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 他啜泣着,鼓起勇气说:“我不怕你。” 伊撒尔怔了一两秒才继续,死死地吻住了他。 这是很重要的一天。 雪宪想。 他们完成了契约,这一天会是他和伊撒尔将来的纪念日。 白色帆布鼓起来,又沉下去,草叶一波一波地掀起浪潮。 天空上飘着的一朵云移动了位置。 伊撒尔暴露出龙形态时的模样。 他的脸颊、胸膛都生出了银色鳞片,双眼变为竖瞳,背后也冒出狰狞的骨刺,指甲迅速地变黑变长,然后他抱起雪宪,将人抵在角落堆叠的枕头上。 “滋啦——” 利爪刺破枕头,羽毛飞了出来,顺着风飘散到漫山遍野。 人类少年被龙残忍地剖开,又被温柔地拥护。 雪宪摸着龙后背的那些骨刺,骨刺刺破了他的指尖,冒出鲜红的血滴。 他捧住伊撒尔的脸:“……你冷静一点,我好痛。” 指尖的血被吮去。 龙的竖瞳恢复属于人类的圆形,只有一两秒,但看清怀里乖巧的人类后,它的瞳孔就又急速变成了两条细线,龙的身体也陡然长大好几倍,大有要化为龙形的趋势。 没有人告诉过雪宪,龙会在这时失去理智。 雪宪嘴唇咬出了血,只能不断在疾风骤雨中哀叫龙的名字。 “伊撒尔……” “伊撒尔。” 这是属于龙的,最原始的追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山间重新刮起了清爽的风。 白色棚子倒塌了一半,两人相拥着倒在软垫上,身体都一半都露在了棚子外面。 雪宪习惯了伊撒尔,昏昏睡去。 醒来时,他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身体难受极了,但心中莫名地感到餍足。他抱住伊撒尔的脖颈,听到伊撒尔在耳旁呢喃。 “雪宪……” 龙把他的名字念得很清楚,发音很标准。 “我们的契约。” “我们的契约?”雪宪朦胧回应,“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伊撒尔说:“还没有。” ——一切还远没有结束,银龙的标记刚刚开始。 伊撒尔保持了半龙的形态,神智差不多已经清醒了,他把雪宪抱起来。 直到这时,雪宪才明白盖比提到过的银龙的身体构造是什么意思。 伊撒尔身上覆盖了细密坚硬的鳞片,从腰部往下直到腹部,那些鳞片都在清晰地变化,重组。 半人半龙的伊撒尔身上,出现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部位。 雪宪已经非常了解伊撒尔,知道他身上哪些地方会冒出鳞片,哪里地方会长出骨刺,就算是伊撒尔的龙形态,雪宪也能闭着眼睛就将其画得一模一样。 可是较之雪宪熟悉的那一个,这个部件更细也更长一些,和银龙的身体一样,部件也布着细小鳞片,尖端部位则长着尖利的软刺,和银龙的背部骨刺形状相似。 像是龙用来刺穿猎物的秘密武器。 雪宪坐在伊撒尔身上,勉强支撑着瘫软的身体,大惊:“这是什么?” 雪宪的身上在发光,他汗湿的头发往后梳起,只垂下一缕在额前,眼眶和唇瓣都是红的,身上到处也有大片的红。 看着他,伊撒尔喉结滚动,俊美的脸庞与它形成鲜明对比,说了一句话。 雪宪震惊至极,脸马上变得更红。 他好奇,下意识用手碰了碰:“别的龙也、也这样……吗?” 那部件被雪宪一碰,马上如有生命般,将那些软刺都柔顺地收了起来。 它似乎更加敏感。 伊撒尔霎时绷紧额角,背部肌肉一阵痉挛,声音也变得更低:“没有。” 这才是真正的、属于银龙的秘密。 连解剖图上也没有,只在标记伴侣时才会出现的部件。 雪宪难以想象这个部件会怎样动作,再次用手碰了一下。 伊撒尔再也难以忍受,搂过他的腰往上一提,让他双膝落地。雪宪根本还没接受这样的事,四肢并用地想要爬走,可是他这一两天下来身上软绵绵的,根本没有力气,被伊撒尔轻易地拖回来。 “伊撒尔!”雪宪慌乱地喊道,觉得自己要遭殃了。 伊撒尔半龙形态的高大的身躯,轻易将人类少年笼罩。 这一次龙没有给予人类挣扎的机会。 他狠狠地,进行了灵魂上的标记。 龙的软刺将重新张开,紧紧扣住猎物,把爱意完全缔结在灵魂深处。 第80章 风好像一直没有停过,后来,滴滴答答地下起了雨。 雨点打在棚布上,断断续续发出声响,如一首优美的奏鸣曲。 雪宪在这样的半梦半醒之间被伊撒尔捞起来,水壶抵在他的嘴唇边缘,清凉的水滋润了他的嘴唇和干涸的喉咙。 “再喝点。”伊撒尔的声音沉沉地响在头顶。 雪宪又听话地多喝了两口,他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迷糊着说:“先不要了,伊撒尔,等一等。” 不是说的不要喝水,而是不要再来了。 痛楚还没有消退,雪宪痛得浑身都在剧烈颤抖。到后来伊撒尔也只是把雪宪抱起来,紧紧地箍在怀中,用与之完全不同的柔情,轻轻地吻他的脸。 没有人告诉过雪宪和龙在一起会有这样的痛苦,它比想象中更甚,甚至强烈数倍。 后来他有些小声地哭了,眼泪都被伊撒尔吮去。 雪宪累极睡去,但每次醒来伊撒尔都在。 龙的精力充沛得可怕,伊撒尔似乎根本不需要休息。他使用了人类的锅具,学习雪宪的方式煮好食物喂给雪宪,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都好好地让雪宪吃饱了。有时候他会让雪宪继续睡,有时候会将雪宪被压在身下继续。 风绵长缱绻,思绪也变得悠远,时间被模糊,似乎时时刻刻都是永远。 天越来越阴,棚子里暗下去之后,被子里便隐隐地发着光。 不知道别的人类或者龙的过程是否有这么漫长,但雪宪没有对伊撒尔的索取提出过任何异议,他几乎是在无限地包容伊撒尔,只要伊撒尔想,他就予取予求。 伊撒尔并不是每一次都进行标记,天生便会替换。 后来,雪宪逐渐感受到了愉悦。 由于体温的升高,雪宪皮肤里的刺青那图腾上,每一根线条,每一个繁复的图案都亮起来了。他缩在被子里,头发、脸都汗湿,双眼紧紧地闭着,长睫毛投射出乖巧的阴影。 伊撒尔眸色深重,静默地看着他。 在那么漫长的生命里,才得到了这么一个,怎能不叫人想将他拆吞入腹,融进骨血里,永远地和自己融为一体。 “伊撒尔。”雪宪叫他的名字,呼出热气。 伊撒尔单臂箍住身下人的腰,另一只手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