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刺骨的井水冻的宜图身子忍不住轻微的抽搐,熟悉的窒息感导致无边无际的恐惧。 即使在跳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下来后,他却万分后悔刚刚做的决定。 不如被董皓月吃掉算了,反正江寒屿答应过他,这罪不受也罢。 宜图挣扎中试着睁开眼睛,然而周遭黑漆漆一片,试着触摸却碰不到井壁。 这他妈宽的像谁家的大海一样! 宜图有片刻的绝望,此时就算董皓月黏在自己身边,都比他独自一人处在黑暗中要好。 深海般的恐惧与孤寂,是最为要命的。 而更要命的是,宜图在游动摸索中,右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那潮湿软腻的触感。 宜图迟疑了一秒,随后再伸手去确定。 一具死尸。 宜图心里一惊,有别的玩家杜堇玉被拖进来弄死了? 他顾不上再去多想,尸体浮在这里,那么离井口也并不远了。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拼命的向上游,越游越冷,越游身子越沉。 没有光,唯一的实物是除他之外,还死死抓在手里的牛皮本子。 要窒息了。 就在宜图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的正上方有光淡淡的照了下来。 宜图隔着水面看去,圆圆的井口边坐着两名模样姣好的女子,正在手拉着手说话。 红衣的喜庆,白衣的显眼。 别聊了别聊了,救人啊! 宜图撑着最后一口气拼尽全力,朝两人所在的地方伸手,然而那两人毫无察觉。 即使他帮助董皓月和杜堇玉相见,依旧活不了么? 宜图心里绝望无比,这竟然是一场死局。 长时间的缺氧导致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沉去。 而他一直握在手里的牛皮本子也松了开来,随着他一起跌落。 这时,井边的白衣女子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朝井里瞥了一眼。 “哎,我们的隐风小传!” “啊,是他!” 惊呼消失后的几秒,宜图猛的睁开了眼睛,一片猩红。 他不摆动身体却轻松的爬了上来,白衣女子伸手拉了他一把,刚想接过他手里的牛皮本子,却被宜图抽开了。 “月月你不能碰这个。”附身在宜图身上的杜堇玉歉意道: “这本子被我生前下了咒,为的就是防止我父亲的那种情况再发生。” 说到这宜图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谁知道阴差阳错,倒是忘记自己也有一天会死变成鬼。” 董皓月点点头,怨气消散之后,是一张精致恬淡的美人脸。 她打量着自己面前长相清俊的男人,笑着开口道: “就是他么?” “嗯。”杜堇玉斟酌着说道: “他活不了了,不如让他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董皓月没有反对,“你喜欢就好。” -- 宜图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水的趴在井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本湿透了的牛皮本子。 他愣了一下,挣扎着爬了起来。 怎么上来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道冷清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你怎么在这里?” 宜图转过头一看,江寒屿和宋景琛便撑着伞站在不远处,应该是刚巧经过。 “我和江哥都找死你了!”宋景琛顾不上那么多,连忙跑过来替他打伞。 “哥,你怎么弄成这样?杜堇玉又来找你了?!” 宜图好半天才缓过劲,“不是杜堇玉,是董皓月。” “董皓月?” 江寒屿眉头紧皱,目光沉沉的落在那人满是水痕,苍白异常的脸上。 “说来复杂,我去了董家书房,谁知道董皓月在那里……”宜图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 “我不在的这时间内,是不是有人失踪了?” 听到这话的宋景琛一愣,“失踪?” “没有啊,其他几人都在,除了那个提着大行李箱的女人一直还没回来……” “在井里。”宜图的语气相当肯定,他指着身后的那口井。 “应盈的尸体在井里。” 海灵几人被宋景琛叫过来的时候,杜家已经有家仆在打捞尸体了。 好几人撑着伞站在那里,应盈的尸体被拉了上来扔在地上。 尸体早就被泡的肿了,五官也是因为受到极度的惊吓而扭曲变形。 “人怎么死的?”好半天海灵开口问道。 没人回答他,事实上他们都没有碰到过应盈,以为这人还好好的呆在董家的客房里。 谁知道旁人见不到的地方,就死在了井里。 “人还剩挺多,今晚上有的玩了。” 海灵扫视了周围一圈,笑眯眯的说道。 他说完便带着人走了,白妍和白岩也没有多说话,两人一前一后也跟着离开了。 到最后只剩下宋景琛和吕南还站在那里,应盈的尸体也被家仆拖走埋掉。 “他怎么发现应盈的?”吕南紧皱眉头。 宋景琛知道他说的是谁,但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 “可能在井里遇到了吧?” 听到这话,吕南一噎。 “那他真是太有本事了。” 这都不死。 两人说了几句也打算回去了,宜图没等应盈的尸体上来,就回房换衣服了,江寒屿跟在后面,也不知道想干嘛。 宋景琛没跟着两人,总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索性和大家凑在一起,反正死不掉。 两人刚走到院子门口,突然游戏面板弹出一则提示。 【玩家伊咚将本座牌场剧情推进至67%,本次强制任务已刷新,请您及时查看!】 宋景琛愣了一下,连忙打开游戏面板。 【本次牌场强制任务:红囍婚礼(2/4)】 “四个。” 看到这的吕南,心忍不住一沉。 第64章 宜图没等应盈的尸体打捞上来,就匆匆的回了房间。 家仆送来了新的衣服后,他一刻都不能忍的将身上潮湿黏人的衣服脱下。 江寒屿跟进来时,正瞧见那人在脱上衣,双手拉过头顶微微挺起,白皙的胸膛顿时露了出来。 他瞥见的第一眼,愣住了。 宜图的身材很均匀,肌理线条也优美,而最关键的是,他的皮肤太白了。 白而细腻,又沾了湿漉漉的水,一片雪上两点微颤的粉,而在那抹粉色的上方,就刻着他的名字。 男人的目光沉沉,神色不明的走了上去。 宜图察觉到有人来,警惕的转过头,瞧见来人是江寒屿,便神情一松的将湿衣服丢到一旁。 “你怎么来了?” 宜图伸手去拿干净衣服,却被江寒屿抢先一步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