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私人承包的墓园,葬着许家世世代代的继承人及其伴侣。听说许家祖上是皇亲国戚,传至现在也已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历史。 燕京的上流圈子里,许家是最神秘低调的一个,若不是许鹤年那天恰好去了清吧谈公事,着了我便宜继兄的道,我们是不会有任何交集的。 许氏向来都是和门当户对的世家联姻,一排排墓碑上的刻字也极有讲究,男左女右,夫妻之间的墓碑成双成对的并排着。 众多墓碑之中,唯有一个墓碑是孤零零地立着的,上面有一行醒目的题字。 许鹤年爱妻之墓。 那上面赫然是我的名字。 老实说,感觉就还挺微妙的,不是因为本人看到本人的墓碑,而是我从没想过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实际上的玩物也配进入许家的墓园里。 就算许鹤年喜欢我,这喜欢也过于夸张了。 “那上面的字是我亲手刻的。”身旁的男人淡声道。 “嗯,刻的还不错……” 我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脚步,蓦然间有些相信许鹤年对我是真爱了。 不是一时兴起,但,那又怎样呢? 117. 日子一天天往前进。 我的生活除了上课和打工,又多了陪女儿这一项。 三点一线。 国庆节过后,我每周都会去许家一次,但来接我的人变成了王秘书。他解释说最近公司忙,许总的行程都被工作排满了。 或许是我说得那些话许鹤年真的听了进去,现实中碰不到面,微信上除了聊女儿的事,男人也没再发来暧昧不清的消息。 我对这样的状况理应是满意的,但心底某处总有些心神不宁。 有段时间,我经常重复着同一个梦境。 梦里的许鹤年头发已然全部染上了霜白,俊美的面容依旧年轻,他黑沉的眼眸盯着我,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男人的身体渐渐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我醒来时,一身的冷汗。 我拿起床头的手机,点击许鹤年的头像,心不在焉地浏览着我们之前的微信记录,最近的一条也是一周前了。 许鹤年说他要去瑞士出差一个月,麻烦我这段时间多陪陪女儿,有什么问题直接告诉管家或者打王秘书电话,他们会负责解决。 我拉到最下面,按捺不住心里对方才梦境的恐惧,给男人发了一条微信。 “许鹤年,你还在吗?” 作者的话:在在在 第54章 118. X:“怎么了?” 看着几乎每次都是秒回的消息,我眼眶有些热,对话框里的字打了又删,最后憋出一句: “没事,就问问你。”还在不在。 总不能直接说,我刚才做了一个你消失在我面前的梦,虽然那只是一个噩梦,但我还是害怕它会变成真的。 我分明该是恨你的,就算重生后因为女儿也没那么恨了,但也没到这种因为一个虚幻的梦境就失了分寸的地步,以至于做出凌晨两点发信息只为确认你还在不在的蠢事。 许鹤年打来了电话。 我点击接通键,那头男人先开了口,他温声问:“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昨晚九点就睡了,鱼饼喵了几声,把我闹醒了……”我面不改色地甩锅给客厅里睡成死猪的大橘。 “下次别再把猫抱进卧室了,对你睡眠不好。” 许鹤年以为我把鱼饼放到了床上。 他的想法有理有据,我租的小区墙体是用特殊的降噪材料砌成,防止某些特殊情况,很适合情侣合租,学校里很多富二代直接在这里买了一间,时不时就会带女朋友来住。 我顺着男人话里的意思老实道:“嗯。” 许鹤年忽地轻笑一声,哑哑的,带着男人独有的性感味道。 我靠在手机那侧的耳朵有些发痒,有点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 被猫吵醒这件事根本一点都不好笑好吗?再说又不是真的。 隔了许久,我才听到男人的回应,“没有笑你,只是觉得今晚的琰琰好乖啊……” 我捂住发烫的脸,结巴道:“我……我要睡了,你……你先挂了吧。” 电话那头男人不说话了,沉默一瞬,他说:“琰琰,做个好梦。” 119. 最后,谁也没先挂电话,我钻进被窝里,就这样,听着许鹤年沉沉的呼吸声,安心的睡着了。 120. 第二天是周五,开车来接我去许宅的不是熟悉的王秘书,而是很长时间没见面,昨晚通过电话的许鹤年。 我诧异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想妍妍了,提前结束工作,回来看看。” “嗯。”虽然知道许鹤年说的是“妍妍”不是“琰琰”,我还是羞耻的同手同脚地坐进了车里。 谁也没提昨晚的那通电话。 我们在许宅用晚饭时,吃到一半,许鹤年接了个工作电话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惹着妍妍泄愤似的用勺子戳着碗里的土豆泥。 小姑娘气鼓鼓地样子像是暴走的河豚,可怜又好笑。 我笑着轻抚她的发顶,哄道:“大爸爸公司那么大,要忙的事情很多的,我们妍妍就大人有大量,理解一下啦!”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头,郁闷的情绪很快一扫而空,飞快的吃完饭留下一句,“大爸爸不在,要小爸爸给我念故事书,还要上次那本!” “……”碗里的饭突然不香了,话说我现在打电话让许鹤年原路返回还来不来得及? 晚上陪小姑娘疯了一阵,除了要读那本《海的女儿》,一切都很美好。 躺在被窝里的妍妍等着我照例在她额头亲一下,才会乖乖的阖上眼睡觉。 许鹤年还没回来,我估摸着他今晚也是要工作到通宵。 楼下很安静,虽然开着小灯,但管家和王姨都已经睡下了,许宅现有的佣人比之前精减许多。 我倒了杯水,喝完就靠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半眯着眼小憩,不一会儿外面有车灯的亮光。 许鹤年裹着一身寒气走进来,看到我坐在客厅愣了一下,他眉头微皱:“怎么穿这么少坐在这里,会感冒。” 我还在惊讶许鹤年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男人已经将外套脱下披在了我单薄的睡衣外面。 初冬时节,许宅里开着地暖,没感觉到有一丝寒意。在许鹤年眼中,我却像是需要活在温室空间的娇花,多一点冷,多一点热,都受不住。 我随意问道:“公司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我看你这段时间都挺忙的。” “还好,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陪着你和女儿了。” 许鹤年一边说话,一边去厨房给我倒了一杯热牛奶,示意我接过。 “助眠的,喝完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