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我说完便完了,从未想过真的对谁不利。安小姐现在完好无损,便是最好的证明。当然,我依然感到抱歉。因为,吓到你了。” 说最后四个字时,他如鹰隼般的双眼直直盯着屏幕,就好像在看着屏幕前的安染一样。 能屈能伸,做到这个份上,还是有不少人买账。 评论两极分化,对齐爵峰而言,既挽回了部分口碑,又炒出了热度。这次发布会,没白开。 啪! 笔记本被金干单手合上,他抖着鸡皮疙瘩,给出三个字: “辣眼睛。” 就齐爵峰那演技,骗骗不知情的局外人还行,在他们这,怎么看怎么尴尬。 噗! 安染趴在床上翘着腿,也跟着道: “他好像仍然贼心不死,惦记着我的肾呢。” 最后那个眼神,分明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只是,她仔细想了想,好像和以前有点不太一样。 比起之前的恶意,现在多了些势在必得的执念。 安染有个大胆的猜测,很快又抛诸脑后。 他的感情戏,她才不愿入戏。 如果是,那齐爵峰就自个儿唱独角戏去吧。 金干瞥她,惦记你的肾还是你这个人,不好说。 他轻啧了声,拍拍她的脑袋,也懒得管,接着她的话说: “怕啥,我跟着呢。” 过了一个冬天,他已经彻底养白了。 皮肤薄薄的,凑近了看,能看见里面淡青色血管,不明显,有几分清冷和干净的气质。 落在她头顶的手,也不再像过去那般粗粝难看。 掌骨宽,手指修长,掌心略带薄茧,却丝毫不影响这只手的美感和力量。 安染慢慢挪到他怀里,轻轻蹭了蹭。 “嗯,有你呢,我不怕。” 这一周,金干辞职了。 齐振明入狱,飞鹰证券破产,齐爵峰和孟兰芝之间的博弈到此结束。 他继续留在这边也没什么用,孟兰芝聘他是要他赚钱,不会为了他的私人恩怨承担风险。 何况,打工有打工的局限。 单干后,他不需要再顾忌集体,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准。 金鳞非池中之物,孟兰芝早就知道,毫不意外。 金干在位期间,给她谋利颇多,还让她免于受齐振明牵连,也算报答了她的信任和知遇之恩。 他们谁也不欠谁。 孟兰芝爽快地批了辞职信,未来,仍是友好的合作伙伴。 …… 飞鹰证券和通讯信业相当于齐爵峰的左膀右臂,失去一个,少了许多助力。 比起话本的一飞冲天,而今,东山再起要艰难许多。 别墅里,尚青梨见他又一次醉酒回来,心知这次应酬肯定不太顺利,吩咐保姆煮醒酒茶,上前扶他: “我说多少次了,少喝点酒,你总是不听。” 她身体的问题越来越严重,除了肾,心脏也开始衰弱,脸色很差。 齐爵峰却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些,甚至有点烦她在耳边唠叨,吵得头疼,开口不由得带了火气: “不喝酒,怎么做生意。不做生意,哪来的钱给你看病。” 尚青梨的状况很糟糕,需要透析,在顶尖的私人医院做最昂贵的保养治疗,每天光治疗费就高达好几万,多的时候几十万都有。 她一直清楚自己的情况,可此刻,听男人亲口说出来,只觉难堪,松开他的胳膊: “所以,你觉得是我连累你了对不对?是我没用,工作上帮不到你,生活里,也需要受你照顾。我就不该回来,既然你厌烦了我,那我马上收拾东西走。” 几个月来,类似于这样的争吵每天都要上演。 齐爵峰的身价和地位大不如从前,出去应酬少不了赔笑脸,回了家还要不厌其烦哄着她。 稍微说了句不好听的话,或者语气重点,她就这般,哭着愧疚,字字谴责。 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很大,光芒刺得人头晕。 层层光晕像古老的咒文将他笼罩,越束越紧,胸口发闷。 齐爵峰突然觉得疲惫至极,他在外面受够了重金属交响乐,烦透了彩光灯,还有形形色色的人,调笑,猥琐,肮脏的模样。 回到家里,只想图个清净。 可现在,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成了奢求。 沉默半晌,待保姆往桌上放好醒酒茶,他抬手挡住额头: “你要走,就直接点。不必重复跟我提,我不留你就是了。” 本来,他也没留住过。 何况自那一次之后,他没再想过留住。 这一刻,他想起了和安染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姑娘,被她气得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就在他觉得她要哭出来的那刻,她反倒是泼了他一头水。 她似乎依旧不解气,想把玻璃杯直接扣他头上。 后来,不知为何算了。 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她都像只骄傲的孔雀。 只不过,从未在他面前开屏。 她把她最美好的一面,留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一旁,尚青梨落下眼泪,顶着红通通的眼眶看向他,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她凄苦地笑,边笑边哭: “你为什么就是不承认,你变心了。你不再爱我,你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好,我承认,我喜欢她。” 又有什么用呢,已经迟了。 他如今,只能以最卑劣的手段,才能离她近一些。 如此,那就卑劣吧。 制作电子电池的安氏集团在短短一年里,受到了第二次资金封锁。 与此同时,安染收到了一束蓝色妖姬,以及一张卡片。 [蓝色妖姬花语:最深沉的爱] 没有落款,但旁边放了一支郁金香颜色的女式折叠手机。 金干也在投资手机这个行业,不过,他跟齐爵峰不一样,投的不是这种数字手机。 而且仅在国外流行,尚未引进国内的……叫智能手机。 手机是礼物,卡片是表白,花是邀请。 安染懂了他的意思,然后,找了快递小哥,把东西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麻烦稍等。” 金干喊住小哥,笑着往花束里塞了张纸条。 里面写了一句话:我最讨厌小三。 笔力锋利,行如流水。 安染没再收到花了,但是她发现,金干被针对了。 他开的安心投资公司最近频频被人碰瓷,但凡是他花费心血招投的项目,要么中途被截,要么最后被人放鸽子。甚至还有一次,签了合同,对方宁愿赔违约费都不愿合作。 就很莫名其妙。 安染很疑惑:“有人故意抢你项目啊?” 金干无所谓:“抢呗,能抢得走的,都是哥不要的。” 短短两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