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他不该这么美,美到所有人都为他沉醉。 伊尔丹知道他要出使洛阳时,不断撺掇他,一定要将父王的阏氏带回来,带不回来就偷回来。他的扶罗王兄倒是对父王的阏氏没那么执着,只是让他尽可能带回弟弟。伊尔丹甚至一而再再而三想代替他出使洛阳,他知道弟弟肚子里藏着什么祸水,听说在王庭的时候,弟弟就非礼过阏氏。父王不是不知道一些事,只是没有责罚他,将他远远赶到呼伦去,没事不准回来。 乌累若可怜地看着他失忆的“妻子”,他确实很诱人,没有哪个男人不为他心动。他突然理解了父王,年过四十还天天围着他转,即使他逃跑两次也一再原谅。他的弟弟更是无耻,提到阏氏眼睛里都泛着色光,像一头饿狼看到好吃的肉,即使是父王的东西也要忍不住舔两口。 乌累若轻轻叹气,闭上眼睛又睡了一会儿,就感觉身旁窸窸窣窣有点动静,美人受偷偷睁开眼睛,看“丈夫”睡得正香,就将嘴唇悄悄印到他脸上。 第36章 36 乌累若一动不敢动,心跳都激烈得发抖,美人受软软嫩嫩吻他,又很调皮,看到他睫毛发抖,笑着凑近他,舔他耳朵: “查干,快点抱我。” 皮毛垫子里的手悄悄伸入他腿间,握住他发热微微勃起的阴茎,那根东西摸起来很大,美人受很满意。乌累若“嗖”地一声站起来,脸红的滴血,裤子都来不及整理好就跳下牛车。 美人受看到他在云杉下的雪地里疯狂抹脸,用雪抹脸,气恼大叫: “查干,你回来!!” 乌累若哪儿敢回去,又走远了一些,直到冰雪将他的脸抹得通红,脸上涂抹的黑色颜料都掉了下来。乌累若站在远处的雪地里喘气,气恼地用拳头捶着一棵粗壮的云杉树,树上的雪掉下来,砸在他脸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晚他坚决、一定要一个人睡地上,他坚决、一定不要再和美人受多说一句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冷静了多久,估计离开了牛车很长一段时间,突然听到远处的云杉林里传出惊叫声。 乌累若立刻就慌了,狼崽子一样飞快窜回去,听到美人受哭叫: “查干!啊!查干!” 乌累若几乎飞跳了回去,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远远看到两匹灰狼在撕咬牛车,美人受坐在牛车上哭叫。乌累若飞奔着将匕首拔出来,快狠地将匕首投到窜上牛车的灰狼头上,匕首深深地扎进灰狼的眼睛,乌累若一步跳上车,拔出匕首,再次深深扎进它的头。两匹灰狼很快被乌累若干掉,牛受了伤,脖子被咬出湿淋淋的血,可能要殒命了。 乌累若心惊胆战地转过头,看了看吓得发抖的美人受,确认他有没有受伤。美人受手臂被灰狼叼了一口,所幸他穿得厚,手臂上也套着熊皮,灰狼只是将熊皮咬穿了。乌累若后怕地喘口气,美人受难过道: “查干,牛要死了。” 雪地里都是腥膻的牛血,牦牛脖子上被咬出了深深的血口,呼呼喘气,跪在了地上。乌累若听着周围树林里的动静,暗道不妙,立刻将美人受抱下车,匆匆捡了些干粮和一把刀,就领着他要走。 美人受将小铁锅带上,还眼巴巴地看着那个用来擦身的瓦罐,乌累若嫌弃得不得了,阏氏就会给他拖后腿。乌累若快速领着他逃避,找了一个隐蔽处暂且安顿。果然,不到一会儿,狼群就围住了刚才的牛车,撕咬牦牛。 乌累若和美人受在岩石后的隐蔽处将就了一晚。乌累若生了一大堆火,又在二人歇息的周围插满锋利的木桩子,防止狼群来袭。 美人受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不安道: “查干,我们该怎么办啊?” 牛死了,这里荒郊野外,连个人都看不到,他们怎么走出去啊。 乌累若又开始烦他,觉得他真是累赘,沾着他就倒霉。乌累若不和他说话,闷声不响煮牛肉汤,美人受看着他的“丈夫”越来越冷漠,心碎道: “你怎么这样啊?” 他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因为早上受了惊,肚子隐隐作痛。他感觉心痛,肚子也痛,脸色发白地躺在地上,呜呜咽咽: “查干……” 乌累若看他脸上血色退尽,吓得立刻站起来,摸着他的脸问: “你怎么了?” 美人受捂着肚子,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在不停踢他,他痛得冷汗都冒出来了。美人受捉着他的手哭: “呜呜呜……查干……查干……我要看大夫……” 他害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事。荒郊野外,乌累若哪里给他找大夫,急得直冒冷汗,紧紧抱着他,慌道: “别怕,别怕,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他一个人长年在外奔走,懂一些粗浅的医术,但对于孕夫,他还是束手无策。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一阵,似乎慢慢安静下来,美人受松了一口气,肚子慢慢不痛了。乌累若一直紧紧抱着他,安抚地揉摸他的肚子,美人受觉得是“丈夫”让肚子里的宝贝安静下来,难过道: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乌累若惊讶地看着他,美人受格外伤心: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所以才对我这么坏。” 乌累若心里似乎被石头在碾,他自然看出他在伤心,他一个人大着肚子,远离汉宫,远离他的皇兄。他在汉宫里必定是受尽万千宠爱的,现在被自己带到荒郊野地里,还失了忆,着实可怜。乌累若心软了点,轻轻说: “没有。” 美人受就抱着他,很难过地抱着他,哀求: “不要抛下我。” “丈夫”紧紧回抱他,给了他安全感。当晚,乌累若搂着他睡觉,美人受靠在他的身上,手指还害怕地拉着他的一条辫子,害怕他偷偷跑了。乌累若头皮被他扯得发麻,也不敢乱动,就随他去了。 第二天,太阳出来,乌累若动了动发麻的身子,将美人受拍醒。二人简单收拾一番,又来到牛车前。雄壮的牦牛被狼群啃成了骨架子,狼群吃光了牛的上半身,下半身拖到了雪地里掩埋起来。乌累若看着地上拖拽的血迹,快速地收拾东西。 美人受看着满地血腥就干呕不止,乌累若让他坐在旁边的云杉树下,给他垫了块皮毛垫子,又把匕首放他手上。美人受好奇地打量手上的匕首,很精致,很锋利,只镶了两块宝石,是乌累若用了很多年的。 乌累若用刀将牛车砍得散架,用几块上好的木板做了一个简易的雪橇,又装了些上好的皮毛,带走了所有的金饼和碎银。美人受坚持要带上那个沉沉的瓦罐,因为他要擦身体。 乌累若黑着脸将瓦罐放上雪橇,自己用肩拖着雪橇走。美人受提着小铁锅,一步一步跟着他。 等走到平滑些的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