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不用, 我自己去。” 南宫止抹了把脸,湿透的袖子沉甸甸的, 再加上木桶, 分量不容小觑。 他主意已定, 小德子无法,小声问悄悄正扒在窗子上偷看的清荷: “殿下这是怎么了?” 清荷摇头,殿下待她不如待小德子亲,她哪里知道。但她想,应该跟长公主有关。 自打跟了长公主,殿下彻底变了样。 南宫止睡得晚,早晨照样准点抵达正殿。 宫里今日发生了件大事,二皇子昨夜被毒蛇咬了,太医们忙活一整夜,总算把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躺了一晚上,今日上不了学。 “二殿下可真够倒霉的,在自己屋里睡,竟然被蛇咬了。” “幸好宫里太医多,救治及时,这才保住了命。” “好端端的皇子殿,怎么会有毒蛇出没?” “疑神疑鬼啥,天气闷热,哪里都有蛇啊。昨儿个回家的路上,我也被蛇拦了路。” “我前两天也遇上了,大家最近小心点,注意脚下。” …… 安染今日穿得翠绿色裙衫,天气热,穿这种小清新的裙子,心情也跟着清爽了些。 在八卦声中,慢悠悠进学堂。 二皇子突然被蛇咬,连着几日在院里养伤。 探病的人一波接一波,第三天,安染递给南宫止一个小盒子: “你替我跑一趟,我不想去。” 但是为了面子过得去,总得做做表面功夫。 笑盈盈盯着少年,她问: “殿下能去?” 南宫止:“能。” 是蛇咬的,又不是他,当然能去。 北辰琸身体僵硬麻木了整整两天,敷了药才渐渐能动弹。 下床第一天,就看见个堵心玩意,气得抄起水杯就砸过去。 削瘦的身影矫健一闪,躲开,静默如水的眼睛无辜得很。 “公主挂念殿下,特让我来看看。” 北辰琸眼神似冰,冰封三尺,热气凝滞,语调森森: “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他全身水肿,皮肤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缚,呼吸都变得难受。 最令他午夜噩梦,辗转难眠的,是冰凉凉的蛇慢慢爬进被窝的感觉,毛骨悚然,寒毛直竖。 南宫止淡漠看着北辰琸肿大的脸,眼睛肿得眯成了一条细缝,废死已久的心头浮现一抹爽意。 他道:“不失望。” 未来还很长,他们以后再较量。 这算什么? 一点点回礼而已。 北辰琸被他这副淡然度外的态度激怒,大声吼: “果真是你害我!我不会放过你,我要去告诉怀乐,这条蛇是你为她准备的。你就是潜伏在她身边的毒蛇,继续留着你,她早晚有一天,会像现在的我一样,被你反咬一口。我看她还会不会留下你!” 对,这混账玩意敢阴他,那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六岁的女孩子最怕毒蛇虫子,他要去怀乐跟前告发南宫止。 只是还未等他动作,站在门口的少年衣襟往旁边挪,给他让路。 “这事,我已同公主说清楚了。殿下与我的说辞不一样,但我想,公主更信我的话。” 南宫止低头,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把这事闹到公主面前,这才故意现编了个谎言套住北辰琸。当然,如果套不住,他亦淡定。 他一外来质子,无权无势,如何能弄到一条西域毒蛇? 这条蛇,本就是北辰琸托人找来的,打算让他用在公主身上。 他没用,公主那边,他便问心无愧。 倒是可以趁机,利用此事再参北辰琸一本,将毒蛇一事彻底盖他头上。 三言两语,北辰琸清醒过来,知晓其中厉害。 首先,南宫止一个与下人无异的质子,如何弄到外邦毒蛇,说是他弄来的倒有人信。 事情一旦捅出去,他难辞其咎。 再加上,他已经亲眼见识过了父皇的偏心。届时,让怀乐再哭上一哭,父皇定会把一切扣他头上,怪他自食恶果。 闹大了,他讨不了好。 就这样算了的话,他咽不下这口气。 是以,练习骑射那日,他当场报仇。 除了宗学的课程,南宫止还被安排和其他所有皇子世子一起,学习六艺。 长公主亲自送到校马场,师傅不得不收。 北辰琸重新上学这日就看到练习场多了个熟悉的身影,当即冷笑,兜兜转转,还不是落他手里了。 “你们几个,过来一下。” 随手一抬,招了几个脸熟的世家子弟,耳语一番,众人露出默契的笑容,纷纷点头应好。 唯独一人,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长公主出了名的护短,我……我们这样做,她肯定要生气。” “哦,怀乐可怕,本殿下就是好惹的?” 北辰琸目光扫一圈,在说话那人身上定了定,一副我记住你了的眼神。 但连翻经历几次波折,他不再那般冲动,压着眉眼,沉声说: “何况,我做什么了?南宫止初来学艺,技巧生疏,摔下马断了腿,关咱们什么事?怀乐真心疼他,干脆单独给他找个师傅,一个人练啊。” 都是人精,一点就通。 明白他话中深意,纷纷挺直背脊,附和: “对啊,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你看他那骑马的样子,一个时辰之内,准会被马儿牵着跑,不摔才怪。” “宗镇你嘴巴小心点,别什么都赖咱。走走走!” 安染下午没课,有时候会学点弹琴和画画,不是每天都学,一周四天,各两天。 其余三天下午闲着没事,太无聊了。 “阿什,我要去校场看看。” 南宫止最近挺用功刻苦,就是不知道成果怎样。 校场来过一次,她认得路。照例带了一群人,远远望着,很符合长公主的排场。 怀乐公主在所有皇子皇女里最尊贵无二,校场几位师傅见她来此,免不了上前迎合说几句好听的话。 小姑娘一双眼睛清澈又精明,浑身上下打扮得十分娇贵,站地上望不见,去了看望台。高冷地挥了挥手: “你们去忙,不用管我。” 南宫止被人围住了。 他今天穿的青灰色衣服,很老气的颜色,在一群鲜衣怒马的少年里,反倒格外显眼。 骑着一匹成色精神偏中等的骏马,在赛场上进退两难。 马场每日课业结束,会进行一次演练比赛。 所有学子都有各自赛道,一直往前跑,先到终点者赢。 非常简单的规则。 眼下,那混乱的场面,说明大家并没有遵守规则。 台下几位老师面面相觑,长公主是尊贵,但之前,她人不在这啊。 那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