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顿时发紧。 那是被郑殊偷摸着带上船的一件,后者又搂又抱,还穿过。 见俞斯年死死地盯着他,饶是地壳般的厚脸皮郑殊也有些顶不住,眼睛飘忽了一下,有些羞赧地低声道:“我亲手洗过了,你放心穿,不脏的。” 不说还好,这一说,俞斯年呼吸的频率都变了,他很问问若只是穿过,为什么要自己亲手洗,难道还拿来做了什么吗? 这一联想,让俞斯年整个人都不好了,眼前不可避免地浮现那晚青年欲遮不遮的肌肤,白得晃眼。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定了定心神,将那些旖旎的画面驱逐出脑海,再睁开时,就看见郑殊身上毛茸茸的熊猫款。 幸好这小子今晚还算乖,没乱来,否则…… “你穿吗?”郑殊又问了一遍。 俞斯年没说话,接过睡衣就走进浴室。 郑殊看着他的背影,翘了翘嘴角,接着抬起手指勾了两下自己的脸颊,烫烫的,心说一定很红,想想还怪不好意思的。 花洒开到最大,将男人整个人笼罩在里面,可依旧能听到外头吹风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风机停了,但青年显然没有离开镜柜,因为又响起了电动牙刷的嗡嗡声。 等咕噜咕噜漱口之后,郑殊对着镜子露出一口整齐白牙,满意地拿舌头舔了一遍,心说要是亲起来一定很带劲。 他一边哼着调子不知道跑哪儿的歌,一边打理自己的头发,刚洗完吹干刘海都是飞扬而飘逸,摸起来顺滑无比,接着给这张帅气可爱的脸抹上水和霜,简直完美。 最后,他回头望向浴室。 俞斯年是个保守的人,哪怕是设在卧室里,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区域,洗浴也是分开的,之间还设了不透明的门,郑殊只能通过光线看到里面的人影轮廓。 平时就穿着严谨端庄的西装,将全身的肌肉线条给包裹起来,除了被那禁欲的气息扑了一脸,郑殊只能通过俞斯年的腰线和宽肩窥视一丁半点的身材,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也难以看到全貌。 他有点想把睡衣偷出来的冲动。 这样想着,他把手放在门把上,轻轻一转,只发出了细微的锁动响声。 咦,竟然锁起来了! 郑殊愣了愣,心说这也要锁吗?怎么跟防色狼似的。 接着,里头传来一声疑惑,“阿殊?” 明明水流声很大,完全能够掩盖这点响动,但俞斯年却发现了,郑殊心里纳闷,但转眼一想,他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除非……在他透过门上的光影观察俞斯年的时候,后者也一直在盯着他。 “阿殊?” 见郑殊没反应,俞斯年又喊了一声,顺便关了龙头。 “哦,没什么,我就是想说我弄完了,准备上床去,斯年哥你呢?”郑殊提高了音量问。 细小的水流从胸前滑落,俞斯年肌肉紧绷,微微鼓涨,他盯着那门好一会儿才道:“我再洗一会儿,你先睡吧。” “哦,那你快一点,没有你,我睡不着。” 有些人说谎不打草稿,感情过去二十多年,这位都是夜不能眠? 但俞斯年没有戳穿他,反而含糊地应了一声,他低头看着自己起来的欲望,然后重新打开了花洒。 其实人就在外面,触手可得,相信郑殊也不会拒绝,但是……太快了,他怕自己掌控不住,毕竟刚说完期限。 第56章 界限 俞斯年有睡前冲澡的习惯,为了缓解疲劳,偶尔还会泡一泡。 但再怎么着,也不该洗那么长时间吧?皮肤都该皱了。 郑殊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凹凸出一个小清新的造型,就等着男人出来,可惜一直等到手酸坚持不住,人居然还在里面。 干啥呢? 早知道这么慢,他就应该先打两盘游戏再说,而不是现在这样心猿意马地干等着。 他坐起身,撅着屁股将屋子里的灯都关了,只留下自己床头方向一个壁灯,然后跟条毛虫一样拱进了被子里,闭眼等着。 正当他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终于,浴室的水声停止。 刹那间,犹如条件反射般,郑殊蓦地睁开眼睛,头脑秒清醒,心说这次该出来了吧。 果然,咔哒一声,浴室的门被打开了,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郑殊下意识地将眼睛闭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他一手放耳边,一手晾被子外头侧搭在身上,就这个优雅的姿势等着男人过来。 俞斯年擦干了身体,看着那套深色的睡衣,眼神暗了暗,最终还是换上。 外头已经没了动静,连灯光都暗下来,睡了? 这让做了很久心理准备的他有些意外。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来,只见床头亮着一盏小壁灯,青年既没刷手机,也没打游戏,人已经安安静静在床上睡着了。 昏黄的灯光打在郑殊的脸上,在睫毛下落了一小片阴影,健康的作息和饮食,让青年的皮肤状态达到最佳,肌肤细腻白皙,仔细看还有细小的绒毛。 俞斯年看着他的睡颜,手指动了动,很想上去摸一下,但最终他只是将青年露在外头的手臂,轻轻地放进了被子里。 虽然别墅开了地暖,但为了舒适,温度打得并不高,手臂一直放外面还是有点凉的。 此刻的气氛太过温馨,让方才在浴室里纠结而激动的心情,紧绷又敏感的神经渐渐平复下来,俞斯年感到非常满足,而且轻松。 是的,他是真怕人醒着,对他说着船上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甚至贴上来想要做点什么,俞斯年觉得自己根本难以招架,现在人睡着了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他悄声回去将吹风机拿进了浴室,小心关上门,在尽量不吵醒人之下将头发吹干,然后重新回到了床边,从另一头掀开被子上去。 他没往中间靠,床也足够大,躺下之后他离郑殊至少还有一臂的安全距离。 一个人独寝那么多年,乍然身边多了一个人,哪怕根本没有碰触一丁半点,还是感到很大的异样。 他忍不住转头看向郑殊,青年的小半边脸压进柔软的枕头里,略有些凌乱的发丝温柔贴服着脸颊,朝着他的方向睡得无知无觉。 真奇怪,结婚的时候他对这小子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在郑富源的安排下,初次见面之时,对另类打扮的青年他眉头从头皱到尾。 爱情?怎么可能呢? 但现在他忍不住看了好几眼,甚至都不愿意移开视线,只觉得郑殊哪儿哪儿都可爱,微微翘起的眼睫毛都是让人宛然的弧度。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诚不欺人。 一天就奔赴在接机接船的过程中,俞斯年也有些疲倦,只是他看着郑殊头顶的小壁灯,微微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