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改了主意。 这也太好看了,想要。 张德全说皇上正在前堂上朝,一时半会回不来。她等了会,伸长脖子望向门外,见没人来,不禁上前几步,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 捧炉外面裹了层柔软的印花棉垫,材质似乎比上好的白铜还要更加有质感,炉内应该放了花料,闻着有股淡淡的花香味。 “想要?” “嗯嗯。” 听到这样问,安染下意识回答,却忽然反应过来,这是皇上的声音。 他的嗓音其实挺特别,介于少年与成年男子之间,如流水击石般清脆干净,又带着点重拳击鼓的深沉霸道。 成熟,又没完全熟透,令人印象很深。 她沉浸在捧炉的温暖中,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但她反应很快,回首冲祁阎弯起眼睛,明媚一笑: “捧炉很好看,臣妾很喜欢,谢皇上赏赐。” 男人大步流星,从她身边经过,随手就顺走了她怀中的捧炉。 怀里很空,心里很凉。 安染看向他:“皇上?” 手还没焐热呢,这就收回去了? 祁阎把玩着精致的捧炉,他一早就去上朝,东西送来时,他并不在。随便看了会,不禁心下微嗤,就这个小东西? 他慢悠悠抬起漆黑双眸,就见伏案前的女子眼睛里闪烁着紧张,俏生生的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气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案桌,待安染的眼神终于舍得从捧炉上面挪开,他开口: “识字吗?” 这人太不爽快了,给还是不给,好歹讲清楚。都到她手里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她有点不太想说话,却又不敢得罪皇上,沉默着点了点头。 皇室公主怎么可以是文盲,她说不上是学富五车,却也算饱读诗书,认字不成问题。 祁阎把捧炉搁在桌上,指着上面堆积成山的奏折: “这些奏折,你念给朕听。念完了,它就是你的。” “好。” 安染应得爽快,空手白拿人家东西她还有点不好心思。干点事情再拿,就心安理得了,这是她劳动所得。 祁阎淡淡的目光从女子脸上划过,方才还不开心,很委屈,现在好像又开心了。 “那臣妾从最上面开始读了?” “嗯。” “启禀皇上,兵部李大仁行刺和战北将军严松已于昨夜斩首示众。除去六十岁以上老人和六岁以下童子,其余家仆皆流放边关。府里财务已悉数上缴,由内务总管和林大人共同清点……” 连续读了六本折子,安染停顿了会,小声问: “怎么了?” 皇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安染看不懂他那眼神,却忍不住想,皇上终于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了吗? 女子一无所知,祁阎唇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细小的弧度,扬眉道: “继续。” 张德全体贴地搬来一把椅子,安染坐下,望着比她发髻还要高的一堆奏折,默默读了一本又一本。最后,右边小山慢慢移到了左边。 皇上时不时看她一眼,那眼神,不像是被她的美貌所折服,也不像沉迷她清脆可人的声音。 一开始她真觉得问题在皇上,可读着读着,她慢慢反应过来,是她的问题。 应该有好几个字……她都读!错!了!? 第6章 霸气帝王*软萌宠妃 南郡和大昭的历史文化有着相同的起源,用的是同一套文字。只是经历数百年的改朝换代,各自有些变化,许多字也有了细微差别。 长得很相似的两个字,读音并不相同。 和亲之前,她还特地学了一段时间两国形近字。但时间有限,学的不够全面。 现在她是按照南郡形近字的读法,落到皇上耳朵里,可不就是读错了。 安染停顿时间太久,本来闭着眼睛的祁阎悠地掀开了眼皮,褐色瞳孔淡淡疏离。 “好……好像读错了些。”她是真的有些尴尬,默默将翻开的奏折往上抬高,挡住了脸。 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阴了多日终于放晴。这个点,金乌悬空,光线明媚。 女子白皙漂亮的手指和棕黄色奏折形成强烈的色差对比,衬得愈发惹眼。皮肤细腻而薄,小手意外的很有肉感,看上去就很软。 祁阎随手挑出安染读完的一本奏折,垂下眼。 两国文化有差异,他倒是不在意这些细节,语气寻常: “朕能听懂。” 差的不多,并不影响整体,他听得懂。 行吧,安染盯着捧炉看了几眼,认命地继续读。 皇上在一旁安静听着,有些折子听完就没了下文,偶尔一些,他会拿过去写写画画。 任务繁重,安染没精力也没兴趣看他做什么。读完最后一本,终于高高兴兴地拿着捧炉回去。 张德全笑的特别灿烂,送她出门时说: “小主慢走,皇上让您明日再来。” 他笑,安染也笑,呵呵,皇上终于找到躲懒的方法。瞧他双目乌青,唇色浅淡,明显就是睡眠不足,熬夜后遗症。 那么多奏折,自己一个个看,沉思,做出判决,是一件十分劳力伤神的事情。 可有人帮着读就不一样了,起码能缓解眼部疲劳,身心放松。 她抱着捧炉心想,依今日之事,皇上应该不是那种得了好处不给报酬的人。继续给他读折子,一个月内踢走田公公有望了。 一连五日,安染都准时踩点崇政殿。 她和祁阎的相处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美人在侧,他清心寡欲得像个佛门弟子。每次都是各自坐在一旁,她读着一本又一本的折子,他时而背靠座椅,时而抵着脑袋,姿态万千,交流为零。 唯一的改变就是,垫着明黄桌垫的木几上,自第二日起,便摆放了长相喜人的红苹果。 张德全在皇上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告诉她: “这些都是皇上给您准备的,小主若是吃不完了,可以带回去。” 安染拒绝了,虽然她很想要,但是她更想除掉那个夜夜偷听墙角的变态田公公。 她不傻,从练武场那天,田公公的话和皇上态度的转变,她就看得出来,皇上与太后不对付。 而田公公,显然是太后那边的人。 既然如此,除掉他可能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么这些天的酬劳,她应该攒着。小惠只能换小利,就像这个苹果。 积少成多,才能办成大事。 “她不要?” 连着几天,她都没拿苹果。 祁阎一开始没在意,后来让张德全去挑出宫里品质最高的苹果,可安染还是没拿。 外表晶莹剔透,成色红润有光泽,一看就质量极佳的果子被他随手抛起,又回落到他掌心,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