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哪个队友会自我伤害? 这句话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看,都很不合理。 简紫芮向来只有掀别人天灵盖的份儿,至于贺景同,虽说目前还没有太过熟悉,但多少也能了解到,对方是一个很会参与进氛围里的人。 祁学一一脸迷惑地回信,询问安来是什么意思,可不曾想他半晌都没收到回复,最终只能一脸懵逼地看着未读二字。 果断切入界面给两个队友发信息,一问简紫芮,便从对方口中得知,她同样也收到了安来发的信息。 这下祁学一也不用再纠结,到底是谁可能会自己伤害自己,只紧着给贺景同发信息,问人现在在哪,还说他的任务结束了,正好可以把在杂货铺买的雪糕送过去。 这理由和借口找得都好,另一头的贺景同自知自己不可能一直不回信息,随后也留言表示,自己在学校校医室。 往学校赶的时候,祁学一坐在地铁上那会,怎么都想不明白,就隔了一天的功夫,贺景同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学校门口,看见简紫芮的时候,祁学一更是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一句:“贺景同是不是幸运E?” 祁学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明明有治疗系队友,结果受伤不能被治愈。明明才过了月把的暑假期间,结果连着去了两次医院,其中一次更是直接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这话你在贺景同跟前说,就算不用他出手,我都会把你脑袋提前打掉。”简紫芮撇了祁学一一眼,将拿在手里的已经整理好的文件砸向了他。 “任务报告,晚点你自己去交给老崔。” 祁学一顺手接下,塞进了随身带着的背包,向校医室走去的时候,依然感慨:“你真是越来越凶残了。”动不动就把队友头打掉。 二人顺着校园宽敞无人的道路走着,一到校医院,就前后脚进了门。 可打眼一看,便是脸上擦伤痕迹结痂了的贺景同。 真的只有一两天的时间!祁学一心里几乎是咆哮着强调着这句话。 可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那个对他笑起来时,没有拘谨,也没有束缚感的少年,这会儿就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后极力勉强着自己去笑。 祁学一很难受,各种意义上都是。 校门口看见简紫芮时,脱口而出的调侃之言,不过只是为了压制心里的忐忑。 等真的见到了人,忐忑感顿时消退,心疼感却控制不住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你变成这样?”祁学一从来都没掩饰过自己的颜控属性,看着贺景同那张擦伤遍布的脸,他是实打实的心痛。 见贺景同刚要开口,祁学一又直接伸手阻止:“问估计我也问不出来什么,你也不用找借口。相比于这样面对面的对话,你要真想解释,早就用网络告诉我们了,不想说的也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去说。” 贺景同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心下微动。 漫画不能说,预言也不能说,傅泽荀的情况更不能说。 傅泽荀觊觎安来的能力,并且还被官方人员直接安排到安来身边,那些身穿黑色制服的人,有可能被他渗透这点,依然不能说。 到头来再看,贺景同唯一能说的,也就只是那种没什么大事之类的,无效安抚之言。 祁学一本身的性格又让他很容易察觉到这些,贺景同不想说实话的态度,就算不明显,他也能看出来。 是以祁学一干脆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用大家都能接受,也都能放松的态度说道:“说起来你伤得不严重吧?之前可是说好了,要帮我一起完成暑假作业的。” 简紫芮嘴角一抽,只感觉手掌蠢蠢欲动地想要亲吻祁学一的后脑勺:“你真是越来越说不出人话了,现在重要的是暑假作业吗?敢不敢关心一下同学。” “说得没错。”祁学一态度自然的点头,而后更是直接将那个装文件的包,拉到身前,并低头从中取出了好几根雪糕。 顺手取出一个简紫芮喜欢的青柠味冰棍,祁学一又把另外好几个都送到了贺景同的手边。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味道,所以干脆每种味道都给你拿了一个,要不要尝尝看?”说话间他态度自然,丝毫没有因为贺景同的隐瞒,有任何不愉快的表现。 所谓隐瞒,不管是有什么原因,不告诉他们这些注定要性命相托的队友,其实都已经是一种不信任的体现。 贺景同惭愧于这一点,祁学一却对此不以为然,甚至还能笑着拎着一个可乐味的雪糕冲他说:“我觉得这个味道不错。” “谢谢。”贺景同伸手接过。 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起来,就连注重养生的简紫芮,也没说什么给病人吃雪糕不太好。 彼时祁学一把背着的书包随手丢在桌上,嘴里咬着冰棍,手上却从不远处的桌子那拉来了两个板凳,和简紫芮并排坐在了病床跟前。 食不言寝不语,这种习惯也不适合用在吃雪糕的时候。 手上的雪糕出现了明显的月牙凹陷痕迹,祁学一才又说:“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前两天看起来还很正常的你,突然就有一种瘦了十斤的即视感……” “但我还是有句话想告诉你。” 祁学一几乎是粗暴的,将整根冰凉的雪糕都怼进了嘴里,受冰凉感刺激,他嘶哈了两声,最后将东西全咽下肚了,才眼神锐利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得学着放过自己。” 这话落下的时候,空气里安静到连呼吸声都没了。 最终还是简紫芮打破了这种窒息的氛围。 “与其关注这些,你俩还不如想想开学小测怎么过。”简紫芮故意说,“就算是转学生,异灵科开学小测验,也是需要参加的。” “另外就是,不管现在发生了什么,你之前答应好的,要给祁学一处理两个任务的事,也不能说停就停。” 简紫芮没拦祁学一给病人吃雪糕,是因为她觉得贺景同需要被提醒一下,祁学一这个队友,有在主动向他靠近。 其次当下说给祁学一完成暑假作业的事,也是出于简紫芮觉得,当下的贺景同不仅需要别人提示他被需要,同样也需要别人提醒他,他需要别人的事实。 坐在病床上的贺景同,有一种隔绝了世界的孤寂感。 那双黑色的眼睛依然很黑,也依然存在着肉眼可见的眼神光,但不管是眼尾轻微下垂,还是头发凌乱的模样,都已然可见他的疲累。 那种精神上根本无法掩盖的乏力。 简紫芮甚至觉得,不拉他一把,他可能就会待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落里,独自溺毙。 提醒贺景同被需要,也许不是最好的帮助方案,但却是当下最合适的。 “不过两个任务什么的,对你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人可能不太友好。”简紫芮还是有所顾忌,“所以那个任务,还是让祁学一自己解决,只留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