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用便签本写:还不走? 傅司年表情淡淡,摇摇头。 落嘉写:到!底!为什么!要留在这! 傅司年低头,继续处理着平板上的邮件,语调却有点温柔:“不要生气。陪你。” 便签本上又有几个大字:为什么!陪我!我是!一个!成年人。 傅司年又不说话了,神色淡然地刷着留下简短的批语,点击发送。 后来,他看落嘉实在是生气了,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尽管那些话在他清醒的时候很难说出口,他还是说:“当然是因为爱你。” 许落嘉的圆眼睛露着麻木和疲惫,低头,唰唰地写:为什么!我改! 傅司年才放下了笔记本电脑,轻松盖上,看着窗外的月亮,想了想,说:“为什么爱你,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在众多人里,我的目光总是被你吸引,眼睛不由自主地去找你。 看见你无论做什么,都会觉得你很好,很可爱。想你高兴,想你开心,想你知道我在做什么,也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些话,傅司年都没法讲。 他只是盯着落嘉的脸庞,笑了笑,没有解释,拿起平板,又开始处理公务。 连傅司年那个十世冰冷的大魔王都知道,爱人是什么。 然而许落嘉无论无何也没办法理解。 缺一根筋,代表着他没有真正的爱恨。 许家父母对他进行长达十几年的,像训狗一样严格控制的生活,常人都会觉得窒息压抑,他也从来没有对父母产生一丝怨恨的心理。 傅司年曾经的助理小泉,不拿他当回事,他却会陪人家一起在花园里喂蚊子。 傅司年从头到尾都是欺骗与玩弄,他知道了,短暂地恨了一会,这恨意也不长久,随风消散。 许落嘉包容,温柔,像一汪无边无际的海洋,什么都可以接纳,宽容。 可是,这大海同时也像无底的深渊,无论投入什么进去,很快被吞噬,消失不见。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占有过海洋。 他爱过自由,爱过唱歌,就是没有办法真正地爱过一个人,就像算命先生说的那样,天生缺一根筋,尽管脾气温和,对所有人都友善,开朗,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天生无情种。 然而,他不知道爱是什么,却知道不爱是什么,于是,落嘉摇头笑笑,拒绝了闻一凡。 闻一凡也没有失态,很绅士地点点头:“没关系。” 落嘉没有道歉,他知道道歉一点意义也没有,态度自然才是才好的处理方式。 反倒是闻一凡开始吃粥,吃着吃着,他问:“落嘉,你到底想要什么啊?工作以外的。” 落嘉低头,粥吃得香呼呼得,眯起眼睛说:“我想要安稳的生活。安稳就好了。” “傅司年缠着你,能安稳吗?” 落嘉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他像个炸|弹一样,你也见过他发疯的样子。” 闻一凡戴起眼镜,转换了一个方向,说:“那你要不要利用一下我?” 第62章 闻一凡说:“傅司年出身于此, 总归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你拿我做挡箭牌,说已经有喜欢的人, 他也许就觉得没意思了。” “不行。”许落嘉说,“我不应该把你拖下水。” “怎么是拖下水呢,应该是我把你拖上岸才对。傅司年不是普通人, 跟他在一起太危险了。”闻一凡十分温和地劝着他。 “我知道的。”落嘉点点头。 “知道, 那你同意不?我心甘情愿的。你说想要安稳的日子,都不去努力一下吗?就任由傅司年胡作非为?” 看着闻一凡的眼睛,落嘉竟然有点心动了。 但是他绝对不好意思白白地利用闻一凡,便皱着眉, 说,“那也行。那你同意以后我的演出分成,我四你六,不然我不好意思的。” 闻一凡摇摇头, 撒了一把香菜在鸡粥上,说:“我还没有缺钱到克扣艺人的地步,都说了,这是我自愿的。” “知道你不缺钱, 但是我也没别的东西可以给你了。”落嘉无奈地看着他, 语气很温和。 闻一凡也摇摇头, 与落嘉相视, 嘴角挂着释然的笑。 其实他觉得许落嘉很合眼缘,相处在一起很舒服,却没有那种必须要做情侣的占有欲。 既然没有脸贴脸共度一生的缘分, 那么肩并肩的情谊也值得珍惜。 闻一凡笑着拿起玻璃杯, 里面是晃晃悠悠的椰汁, 他朝着落嘉说:“干杯。” 落嘉捧起碗,里面还盛着鸡粥的汁水,与玻璃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噔”一声,落嘉低声说:“谢谢。” 吃完晚饭以后,闻一凡开车送落嘉回家。 临分别的时候,闻一凡跟落嘉说:“你随时可以跟傅司年说,提前告诉我就行,我请几个保镖防身。” 落嘉抱着生煎包,朝着他招招手,说:“知道啦,还是谢谢你。” “对了,明天我想去装修一套房子,你入行之前是建筑师吧?室内装修会不会?能不能帮我去看看?” 落嘉很乐意帮忙,点头说:“也有涉猎的,好的,你要去就告诉我地址,我打车过去。” “好的,那么,晚安啦?”闻一凡说。 许落嘉把生煎包放在地上,站直了一点身体,抬手道:“晚安,早点休息。” 然后,就看见闻一凡慢慢地把车窗要上去,随后引擎发动,车灯打开,轮胎往后撤退,在地面上碾出一条淡淡的痕迹,往后漂移,开走了。 许落嘉牵着狗站在原地,另一只手拎着行李,看着闻一凡的车不见踪迹,才转身进小区,上楼回家。 他把生煎包的玩具,狗粮和都带回来了,狗窝实在搬不动,他蹲下,揉着生煎包说:“对不起啊宝贝,我没有把你的窝带回来,你跟我睡在床上好不好。” 生煎包吐着舌头,尾巴摇得欢快极了,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快乐地“嗷”了一声。 其实生煎包粘人得不得了,他知道能跟主人在一起睡觉,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 晚上落嘉洗完澡以后,用干净的棉布给生煎包擦爪子以后,就把他抱上床,趴在床边,跟他说:“来。在这里睡。” 生煎包好像听得懂睡这个字,一听完落嘉说的话,就侧身躺在床上,露出白白的,柔软的肚皮,嘴巴旁边还放着小鳄鱼玩具,睡在床上,用那双圆乎乎的眼睛巴巴地看着许落嘉。 许落嘉被可爱得云里雾里的,完全忘记自己要干什么了,也睡在床上,抬手关掉床头边的灯,将脑袋迈进生煎包的背上。鼻子有点痒。 一夜安寝。 至于跟傅司年谈分开的事情,可以明天再说。 翌日,许落嘉跟闻一凡去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