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直说了。我,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特漂亮,后来,后来越看越漂亮……再然后……反正就是漂亮,说完了over。” PD傻眼,举牌子让他多说几句。 看似敷衍,实则已耗干黎宵心力,他尴尬得恨不得从五楼下跳去,看见指示也权当自己瞎了。 戚不照不满意:“只有漂亮?” 黎宵脱口怼回去:“漂亮还不够吗大哥……” 意识到说错话,紧急改口:“哥…哥咯咯咯咯咯,哈哈,大哥大嫂过年好这后厨的鸡怎么跑出来了,真搞笑哈哈。” PD:“……” 摄像组:“……” 偷听的餐馆老板:“……” 戚不照:“你没事吧。” 黎宵:“嗯嗯,我精神状态挺好的呀,横扫生命!做回尸体!横扫生命!做回尸体!” 戚不照:“……说完了吗,说完挂了。” 黎宵连声叫好,蹭屁股那块布料擦干手心的浮汗。 挂断前,他没忍住又把手机放近耳朵,道一声:“祝你幸福。” 电话切断,转头对上PD目瞪口呆一张脸。 黎宵倒是渡完雷劫,如释重负,拍他肩膀宽慰:“扣你钱了来找我,扣多少我补你两倍。” PD好累,说不出话。 双箭头才会有见面,黎宵走出二十八天归来仍是孤家寡人,已然杀青。 收声的大哥在身后收拾装备,他百无聊赖扒栏杆上,极目远眺。 没多久,就见戚不照蹲的桥面跑上另一人的身影。 视力再好也看不太清,黎宵八卦心不死,着急问:“来的是丛安河吧?” PD看了眼微信群,跟进实时进度:“是他。” 黎宵狐疑:“丛安河给他打电话了没?怎么这么快。” “打了,用时短,一共只说了两句。” “哪两句?” PD本以为负责黎宵算自己倒霉,没想到还有更惨的。 他翻起聊天记录,越看越咂舌:“‘是我’,还有‘快来’。” 黎宵百爪挠心,一脚踩上横栏,恨不得身子往外再长三尺:“哥们,有望远镜没,借来用用。” PD把人拦住:“……你冷静,我找找。” 丛安河难得穿次正装。 天气太热,于是去了外衣,只套件薄薄衬衫。 袖子卷到手肘,顶扣松开两颗。衬衫浅蓝色版型宽松,他朝桥中央跑,于是晚风灌进去,远看简直像只蓝火水母。 道具组准备的氢气球早被他放跑。花花绿绿冲上去,像几只没头没脑的鸟。 摄像机跟在身后飞追上去,直到和另一组摄影撞到一处。 戚不照迎过去。 惯性太大,丛安河没刹住车,差点把轮椅撞飞,戚不照黑色裙摆翻飞,像只敛翼的碟。 好在眼疾手快,伸手将人拉住。 戚不照笑他超速,丛安河道:“是你让我‘快来’,出了事儿你就是教唆犯。” “都能猜到后期会给这段配什么,”戚不照做作,“‘见喜欢的人要用跑’。” “你补了多少综艺。”丛安河忍不住问。 “一些,有成效么?” “很俗,好土,”丛安河评价,“自恋。” “哦,是我自作多情。走了。” 说着,轮椅竟然还真变道,绕过丛安河要跑路。 丛安河站直,单手把二轮宝马摁住。 八百米加拐弯,距离不长不短。 从拨出去电话到挂断没满半分钟,按要求该等戚不照的回信,他却不顾跟拍PD的阻拦跑起来。 简直着魔一样,谁见了都要问问是不是被夺舍。 心跳撞上耳膜,丛安河喘了半天气,最后只不痛不痒骂他一句。 “……少颠倒黑白。” 戚不照滑着倒退回来:“那就是喜欢我?” 收声话筒和镜头围在一处,筑成黑压压的钢铁城墙。桥面明明宽阔,往路面看的缝隙却只有工作人员接踵人影之间窄窄一条。 真人秀,二十八天,几分真假连丛安河自己都难以分辨。 收官夜合该华丽,但西裤衬衫贴身,被体温捂得温热,他今晚没系领结,摒弃端庄,绅士便变骑士,好好一出Beauty and the Beast也被演成罗马假日。 镜头前后不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睛。 他或许该同过往那些嘉宾学习,说点好听的花言巧语,长长一段青涩剖白也行。 但。 他在戚不照面前蹲下,矮一个头的距离。 身侧有盈盈河水,月华如白练,飞蛾扑灯罩似扑火,耳畔是人语,是车笛,是风动。 他伸出手,戚不照便一刻不缓地将手搭上去,不顾旁观,同他十根指头缠在一起。 “……喜欢。” 丛安河仰面看过去,像在看不听话的弟弟,爱说谎的小王八,不尊师重道的前任学生,现在的以及未来的情人。 他说。 “喜欢。” 作者有话说: 最近降温换季,状态不太好,可能不太稳定,抱歉 大家注意保暖,不要感冒 第55章 狼来了,喊三声 吃完散伙饭,沿街的烟酒铺子陆陆续续拉下卷闸门闭店。 丛安河行李是一早收拾好的,拉上箱子就能走。 黎宵东西太多,短时间折腾不完,他工作时间自由,决定多住一天。霍莉二人早十分钟前便告别离开。 他回房,路过高珏房间,只见房门大敞,屋内已经恢复出厂设置。 “他什么时候走的?” 丛安河坐在行李箱上:“不清楚。” “也对,如果不是付不起违约金,我看他恨不得败漏当天就趁夜滚蛋。” 丛安河:“对他怨气这么大?” “拜托,邪不压正。”黎宵道,“本人同情心同理心同位心一应俱全。” “我还以为你和戚不照积怨太久。” 黎宵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抽了抽:“那确实。”他即刻强调,“但一码归一码,我做人有原则。” 丛安河看了眼高珏撤空的房间,黎宵猜不到他的心思,却不妨碍自行发散解读。 “别太操心。高珏现在能安稳退场,是因为戚不照还没抽出手收拾,他蹦哒不了几天。” “你挺了解他。”丛安河笑了笑。 “心情好是吧,”黎宵本欲冷笑,想到什么,又乐得哼哼两声,“有你心情不好的时候。” 丛安河问他这话什么意思。 黎宵脑子不聪明,自知恋战无益,多说多错,干脆开始赶人。 “你还不走?” “等人。” 黎宵怪里怪气啧一声。 丛安河解释:“行李多,他腿不方便,我送他回家。” 黎宵意味深长:“哦。” 丛安河:“……” 行李箱轱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