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宁夏对皇后说了什么?这个问题一直憋在心里,等到离宫他也没找到机会问。
来时未能与宁夏乘坐一辆马车,离开那会儿他也是独坐一辆车的。除了新婚之夜挑了公主的盖头,在公主府他再没能踏进公主寝屋半步,连间客房也没人给他收拾出来,他一直住在书房。
吃饭什么的自然不必说,他没有那个机会与宁夏同食,吃的东西相比宁夏而言粗糙许多,只比下人好那么一点点。坦言讲公主府的下人吃得不差,一日三餐都能见着荤食,就是没有宁夏的膳食那般精致细腻。鲍鱼燕窝之类的肯定没有,要吃得自己掏钱买,或者得公主赏赐。
在陈家也是被好吃好喝供着的,陈昭行吃不惯这粗糙的食物,很快就消瘦了下来。本来从皇宫回来后,按理说宁夏是要与陈昭行一道去陈家拜访一趟的。只是宁夏找理由推拒了,回去的就陈昭行一个人。
陈母见着清瘦了一圈的儿子,顿时上前抱着大哭,直呼“我儿受委屈了,当初就不该尚公主的”。陈父脸色骤变,抬手就给了陈母一巴掌,怒道:“无知妇人,惯爱胡说!公主岂是你能妄议的?”
祸从口出这个道理,这蠢妇是一点不明白。陈父心累不堪,一点不想见到妻子与这个小儿子。
陈父官居三品,现今任户部尚书一职。从官以来兢兢业业,唯恐稍有差池陷自己于万劫不复。原配早亡,现在这个妻子是他续弦娶进门的,生下了嫡次子陈昭行。
陈父很是欢喜这个儿子,待陈昭行比故去的原配留下的嫡长子要好得多。他找人给陈昭行批过命,那半仙说他这个儿子是有大造化的,未来定能位极人臣。陈父高兴坏了,对陈昭行更为上心,尤其在陈昭行夺得殿试魁首,这种欣喜达到了顶峰。
后遇皇帝赐婚,择他做曦和公主的驸马时,陈父尚且飘飘然。那曦和公主生母家世显赫,后养在皇后膝下得了无边的宠爱,性子娴静腼腆,颇得皇帝疼爱。若陈昭行能够尚公主,将来的官途必然走得更顺遂。
没想到啊没想到,机会都送到手边了,陈昭行硬生生把这份机缘变成了孽缘,令他自己陷入尴尬之地,也连累了陈家。
陈父是不知道小儿子与公主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却对新婚夜这混账抛下公主不管匆匆去处理什么急事的消息有所耳闻。实际上不单是他有所耳闻,上到满朝文武下到长街百姓都知道了,那流言传得到处都是。
再加上曦和公主婚后不咸不淡的态度,连陈家的门也不愿登,更能揣测出几分实情。除了这混账做了什么事寒了公主的心,还能因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