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同选作对手的家伙。 毕竟相比于,曾经也在学院系统学习过那边战斗体系的傅泽荀,这种仅仅凭借力量和本能战斗的异灵,才是最适合贺景同的。 而之所以提出要向傅泽荀对战,其实也只是间接地告诉傅泽荀,他从未放弃,在这场大家都知道彼此目的的游戏里,取得胜利。 傅泽荀选择拒绝,则是在告诉贺景同,他也不认为自己会输。 唯一一个倒霉的,就只剩下什么潜台词都没听懂的异灵苏青。 此时的他正瞪着贺景同,目光凶恶。 “我不可能和你对战的,像你这样弱小的人。”他上下打量了贺景同一眼,眼神里带着明显的鄙夷。 贺景同本来应该生气,他指的是,像是《异灵》漫画里的那个他一样,对恶意产生不满,也相信自己会变得更强—— 但其实贺景同没有任何想法。 你会因为一把剪刀打开,并且剪刀的刀锋处,刚好对准你,就去对着一个物件发泄情绪吗? 你不会那样做,贺景同也不会。 贺景同只会把剪刀的功能利用到极致。就像是现在,把苏青也利用到极致。 “通过吞噬一个又一个灵师,变成现在模样的你,又凭什么去鄙视人?” 贺景同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本能还是什么,他只是天然就知道,该如何应对傲慢的异灵。 比如贺景同的这句话,在此时的潜台词含义就是:通过吃人才能变强的你,去鄙视人,和鄙视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苏青脸色难看,狠狠地瞪着贺景同,却又因为知道,一旦向贺景同动手,就已经等同于接受了和他的对战…… 但这场对战能不发生吗?显然不能。傅泽荀吩咐的话,早就已经说出,甚至无视了苏青说的拒绝之言,直接扭头离开,去做其他实验准备。 苏青别无选择。 毕竟傅泽荀让贺景同变强,本身就是让贺景同安生待在这里,不去搅动风雨的交换条件。 苏青可没有什么能和贺景同交换的东西,他的一切,在势能二字的评价下,都归属于傅泽荀。 所以他最后也只能咬着牙,冷笑着说道:“你最好期待,别死在训练场上。” 说得就像是他能杀了他一样。贺景同笑了,嘴角浮起一个再标准不过的笑容。 他可以保证,此时的他的这张脸,极其像是昙花一现。算不上蛊惑人心的笑容,但这个表情,却足够让旁观者心绪复杂。 尤其是在傲慢异灵的认知中。 “你是在嘲讽我吗?”苏青的攻击转眼就冲着贺景同的面门袭来。 一切都和贺景同想的没有任何差别,之后的贺景同,遭受了一顿堪称毒打的对待训练。 苏青根本没有什么技巧性的章法,有的就只是野蛮的力量。 面对这种力量时,贺景同便不由得会产生一种,他在享受弱者的身份的这种认知。 因为只有这样,贺景同才能更加清晰地“看见”自己在变强。 所谓的一力降十会,既可以是贺景同在追求“一力”,也可以是贺景同准备站在“十会”的角度上,去琢磨该如何应对“一力”。 这是唯一能让贺景同感到真实的东西,至少相比于一眼就可以看穿的人性而言。 在战斗的过程中,在面对绝对的,不可反抗的敌人时,去追寻那个仿佛不存在的奇迹…… 或许这就是,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后,划分在傲慢之下的异灵,选择对贺景同说出:“你真是个疯子。”的理由。 贺景同不接受这个说法。 尽管异灵苏青的身上,胸口区域有着还未完全愈合的,属于名九关带来的贯穿伤。 在训练途中,贺景同用四肢皆断的代价,换来了这一击的成功。 所以此时的贺景同,只能躺在地上,任由数盏白炽灯的灯光映在他的眼中。 贺景同声音依然漠然,没有任何情绪附加,有的就只是,在知道苏青最终会给出什么反应的情况下,选择说出他想说的话,去刺激苏青。 贺景同脸上再次挂上了那个能刺激苏青的标准笑容,唇瓣一张一合,便说出了钻心之言:“不过只是一个怪物而已。” “从那等怪异的角度上,评价别人疯狂……”贺景同的嘴角露出了一道笑声,“呵。” 眼前一黑,原本距离贺景同有好几米的苏青,突然出现在了贺景同的身前。 只不过一晃神的功夫,贺景同的耳边就听见了轰然一声。 贺景同知道那是什么,毕竟他的脑袋,这会儿躺的已经不再是平整的地面了。 贺景同的身下,训练场的地板上,从苏青拳头击中的位置处,蔓延出了众多裂痕。 “你最好期待,没有落在我手里的那一天。” 苏青走了。 白炽灯光填满了贺景同全部的视线,在昏迷过去之前,贺景同在想,苏青真正想要将这句话对准的人,其实是傅泽荀才对。 毕竟如果没有傅泽荀,苏青早就杀了他了,又怎么可能会在现在,还要在训练场地里,和他进行对战…… 再次醒来的时候,贺景同已经重新躺在了实验台上。 傅泽荀和他绑架来的营养师通缉犯,一并站在不远处的操作台上。 贺景同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那两人,直到营养师发现他,并小小地惊呼一声:“他醒了!” 傅泽荀顺着动静看了贺景同一眼,此时他手里正拿着抽血用具,发现贺景同意识清醒后,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廉价的临时助手,而后对贺景同说道:“交换条件之一,你配合实验。” “当下你的身体还不足以进行完整实验,另外,你今天的体检还没结束,抽血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不要挣扎。” “今天是十月五号吧。”贺景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看见傅泽荀皱了皱眉后,他又接着说,“你觉得学院里的人,什么时候会找到我?” 贺景同倒不是为了提醒傅泽荀这些,事实上他会这样说,是因为他已经发现,在训练场上和苏青对战产生的伤,已经恢复了。 贺景同抬了抬手,白色的实验服下,那原本骨骼扭曲恐怖的手臂,完好无损。 袖子下滑,少年认真看去,才发现苍白的腕骨部位,甚至连一丝疤痕都找不到。 这当然不是因为,傅泽荀找到了合适的治疗型通缉犯,他能将贺景同治好,就只能证明,他对灵魂的研究更深了一步。 这意味着,这场大家都知道对方最终目的的游戏里,胜利的天平向傅泽荀那里倾斜了一点点。 贺景同当然不介意,在三次元的观众以为他即将输了的地步时,骤然逆风翻盘。 但贺景同还记得他的人设,一个16岁的高二学生。 正常的学生,是不可能在自己即将变成被他人支配控制的怪物时,仍然保持绝对的理性的。 所以,贺景同需要制造出一些,傅泽荀认为他慌了的场面。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