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听起来挺有趣的。” “哪有。”许晴晚揉了揉指腹,轻声地说,“这些你应该都看到过了。” 简秋绥轻笑了声:“看起来和听起来还是有区别的。” 听出简秋绥的言下之意,许晴晚借着看路,垂头间,抿了抿唇角笑容。 晚风很轻地吹过,窄窄的长街灯火通明,热闹熙攘非凡。 行人来来往往,许晴晚抬眼看去,男人肩宽腿长,依旧是走在外侧,把自己护在街道的内侧。 都说喜欢一个人,很容易被他一开始的光鲜表象迷惑,往往靠近是幻灭的开始,可简秋绥身上恰如其分的温柔体贴,与不经意冒出的幼稚恣意,极端的两极却在他身上,却得到了很好的平衡。 越是靠近,许晴晚越沉溺于满腹的心动之中。 简秋绥余光注意到瞥来的视线,开口问:“有话说?” 许晴晚微顿,才开口:“怎么想着来这里逛啊?” 简秋绥说:“我小时候也常来这里,和家人一起走走逛逛,前段日子,突然想起很久没来这里了。” 许晴晚轻轻点了点头。 简秋绥又问她:“过了这几年,还是那样喜欢这里么?” 许晴晚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喜欢的,一直在南城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可在北城的第一年,就突然很想念南城,想念这里的家人朋友,吃的东西,也很想念这条长街。” 简秋绥说:“所以你才以这条长街为原型,画了你理想的居住屋。” 许晴晚知道这是自己首次出版画集里的彩蛋,微微睁大了眼睛,很惊讶地说:“你……看过了啊。” 简秋绥口吻如常:“祖母很喜欢你的画集,大三寒假回家的时候,翻到了你出版的第一本画集,偶然发现了这个小彩蛋。” 许晴晚脸颊发烫:“那个时候画风还有些稚嫩。” 简秋绥轻笑了声:“很温暖治愈。” 聊着聊着,许晴晚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长街的尽头。 可简秋绥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他们穿过一片幽深的竹林,走到一处小洋楼群,每家独栋成户,其中有两户人家的庭院,栽满了馥郁的花木,远远看去,像是两团繁丽花海。 简秋绥朝着那处走去,许晴晚也跟了上去。 走近后,许晴晚才发现庭院里的花木比她想象中要多,山茶蔷薇白绣球月季茶梅木槿洋桔梗…… 紫藤花架上连着星星串灯,橘色灯光淡淡落下,星星点点的,笼上一层温柔的暖色。 许晴晚还在俯身看白绣球,就看到简秋绥推开篱笆围栏,轻唤了声:“阿绥。” 简秋绥却问她:“不进来看看?” 许晴晚跟了上去,轻声问:“阿绥,这是你朋友家吗?” 简秋绥说:“不是。” 许晴晚微顿。 简秋绥稍一挑眉。 许晴晚犹豫了会,尝试开口:“阿绥……那我们这样……” 简秋绥看她欲言又止,一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的模样,嗓音含笑:“不是私闯民宅。” 许晴晚这才安心点了点头。 简秋绥走到门前的花篮前,从紫色洋桔梗和雪柳里,拿出一个小木盒。 许晴晚接到手里。 简秋绥问:“不打开看看?” 那个老城区的地址,就这样突然从脑袋里闪过,许晴晚点了点头,莫名生出种强烈的预感。 打开后,里面是把钥匙。 简秋绥说:“溱园那太大,也太冷清,这处小了些,离热闹处不远,倒算得上清静。” “觉得怎么样?” 简秋绥没有听到回答,却看到许晴晚发愣地看着他。 自己绘制过的理想居住屋,就近在眼前,许晴晚还记得,曾经对未来生活的期待,两层的小屋,开满繁花的庭院,倚着热闹的长街。 而现在,小屋有了,庭院有了,长街也就在附近。 是她最喜欢的人,亲手把钥匙给了她。 一切的一切,许晴晚觉得自己好似深陷在梦里,梦幻却缺少实感。 轻轻的晚风中,许晴晚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阿绥,我们以后是住在这里吗?” 简秋绥挑眉:“不愿意?” 许晴晚摇了摇头。 又很认真地说:“很喜欢。” 抬眼,男人眉眼深邃,微笼的灯光跃在他的肩头,像是淡淡的星海落在了上面。 “把钥匙拿好。” 许晴晚刚应了声。 又听到慵懒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房写的你名,要是哪天惹你不开心了,记得赶我出门。” 作者有话说: 让大家久等啦,送上大肥章~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喜欢和支持(比心)(鞠躬) 感谢在2023-12-20 09:03:14~2023-12-21 18:03: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东戈先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兮兮牌水泥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手套 ◎你老公还怪闷骚的嘛◎ 直到晚上睡前,许晴晚脑袋里还是晕晕的,像是踩到了松软的棉花糖上,香甜的气味包裹了她,却始终踩不到实感。 许晴晚忍不住开始想,当一个人太过期待的时候,是不是会产生近似于美梦的臆想。 想着想着,许晴晚从暖和的被窝里伸出手臂,摸了摸枕头底下的钥匙,又闭眼横下心,掐了掐手臂。 冷意和疼痛一起涌来,悬着的心才回落进了胸腔。 总算安心闭眼睡觉。 第二天,许晴晚迷迷糊糊地被闹钟震醒,摸索着关掉,闭眼缓了会。 思绪清明的瞬间,许晴晚第一时间就伸手去摸枕头底下。 空的。 大脑瞬间空白了一瞬,许晴晚微愣后,把枕头被子翻了个底朝天。 一直没找到,又往地下看,总算在掉在地上的抱枕跟床底间,看到了露出一截的钥匙头。 原来是掉在了床底下。 高高悬起的心,瞬间放了下来,许晴晚伸手去够,却在倾身时,因为腿麻丧失了平衡。 “哎——”许晴晚下意识惊呼了声。 传来一串急促脚步声,房门被迅速打开,许峰禾语气焦急地问:“晚晚,你没事吧?” 许晴晚瘫坐在地上,身上裹着从床上带下的大半被子,伸手拢了拢睡乱的鬓发,尽力露出一个不那么尴尬的笑容:“没事,爸,就是刚刚做梦醒了,不小心滚下床了。” 吃早餐时,张秀婉问起刚刚父女俩一惊一乍的事,许峰禾照实说了,还笑晚晚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都长这么大了,还能滚下床。 张秀婉瞥了眼耳尖冒红的女儿,没有多说。 许晴晚一大早就被打趣了一番,薄脸皮挂不住,开始转移话题:“那个,就是我和阿绥商量过了,这星期就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