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你立刻告诉我!” 张公公哭道: “只是要用活人的心头血做药引子哇!!” 美人受惊道:“心头血??还有这等事??” 张公公点头:“是啊,那大夫是荆州有名的神医,看了我们少爷的身体,说是心头肉打烂了,要用心头血才能医好,只能用生在阳日阳时、年轻男子的心头血!” 美人受痛道:“那快去找啊!” 张公公喜道:“燕公子莫慌,许是我们少爷大难不死,小的今日刚好就找到一个,从牢里买出来的人,刚好生在阳日阳时,且犯了死罪,过几日就要问斩的,刚好用他的心头血来医我们少爷的病!” 美人受惊道:“真的……?” 张公公叫了一声,那个“死囚”就被抬上来了,身上穿着囚服,搞得肮脏不堪,全身绑得严严实实,头脸也蒙住,嘴也被堵上了,被人按在地上,痛苦地呜咽。 第134章 134 张公公将淬了毒的匕首亲自交到美人受手上,哭道: “燕公子,求求你救救我们少爷吧!我们少爷的命就靠你了!!” 美人受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全身都发抖。张公公边哭边道: “大夫说了,只有用心头血才能医好我们的少爷,我们少爷要死了,就等着这口心头血吊命了。” 床上,昭珏配合着咳嗽,一咳一口血,看起来要呜呼哀哉了。美人受看着跪在地上的“死囚”,扮做仆人的侍卫们扯开了“死囚”的衣裳,那胸口也是黑乎乎的,被抹了灰。 美人受突然跪在地上,抱头痛哭。张公公不知道他怎么了,还以为穿帮了,慌慌张张看了眼昭珏,昭珏还演得卖力,嘴里的牛血都要包不住了,全吐了出来。被子上全是血,到处都脏兮兮的。美人受扔了匕首,突然转身过去抱住了“白芷”。 昭珏整个人都愣了,惊得将嘴里的牛血喝到了胃里,恶心得差点干呕,张公公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美人受抱着昭珏大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张公公捡起匕首,慌忙塞到他手上,催道: “燕公子,你快取心头血啊,再不取我们少爷就要毙命了,你看他都咳了这么多血出来了,就快撑不住了!” 美人受又扔了匕首,抱着昭珏道: “白公子,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 昭珏差点气死,当真气得大咳,用力推开他,对张公公道: “把……把刀拿来……” 张公公不知道皇帝要做什么,还是听话地将匕首放到他手上,昭珏就知道自己弟弟是个没用的废物,连个“死囚”都不敢杀,自己都要死了,他还在妇人之仁。美人受根本不敢杀人,虽然那是个囚犯,但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再者,若是医好了白芷,白芷定不会放过他的夫君伊尔丹,两相比较,他到底还是更看重伊尔丹的。 昭珏气得要去自己捅死那个“死囚”,奈何他眼睛被蒙住,刚下了床就踩空,跌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昭珏“哎哟哎哟”地叫痛,匕首也甩出去老远,美人受慌忙抱住他,哭道: “白芷!白芷你怎么样了?” 昭珏下巴被磕到了,手上也擦破了皮,全身都痛。美人受看他身上好好的,问张公公: “白公子身上没受伤呀!” 张公公老脸一红,赶忙扯谎: “内伤!内伤呀!牛二爷怕人知道是他叫人打死的,专挑我们少爷身上的软肉打,我们少爷虽然看起来好好的,但内里全坏了呀!” 美人受也是受过伤的,当初伊维邪将他全身都用鞭子抽了一顿,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检查了“白芷”身上的伤口,觉得根本不严重,生气道: “你这是找的什么大夫!” 张公公扯谎:“神医呀!还收了我一两金子!” 美人受气道:“你这是被骗了!” 美人受又摸了摸“白芷”的脉搏,感觉他的脉搏强劲有力,身上骨肉也结实,哪像是将死之人。张公公看他将皇帝摸了又摸,衣服都掀开来看,尴尬道: “燕公子,你还没摸完呀……” 美人受又听了听“白芷”心跳,激烈如鼓,更加证实心中想法,怒道: “你去把那个庸医找过来,肯定是被骗了!” 一屋子人哪儿敢说话,那个“死囚”抖如筛糠,从阎王殿里逛了一圈般。美人受看不得这些,对张公公道: “私自买卖囚犯是死罪,你若不想给你家公子生事,赶紧将他还回去。” 昭珏还做最后的挣扎,抖着手拉住他道: “燕……燕公子……我想喝……喝心……” 他装作要死的样子,美人受却难过道: “白公子,你这是病糊涂了,等你醒来,若是知道我喂你喝了此等腌臜东西,定要怪罪我。” 在他心中,白芷是圣洁如雪的,即使要死了也不可能喝这等秽物,那东西是从死囚身上流出来的,取了人家的心头血,就要剜人家的心,以命换命,像白芷这样高洁的雅士,肯定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他就是死了,品行也是香喷喷的。 第135章 135 美人受一旦定了主意,就扔掉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匕首啊,火盆啊,纸钱啊,白芷房间本来干干净净的,被这帮仆人搞得乱七八糟,他又走到院子里,看到那口硕大的黑色棺材,气得吐血,数落张公公: “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了,你们公子还没病死就要被你们克死了!” “把院子打扫干净,通通风!” 张公公惊讶道:“啊……这……这怎么可以,那口棺材是要留着给我们少爷下葬的!” 美人受气道:“白公子不还没死吗!” “一帮废物!” 他气得头疼,使唤不上张公公,就吼自己的侍卫: “丁牟!!” 丁牟立刻过来,尴尬道:“是,主子!” 美人受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又把头上的玉冠取下来,吩咐道: “你立刻去城里,将泰安堂里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请过来,他看病,我最放心。” 丁牟看了看张公公,张公公不断给他使眼色,只好说: “是。” 请了大夫,美人受才放心,看了看院子里乌七八糟的引魂幡、白灯笼、纸钱,怒道: “全部都打扫干净,看起来像什么话。”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这帮奴才就算是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动动脑子。床上,昭珏气哼哼地坐着,眼睛还蒙着,还在想着坏主意。 张公公看美人受这是铁了心不可能取什么心头血了,悄悄回到屋子里,问汉帝: “陛下,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