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的纸上不断冒出烟和雾气,视野不是很清晰。 岑筝抬头,就看见包厢里几人在那哈哈大笑。看起来,他们相处得还不错。 他一步一步迈着步子,目光定格在女孩的侧脸,心道: 她不用走。她只要在那里,他就会走向她。 曾雨蔓很聪明,这么多年,在学习上,也就一个岑筝能一直压她一头。 虽然最后一个问题,岑筝否定了。 那女生不是他女朋友。 可她听完,非但不觉得开心,反而比他直接承认更难受。 因为她听得出来,岑筝是故意这样说,他在维护那个女孩名声。 越是清楚,她越是难受,情绪爆发,她不受控制地朝着少年的背影低吼: “你这样想是对的,你也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无论谁喜欢上你,都会很辛苦。无论谁跟你在一起,都会很不幸。” 说完,曾雨蔓愣住了。 似是不敢相信,她怎么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她不是这样的。 “岑筝……我……”对不起三个字卡在喉咙,几度张嘴,都没能说出来。她是个骄傲的女生,鲜少对谁低过头。即便此时很想对少年说声抱歉,却发现怎么也拉不下脸。 曾雨蔓低头揪着手,她不是有心贬低他。 少年脚步未停,瞧着丝毫不在意她的恶语相向。 劲瘦的背影,挺直如松。 只是藏在口袋里的手,猛地紧握成拳。 岑筝舌尖抵着牙槽,慢慢地笑了。他这情况怎么了?他凭什么就不能拥有正常的生活?这些人有什么资格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 回来的两人各自冷着脸,气氛降到冰点。 曾雨蔓坐着难受,很想起身离开。 可刚刚的无心之言,让她心里很不安,还想再找个机会向岑筝解释清楚。 崔浩博他们几个,多少了解点岑筝的情况。 知道他心理上有阴影,见他这副表情,也没贸然开口。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变得沉闷。 餐桌上摆着满满的食物,肉类甜点饮料,乱了一桌。 岑筝喝了杯水,大口大口往嘴里灌,突兀显眼的喉结十分明显的上下滑动。即便装作不在意,他也不可否认,自己被曾雨蔓的话影响到了情绪。而且,他今天没有吃药,情绪很容易波动。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面的烟盒和打火机在他扔掉药瓶的那天,也一并丢进了垃圾桶。 现在,只剩一张薄薄的□□。 心底隐隐升起一股莫名的焦躁,岑筝还想再喝杯水,身旁的女孩便靠了过来。 “喏,羊肉串。” 安染把剩下的羊肉串递给他,语气带着点小得意: “肉串现烤限拿,我才得了两根。这是最后一根了,特意给你留的。也不知道哪个名人说的,心和胃离得近。胃里吃饱了,心情也会跟着变好。” “这个名人就是你吧?”崔浩博跟着打趣,经过刚才的相处,他发现,女神并不高冷,虽然有点安静内敛,但是很开朗,会接梗。性格很大气,态度不禁随意了许多。 “哈哈,是我没错了。” 岑筝靠着椅背,手臂还搭在腿上。听着女孩脆脆的笑声,伸手接了肉串。 安染立马道:“味道还不错,只比你烤得差一点点。” 她用尾指比出一小截,被热气熏红的面庞,可可爱爱。 女孩淡淡的气息轻拂,在他的心里吹过一阵风。风是暖的,味道是甜的,融化了所有的苦涩与寒凉。他张开嘴,咬下一颗小块羊肉,目光盯着她,腮帮紧了紧。 这一刻,他收敛了所有的玩味不恭和散漫,语气深沉地说: “我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如此嚣张的话,却是如此小心翼翼的语气。 安染看着这个敏感的少年,一瞬间突然很心疼他。她虽然还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总归是很不好,对他伤害很大的事情。坚强如他,也会不经意表露出脆弱的一面。 桌上其他人都在看他俩,她仰起脸蛋,白嫩嫩的肌肤红了个彻底。害羞至此,她依然笑望着少年,嗓音软软地说: “嗯,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呢。” 女孩眉眼弯弯,唇角浅浅。灿若夏花的笑颜,比太阳更加明艳,比星河更加耀眼。 喀嚓! 岑筝直接咬断了串肉串的木棍。 崔浩博和赵强金鑫见此情景,相互对视一眼,眼底八卦飞起: “我肯定,筝哥这次真栽了。” “看不出来,学妹挺会啊。” “这哪是挺会,这是太会了,深藏不漏啊!” 桌上六个人,两个在那边眉目传情,三个在这边挤眉弄眼。 曾雨蔓糟心极了,无比清晰地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 桌上的食物也被吃得一片狼藉,她干脆放下筷子,时不时打量对面那个漂亮得像个玻璃娃娃的女生。 她其实也不是看不起成绩不好的人,就是打心眼里觉得,两个人差距太大的话,以后根本没有共同话题,聊不来。 对岑筝说那些的本意也是出于好心,只是他态度太冷漠,一副油盐不进,无动于衷的样子,让她感到很难堪。所以才不小心失了分寸。 曾雨蔓放下了筷子,一顿饭下来,她基本没吃几口。 这家商场三四楼主要卖吃的,二楼主要是玩的。 一群男孩子,吃饱喝足后,经过二楼电玩城,脚就跟黏住了一眼,走不动路了。 “来都来了,玩一会,就一会。” “安染,让筝哥给你秀一手绝活。” “抓娃娃,技术贼好,绝对不会让你空手而归。” 安染停在娃娃机旁冲岑筝眨眨眼: “可以吗?” 岑筝双腿交叠,扬了下眉: “想要哪个?” “小黄鸭。” 崔浩博很自然地把目光转到曾雨蔓身上,大大咧咧问: “蔓姐玩不?” “不了,我还有事。” 意料之中的答案,崔浩博挥挥手,几个男生一起去兑换游戏币。 安染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旁边多了一道身影。 “你知不知道,岑筝曾经犯过事?”曾雨蔓看着安染的侧脸,说实话,岑筝身边突然莫名其妙多了个女生,她感到很意外,心情很复杂,甚至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要说喜欢,她早已没有了和岑筝交往在一起的想法。要说不喜欢,看到他对这个女孩那般在意,她也控制不住的在意。 抽了张纸擦干手,安染才回头,对这个瞄了她一晚上的女生说: “这样重要的事情,你用词要精准一点。他那不叫犯事,他是正当防卫。法律文件,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麻烦你也看清楚了再来说好吗?知不知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