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万辉银行的副行长刘瑞接茬了:“丁总酒风实属彪悍。可谓两腿拌蒜,喝了不算。辣酒涮牙,啤酒当茶。” 姚康哈哈一笑,又道:“说起来,这喝酒有五个阶段,各位可听过没有?” “哦?”黎英睿问他,“哪五个阶段?” “第一阶段,处女阶段。严防加死守;第二阶段,少妇阶段。半推又半就;第三阶段,壮年阶段。全来都不够;第四阶段,寡妇阶段。我来找你斗;第五阶段,老太阶段,”姚康抿了口酒,慢慢悠悠道,“不行还忽悠。” 这话一出,几人乐了起来,撺掇着姚康会讲多讲。姚康看着文绉绉一人,却十分会讲段子。正经不正经的讲了一桌,把几个财神爷逗得前仰后合,气氛颇为欢乐。 肖磊一些听不懂,一些起反感。也不太会给反应,就瞄着黎英睿。黎英睿笑,他就跟着笑,所以他总是比人家笑得晚一拍。 黎英睿察觉到他的勉强,偏头低声道:“不用勉强,多吃点菜。”说着还给他夹了一筷子鸭肉。 肖磊看着盘里的鸭肉,低声问:“瞅着通红,是不是没煮熟?” “这道菜叫血鸭,仿的是法国顶级餐厅‘银塔’的招牌菜。”黎英睿耐心地给他解释,“宰杀时让鸭血保存在鸭骨中,烤半熟后放进特制的榨机,压出鸭血和骨髓。你尝尝,不腥。” 肖磊咬了一口,憨憨地笑了:“是不腥。还挺软乎的。” 黎英睿也温柔地笑了笑,悄悄在桌下拍他大腿:“多吃点,吃饱。桌上这些荤话,你不爱听就不听。” 朱绍辉注意到两人的亲密,又开始找茬:“黎总真是个雅士,连对身边的保镖都这么体恤。” 黎英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老登今天吃错药了?难不成自己带保镖惹他不快了? 可这种不谈生意的酒会,别说带保镖,带小蜜的都大有人在。他自己不就带来个浓妆艳抹的女秘书,说原来是什么模特。狗屁模特。 花几千块钱在网上建个百科,微博买个V标,再拍两个永不播出的广告。不过就是个精装小姐,专门骗他这些烂蒜。 “朱总这是嫉妒了?” “嫉妒啊。”朱绍辉抿了口酒,意味深长地道,“雇一个不少钱吧。” “朱总要实在囊中羞涩,我去银拓帮你问问。”黎英睿几乎是指着他鼻子骂了,“看有没有比模特便宜的。” “我看黎总这个就不错。”朱绍辉眼珠在肖磊身上刮了一个来回,舔着门牙乐:“宽肩膀大胸脯,抗造。黎总要是愿意,我拿秘书跟你换保镖。” 这话一出,黎英睿的脸瞬间就阴了。 他要是没开窍,或许还反应不过来。但现在,他已经能读懂朱绍辉的眼神。这话翻译过来,也是相当冒犯:‘看你这小蜜不错,咱俩换换。’怒火从丹田一路烧上天灵盖。黎英睿气得嘴唇紧抿,握着酒杯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肖磊于他不是保镖,更不是小蜜。这是他雨时的伞,病中的药,菜里的盐。他断然不允许别人用这般低俗的眼神打量、用这般戏谑的语气调侃! “这孩子救过我两命,是我的宝贝。”黎英睿视线从上往下剜着朱绍辉,“朱总想行异人事,我可不做吕不韦。” 眼瞅着黎英睿不高兴,姚康又连忙上来转移话题:“哎,说起吕不韦,我倒一直有个疑惑。你说这人没有贪污腐败,没有政敌陷害,军事上也没有打败仗。怎么就落得如此悲惨的结局?” 刘瑞对历史研究得多,接话道:“要我说他最大的败笔,就是把嫪毐(lào ǎi)推给赵太后。后来嫪毐发动政变要杀嬴政,他要是果断出兵,等嬴政亲政后也能有个体面的交代。可惜他选择了隔岸观火。” 黎英睿重重撂下酒杯,抬起一边嘴角冷笑:“就是私心太重。有利就钻,见便宜就占。拿商人投机的心态搞政治,不死也难。” 最后四个字加了重音,像是在咬着什么。 桌上几人都愣了下,随后又像是没听懂,打了两句哈哈。各自腹诽着,这朱绍辉可算是把黎英睿给得罪了。 【作者有话说】 给历史盲宝做个科普:吕不韦是个商人,他为了在秦国做生意,把爱妾赵姬送给了秦异人。赵姬跟秦异人生下了嬴政。秦异人没两年噶了,赵姬成了寡妇。然后吕不韦就和赵姬旧情复燃了,俩人天天在后宫讨论国家大事。 后来吕不韦有点腻了,也是岁数大体力跟不上,就找了个假宦官给赵姬哈皮。这个假宦官就是嫪毐。 据《史记》记载,嫪毐是个大阴人,可以‘阴关桐轮而行’。意思就是JJ可以转动大车轮~后来大车轮发动政变,输了。嬴政把大车轮五马分尸,把吕不韦遣发河南。后又担心吕不韦政变,干脆一封信给逼自杀了。 有兴趣可以去看看这段历史,原原离大谱。 PS:明天全垒。我会做删减,但大概率还是被锁。所以可能发布时间晚些,随缘 第53章 “那个姓朱的老撇犊子,头顶上的毛还没咯吱窝多...”黎英睿被肖磊搀着,一步三晃,骂骂咧咧道:“我艹他大爷...” 肖磊惊奇地看着他:“你居然会骂脏话。” “呵。林黛玉都会骂,我有什么不会。就是平时只能在心里骂...”黎英睿打了个嗝,掀起眼皮看肖磊,“...幻灭了?” “挺好。你骂人比平时有活气儿。”肖磊搂着腰把他提起来,“下回别喝这么多。后边儿怎么不让我给你挡了?” 黎英睿没说话,只是滟滟地笑。歪靠在肖磊身上,在提包里翻找房卡。 他确实喝多了,手不听使唤,半天也翻不着。肖磊索性把提包拿过来:“我找。” 但在找到房卡前,他先看到了一个手掌长的瓶子。渐变紫黑色包装,金字印着英文。 肖磊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啥,脑子轰的一声响。心不在焉地摸到卡,推开门的瞬间,冲动如暴风一样席卷而来。 地上铺着祥云纹的藏蓝厚绒毯,被上搭着藏底金花的床尾旗。背景墙上装饰着仿真鹿角蕨和彩页芋,屋里没有大灯,只在吊顶缝隙里加了暗槽灯带。融融地反射在天花板上,像迷离燃烧的欲火。两侧床头柜摆香烛,嫣红的火苗在杯里颤抖。 黎英睿踉跄着进了屋。把提包扔到床边,扯了领带,去洗手漱口。 肖磊也脱了夹克,站在洗手间门口看他。 黎英睿刚擦干手,忽然拄着台面干呕起来。肖磊赶忙上来给他拍背,哑着嗓子道:“醉成这样,今儿早点休息吧。” “没事。”黎英睿拧开水龙头漱口,又洗了两把脸,“我答应你的。” 肖磊从镜子里看他。润泽发粉的脸庞上,挂着点点水珠。散下的额发也湿了,逗号似的挡在眉上。 口干舌燥,心脏跳得要爆开。各种邪恶下流的念头,雨后春笋一样在脑子里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