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哼一声,每句话都带着明显的侮辱。 谢究白没什么反应,看样子是他那个大伯,利用他以及谢家的名号,在外面干了点什么。 而这人,显然是冲着谢一秋来的。 容清先愤怒了,他拧巴着一张脸:“说什么呢,长得人模狗样,出口就喷屎,回去刷刷牙吧。” 甄献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说话这么直白且难听,脸都涨红了,啧了声:“你能不能斯文点。” 容清:“嫌我说话不好听?那你别犯贱啊。” 甄献一翻白眼:“我不跟你说。” 他看向谢究白:“我跟他说。” 谢究白笑了下,懒洋洋地窝在轮椅里,朝他招手:“来。” 甄献眸子闪烁,狐疑地弯下腰凑过去几分。 谢究白眯起眼,当着他的面,缓缓抬起了腿,然后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最近他被宴辞养得好,力气都大了不少,直接把人踹出了半米远。 容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天爷,这是他认识的那个病秧子吗? 回过神后,他毅然果断地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甄献一个屁股墩儿摔在地上,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你!你敢踹我?!” 他站起身,羞耻得拍了拍被摔得生疼的臀部,一只手指着谢究白:“你信不信——” 下一刻他的手腕被谢究白捏住,随后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往旁边一歪。 直接疼得甄献的后半句话卡在了嘴里。 谢究白一只手撑着脑袋,眯起眼散漫地看着他。 他又不是软柿子,谁都能上来捏两下的。 不管对方是出于何种目的,冲着谁来的,只要让他心情不愉快了,那就必定得付出点代价才能脱身。 甄献还要说什么,又被谢究白一脚踹了出去,气得他摔在地上天灵盖都要飞起来了。 谢究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滚。” 狗东西,踹这两脚,还勾得他动了劲儿,身体不太舒服起来。 这时,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谢叔叔,怎么了。” 宴辞处理完秦臻那边的事儿,刚回来就看见谢究白面前倒了个人,他眼神不善地看了甄献一眼。 谢究白怔了下,飞快思考刚才宴辞有没有看见他踹人。 他下意识手握成拳,抵在嘴边装模做样地咳嗽了两声,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然后恶人先告状:“找茬的,还好容清在,把他踹开了。” 容清:“???” 宴辞先是皱了下眉,随后看向容清,认真道:“谢谢。” 突然地,容清油然而生一股使命感,和光荣感:“不客气,应该的。” 这两口子玩儿什么呢。 甄献从地上站起来,正要说什么,但对上宴辞肃杀的眼神,还有那样一张熟悉的脸,他蓦地半张着嘴噤了声。 一股诡异的恐惧感,让他僵在原地。 这个人,他惹不起。 也最好不要去惹,否则到时候整个商会都收拾不了他闯下的祸事。 宴辞收回目光,看见谢究□□致的皮靴上染了一小块污渍,他蹲下身,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仔细又温柔地擦掉了:“谢叔叔,别跟这种人动气。” 谢究白还在想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踹人。 直觉告诉他,宴辞看见了。还好他第二下踹人时,力气已经不足。 谢究白柔弱地咳了几声,嗓音也软绵无力:“我没事,他骂我残废,人活着不能这么窝囊,我就是拼着半条命也要反击。” 总之先把自己安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再树立起虽然病弱但却坚韧不屈的形象。 他的人设没有崩,他还能演。 听到残废两个字,宴辞眼底徒然戾气暴涨,只是他垂着眸,很好地掩盖了。 谢究白咳得眼泪花都盈盈的,惨白的脸上唯独两颊绯红一片,看起来脆弱,破碎,惹人怜爱。 宴辞心疼极了,伸出手用指节刮掉他眼尾的泪:“谢叔叔身体弱,以后不要跟这种人置气,有什么让我来。” 谢究白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宴辞这么乖,怎么会应对这种人,真让宴辞去处理,他反要担心宴辞会不会受欺负。 两人这边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甄献牙都要咬碎了。 现在他感觉被谢究白踹过的地方,有种心肺都碎裂了的痛,肋骨更是钻心的痛,怕是骨头断了。 这他妈叫身体弱? 就这腿部力量,再强一点几个他都得被踹死了。 作者有话说: 小狗辞:谢叔叔太柔弱了(怜爱.jpg) 甄献抹泪:柔弱,他可太柔弱了,一脚肋骨给我踹断了 容清:这一定是某种情趣(确信.jpg) 第40章 宴辞推着谢究白从大厅离开了, 容清跟着两人一起。 等走到半路时,宴辞突然顿住:“谢叔叔,我手表好像遗落在厕所的洗手台了, 你跟容先生先走,我回去找找。” 谢究白咳嗽两声, 虚弱地朝他挥手:“去吧。” 等宴辞走远了,他才卸下温柔又刻意的笑。 容清在旁边看着,大为震惊,又莫名觉得佩服:“你学过变脸啊。” 谢究白本来就没打算瞒着容清, 这个人跟他没有任何利益纠葛, 而且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好, 没必要瞒着。 他轻缓眨眼:“骗骗小孩,毕竟在他眼里, 我是个温柔慈善,又病弱的人。” 容清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他想到刚才谢究白那猛烈的一脚, 还是觉得浑身一凛。 眼前的人,跟以前那个佛系柔弱, 手无缚鸡之力的谢究白相比, 反差太大了。 他觉得谢究白能把他踹死。 容清试探:“那你的身体……是真病弱,还是装病?” 其实他总觉得谢究白对他吧, 算不上冷淡,但也算不上交心。 不管他怎么努力朝谢究白靠近, 都仿佛有隐约一层淡淡的疏离, 像是在提醒他, 他们关系并不那么亲密。 所以容清问出这个问题, 是觉得自己有点冒犯的, 但他心里又期待谢究白能回答,像是想要求证什么。 谢究白瞥了他一眼,把手心展开伸到他眼前。 白皙的掌心中,赫然一团鲜艳的红色液体,是他刚才咳出来的血。 容清脸都白了,慌忙掏出纸巾去给他擦:“怎么回事,我还真以为你演戏呢。” 谢究白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胡乱地擦来擦去,神色淡淡的:“有一半是演的吧。” 在宴辞面前装温柔叔叔装惯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 而且觉得逗弄小孩儿挺有意思。 但又不想让宴辞担心,所以没让他知道自己吐血了。平时但凡他打了个喷嚏,男生都紧张得不行。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