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语,以及祈祷江寒屿的来临。 咒语很短,只有简单的几个发音。 所以宜图记得很牢固也很容易,然而现在他才知道这简单的几个发音无疑是在变相的折磨人罢了。 念上上千遍上万遍,时间过去了多久? 还能再念多久,他才能出去? 那人是不是不会来了?他反悔了? 宜图麻木的看着心里无限蔓延的绝望,四周的黑暗变作恐怖的怪物将其吞噬干净。 原来这就是被活埋,一点点等死的感觉。 宜图就快要念不动那几个简单的发音,他甚至都忘记自己要等的人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 何必苦等?该来的人早就会来了。 宜图眼皮下滑动的眼珠子逐渐没了动静,而他的眼角逐渐湿润汇成了一滴泪。 然而这滴泪却很快被泥土无情的吸收,正如它试图吸收掉这小小的一个人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泥土松动了。 有人冷硬的、以不可阻挡的架势将其挖开,惊扰了四周的寂静。 当江寒屿沾满泥土的手,终于触碰到一片柔软后,心里猛的一颤。 他板着的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如果有人在,那人一定会说这是一张很凶的脸。 他将泥土从那人的脸上抹去,熟悉的容颜好似死去,又好像只是睡着了。 “宜图?” 江寒屿手心里无端的渗出了汗。 没有人回应,江寒屿搂着这人脖子的手刚要松开,突然怀里的人猛的呛气睁开了眼睛。 双眸对视的刹那,宜图眼里含着无法控制的泪水。 他忍不住圈上了男人的脖子,眼泪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流下。 张开的薄唇颤抖着想要说出一句话,然而他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江寒屿身体一僵,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将人放在那人背上。 以一个不算安慰的拥抱将人抱紧,低声道: “没事了。” 第69章 当宜图缓过那种被活埋的绝望感后,这才找回了一点理智。 江寒屿拉着他的手,将其从泥坑里拖了出来。 宜图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白净的脸上也沾着褐色的泥点。 而男人除了一双挖土的手脏了,原本他的衣服是干净的。 但此时此刻,却被宜图抱着蹭了一身的泥。 好在江寒屿没有就此调侃于他,宜图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替男人拍了拍身上的泥点。 这样亲昵的举动做下来,倒是非常自然,谁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 两人简单的掸了掸身上的泥,便放弃了更进一步的清理。 “婚礼结束了,任务应该完成了吧?”宜图边问边打开了游戏面板。 上面果然显示出强制任务已完成,剧情度也被推进至81%,门牌刷新了。 江寒屿点点头,目光落在了宜图刚刚起身的地方,那里露出一小截的棺材板。 他被活埋的时候,是紧挨着杜堇玉的棺材躺下的,根本不在棺材里。 所以才会感受到泥土钻进耳朵里的瘙痒感。 想到这,宜图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这待遇是真的差啊。 “门牌应该在棺材里。” 当两人将覆盖在棺材表面上那一层土清理掉后,这才发现这两具棺材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合在了一起。 合并之后的棺材呈现出一个倒V的形状,只有头部并在了一处。 掀开棺材盖,里面躺着的两人身上还是穿着拜堂时的那一套红装。 只不过董皓月是正面躺在里面,闭着眼睛,眉宇间几分惆怅和不甘。 而杜堇玉却是侧着身子,面向董皓月,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笑。 头挨着头,她们干枯快要脱落的黑发纠缠在一处,分不清彼此。 而一张红色囍字的请帖就静静的躺在其中,宜图心里一动,将其拿起。 那张喜帖在拿到手的刹那,便褪色成一张漆黑的卡牌。 这张门牌的模样,和宜图在低级牌场里看到的不太一样。 不仅颜色发生了变化,就连上面的图案也暗示了该座牌场的寓意。 “能出去了。” 早在强制任务完成的瞬间,门牌刷新通知就已经全部通知给所有在场的存活玩家了。 而海灵几人还没有过来的原因,无非是他们也在董家和杜家这两个地方试图找到离开的门牌。 过不了一会儿,就会寻到这里来的。 江寒屿从宜图手里接过这张薄薄的门牌,随意的将牌抛至空中。 那张牌翻了几个跟头,落下的刹那变成一道白色的门。 男人是想立即离开的,他确实没有必要等其他人一起过来再走。 原本宜图也可以直接离开,但是他还是想等吕南一起。 于是他只好站在原地看着江寒屿离开,谁知道那人突然转过头看向他。 宜图:“?” “你在等谁?”江寒屿皱眉。 “我……”他还没来得及说,男人已经抢答道: “哦,我知道了。” “那个和你一起进入牌场的男的,叫什么名字来着。” 江寒屿记不起来了,他就没有将谁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记得吕南在游戏里的名字。 “你们什么关系?” 宜图没和男人说过,他要加入战队的事。 原本这事江寒屿丝毫不关心,要不是系统绑定,两人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江寒屿不问,宜图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告诉他。 但现在男人却好似被勾起了一丝兴趣,一幅只要宜图不说,他就不走的架势。 “我这次进入牌场,就是他开启了战队纽带把我带进来的。”宜图简单的解释道。 江寒屿微微挑眉:“战队?叫什么名字?” “夜莺。” 男人点点头,随后道:“没听过。” 宜图:“……”拳头硬了,想揍人怎么办。 “你不是还有其他的事要忙么,快走吧。” 与其和男人在这白问也白说,不如赶紧送这座大神离开。 听到这话的江寒屿顿时不乐意了,他掉头走了回来。 “怎么,嫌我烦?” “你要知道我现在是你的债主,不问清楚,你人跑了怎么办?” 这下轮到宜图错愕了,“债主?什么债主?” 江寒屿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宜图的胸口。 “你自己算算我救你几次。” 男人茶色的眼眸里看不到太多的情绪,他的目光落在宜图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些都得还,连本带息。” 宜图也笑,“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江寒屿:“?” “欠钱的才是大爷。”宜图调侃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