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安美人身旁,袒护得刻意又明显,清清楚楚地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就是要护着安美人,要当安美人的依靠。 皇上是发现什么了吗?苏贤妃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护着她的苏太尉并未察觉她的异常。 待她下去,清扫完战场的张德全回来禀告: “皇上,刺客已清理干净,没留活口。” “嗯。” 祁阎淡淡应了声,显然心情不好。漆黑的瞳孔幽深冷沉,视线扫过众人: “朕每次出行,总有反贼想行刺。呵,活着不好吗?” 男人双手负在背后,挺拔伟岸的身姿如雨中松柏。那双犀利的眼睛堪比神话本子里的照妖镜,一眼就让人无所遁形。 大家心里清楚,皇上这是要算账了。一个个的,屏气凝神。 天上的太阳似是惧怕了这位帝王的气势,不敢与其争辉,悄悄躲进了云层。 苍穹阴云重重,林间寒风袭来,却吹不动男人衣袍丝毫。 他单手持剑,掌心抵着剑柄,自信而霸气地说: “朕当初在边疆,能守住这个国家。如今坐上皇位,也能守住江山。天下云云,顺吾意则生,逆吾心则死。” 话落,他掌心发力,轰地一声,长剑穿透石板,尘土飞扬。 众人惊声抬头,仰望着这位霸气侧漏的年轻帝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君临天下,睥睨众生。 他是天生的帝王,之前,他们怎么就看不清呢? 言尽于此,祁阎没再说什么。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牵起安染的手,与她并肩而立。 太后被突然逆转的局势震惊得不能自已,直接傻掉了,久久无法回神。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黑风骑……皇上居然将黑风骑驻留在京城?” 黑风骑既非守城的御林军,也不是保护他的禁卫军。他们隶属边疆,乃边防将士。皇上不仅把他们留在了京城,还堂而皇之的穿着黑风骑的统一军装出现。 她带来的人,可都是经过乔庄打扮。 皇上,竟猖狂至此。 祁阎施舍般的剃去一个眼神,笑容恶劣: “朕岂会那么不懂事,太后睁大眼睛看清楚,他们可不是黑风骑,只是披着黑风骑外衣的御林军而已。” 太后:…… 众人:…… 我信了你的邪! 他们看得再清楚不过,那就是黑风骑。 无语的同时,他们也不禁再次惊叹皇上的能力。 这些年,南疆边防线比那铜墙铁壁还要严实牢固,没有一个敌人能突破。说明,留在那边的兵力足够,皇上并未擅自调用那边的兵力。 京城这边,黑风骑也是说来就来。 那皇上手里到底还有多少兵力?谁也无法估量。 祁阎忍了会没忍住,再次悄悄伸手,他试探地用小拇指勾住安染的尾指。这一次没被拒绝,他脸色缓了缓,笑意直达眼底,语调散漫: “狐假虎威的小把戏罢了,谁叫这群刺客如此窝囊,见到假的黑风骑就溃不成军,不战而败。这样的兵,也不知是谁派来的。” “皇上问哀家做什么,哀家又不清楚。” “是么?” 他随手指向一处,看也不看地说: “那人死的时候一直在看太后,朕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第18章 霸气帝王×软萌宠妃 皇上问这话,岂不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她弑君谋反? 太后气急,顾不上仪态,怒斥: “皇上休要胡言!哀家只是一介妇人,深居简出,从未见过这些人。” 祁阎从不留活口,太后虽不清楚他这样做的意图,但也因此觉得庆幸。 没有活口,就没有口供。即便怀疑她又怎样,他没有证据,奈何不了她。 太后抬起那双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的眼,凝视着对面的祁阎。即便在疆场摸爬滚打多年,他看上去依然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年轻有为,也嚣张狂妄。 他太狂妄了,迟早会因为这点输给她。 就算这次失败也没关系。 太后在心底不断用这话安慰自己。 祁阎眯了眯眼,无视太后说了什么,也不在意下面那么多大臣在听,淡淡启唇: “即便朕死了,这位子也不会给你或者你那个儿子,你们不行。” 话锋一转,他看着太后近乎扭曲的面容,笑得极为扎眼,语气颇有几分放浪不羁: “何况,朕不会死,就更没你俩什么事了。国师,祭祀大典尚未完成,继续啊。” 底下人全部重新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都听不见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姿态。 说来,他们也的确不懂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如他方才说得那样,这些年,太后及其同党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行刺。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些行刺的主谋是太后。 皇上却只杀出面的官员,从未动过太后。 起初,有人还以为是皇上孝顺,顾念太后是自己亲妈。孝感动天,暗地里,不少人为他默默流了滴感动的泪水。 可渐渐的,又总觉得并不是这样。 虽然找不到证据,但一些纵横官场多年的老臣感觉,皇上另有深意。 今时今日,望着周围和自己一起低下的头颅,聪明的大臣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猜到的同时,也不禁大为震撼。 如此年轻的帝王,在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谋成他所图之事。 这样的心思,这样的能力,这世上,谁能与之匹敌? 有他这样的皇帝,是大昭之幸。 一个太后派的老臣想通这些,躬身撩起官袍,屈膝跪下: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一就有二,眨眼之间,上百名身居高位的官员接连诚服在天子脚下。空灵幽静的山林,不断回荡着“皇上圣明”的高呼声。 太后听着刺耳的跪拜声,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与皇上周旋三年了,为何她屡战屡败?为什么皇上从不留活口?为什么……皇上明知是她,却从不点破? 她推开扶着她的宫女,伸长脖子望向脑袋几乎磕到地上的几位官员。 那些,明明是投诚于她的官员,现在,却对她的注视避之不及,生怕跟她扯上关系。 太后用手捂着狂跳的心脏,两颊冷汗直流,眼睛转向祁阎,死死盯着他。 他在利用她! 太后恍然大悟,皇上当年即位,既无圣旨,也无人支持。他就像个土匪强盗一样,坐上龙椅,霸占江山。 名不正言不顺,自然也就没人诚服于他。 虽然后来,因着皇上的雷霆手段和狠辣做派,一些官员陆续倒戈,可她依然掌控大半个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