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 “都说了不想再看见你!听不懂人话是么!!”许落嘉心有余悸,他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很强的人,看到闻一凡被按在窗边摇摇欲坠,他的魂都要被吓掉了!!这可是二十六楼! 许落嘉继续瞪着他,说:“也是,你是精神病,听不懂人话!精神病犯了就去治病!我不想哪天你杀了人我还要被你连累被警察叫去问话!你赶紧走!” “我说了不走。”傅司年说,“倒是你,我来这里你不知道为什么吗?敢找人了啊许落嘉,我们俩没离婚的你知道吗。” 落嘉一听就气得气血上涌,“找什么找!我们俩正经关系,待会我经纪人也要来!少拿你那肮脏下流的东西污蔑我们。” 傅司年的眼睛亮了一些,仿佛回魂了,带着一点惊喜和天真,说:“真的吗……” 温顺得像个教养良好的家犬,喉咙里只会发出哼哼的撒娇声,满嘴尖牙也只是用来啃毛绒玩具小鳄鱼,一点…都看不出刚刚满身戾气的模样。 “真的假的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傅司年,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当初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有没有问过你一句?你今天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还来这里发疯,我最后说一次,滚,滚出去,疯子,杀人犯。” 第42章 傅司年低着脑袋, 走近了一步,抬手仿佛想说什么。 落嘉不自觉地瑟缩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脸扭到一边去,身体在说明着畏惧和厌恶。 “你怕我……”傅司年被落嘉的颤栗和厌恶刺伤了,低声说, “…你怕我干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 “我错了, 我错了。”傅司年说,“我不是疯子,我不是那样的人,刚刚只是, 只是……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也不会那样对你,你别怕我…你别怕我……”尾音带了一点哭腔。 傅司年的西装上和手上都是血,眼神失焦, 眼尾处也溅到了血迹,像一团待放的曼珠沙华。 他在不断地喃喃自语,执拗地绞着手,像个害怕被丢下的小孩。 说自己很正常, 这种话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闻一凡从地上站起来, 勉强喘过了气, 扶着许落嘉的肩膀说:“这个房间不能住人了, 我们走吧。” “你别跟他走。”傅司年垂着头,用那只沾了血的手拉住落嘉,可是也把血印子留在落嘉的手臂上了, 他有些慌张地松开手, 低声说, “对不起……不要跟他走,好吗?” 傅司年低着头,把脑袋凑到落嘉的前面,一脸哀求地说:“看看我,我也受伤了啊,他打我打得好痛,打我脸。” 许落嘉毫不留情地指责他:“傅司年,你要点脸吧,把这里弄得一团糟的是谁?把一个成年人按死在窗边的是谁?滚开,疯子。” “你别这么说我,你别这么说我。”傅司年的眼睛都红了,“我很痛,身体在痛,心也在痛,快要痛死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他道歉行吗?许落嘉你看看我呀……” “不需要您的道歉,傅总。”闻一凡说,捂着脖子,那里的血已经凝固了,可是肋骨,手肘,胃部,都在发痛发麻,忍不住咬牙,傅司年这个疯子…… 闻一凡说:“你应该向许落嘉道歉,为你曾经做过的事情,许久以前,下着一场大雪,我在路边看到了许落嘉,那时候他很惨,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外面的军大衣全部都是湿的,冻的嘴唇发白,整个人都懵了,我差点以为他是智力不正常的小孩。” “那时候他跟我借了电话打,打了两次,没有打通,表情是彻底的绝望。” “他跟我说,是打给家人的。” 傅司年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垂着头,一片惨淡,“家人”这两个字让他几乎溃不成军。 闻一凡深呼吸一口气,说:“到底是哪个家人,许总和许夫人么?我猜不是,能让许落嘉这么崩溃的,只有你了吧,傅司年。” 落嘉的眼圈发红,一语不发。 “那时候,我把许落嘉捡了,送了他一程,你呢?”闻一凡微微地笑着,有些残忍,“你在哪里?你又做了什么?” “我也知道,你现在后悔了,傅总。你偷偷塞的资源确实很顶级,很让人眼红,也正好是落嘉需要的,但是,我想告诉你,往事不可追,伤害已经造成了,无论你做什么都挽回不了。” 傅司年:“我知道人是会往前走的…但是我只想,只想陪着他啊!前半世的罪孽已经没办法挽回,那后半生就让许落嘉恨我啊,报复我啊!” “恨我……也好,我只要守着他就行了。”傅司年抬起眼,有些神经质。 额角边的那一团血印已经渐渐干涸,像是恶鬼的印记,那个恣睢残暴,疯戾阴骘的模样渐渐显现出来,让他的五官更加英俊锋利。 傅司年冷冷地说:“恨我也好,只要守着他,没有别人,就只有我们两个。你们为什么总是要妨碍我。” 第43章 房间门口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三个人回头看,正是悦姐,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 看到房间离一片狼藉,再看到两个人身上红红紫紫的,都是血印。 悦姐吓得大惊失色, 三两步走到闻总前面, 小声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动手了?” 闻一凡摇摇头,咬牙说:“没事。” “哪里能没事啊?走走,我们去医院,门外围了好多人, 都没敢进来,但是不用怕,这里的人口风算严的。” 许落嘉也说:“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吧。” 闻一凡点点头,躬身想要捡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落嘉在一旁帮他收拾手机车钥匙之类的,收好之后,扶着闻一凡走出房间了。 至始至终,落嘉再也没回头看傅司年一眼, 把他当空气一样。 傅司年低着脑袋, 咬牙切齿地, 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落嘉的背影, 目光仿佛化作了一股粘稠滚烫的岩浆,要把人灼伤,刮下一片生肉。 许落嘉, 我也受伤了啊, 你看不到吗?我就在这里, 就在你后面,只要你一回头就能看到我的。 可是为什么……你从来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就这么拉着别的男人走了。 傅司年的手紧紧地纂起来,指甲肉刺进皮肤里面,那种痛让他既清醒又痛苦,也令他克制着自己,不要伸手。 绝对不要试图伸手。 他已经可以想象,一旦伸手拉住许落嘉,许落嘉会回头,然后给他一个冷漠或者愤恨的眼神,然后会说一些令他很难受的话。 也有可能是一句话也不说,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毕竟他那么讨厌自己,沉默是最高程度的蔑视。 他就只能这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