个汉子注意到了两人真情实感的惊讶,接着道,“那次之后,澜海县的人都很警惕别人来打听澜海县的情况。” 周子墨忍不住发问道,“可这件事应该挺大的吧,我们在北沧府几乎没听说过。” 那个汉子发出一声冷嗤,“你们有所不知,在我们这之前的那位通敌的知府前面,还有一位崇尚只要没人知道,那这件事就不存在的知府呢。” “这位知府居然还能算是我们这北沧府难得一见的好官呢。” 这话说的讽刺,听的现任知府和现任知府夫郎一怔。 周子墨没想到,这种完全不作为,还掩耳盗铃的官员就能算难得一见的好官的话,那其他的官员,都得多差劲? 周子墨长叹了一口气,安慰他,“我听说这次的知府是陛下直接任命的,不管怎么说,应该是要比之前的那几个好一些的。” 那个汉子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