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后知后觉地挣扎起来,“你这是……?” 她一挣扎,整个人就被抱紧了。应怜听到君执天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别乱动。” “……” 怎么可能不乱动。君执天所说的“帮她”,不会是要抱着她一路上到山顶吧? 应怜尤不死心,试探着挣了挣,感觉环着腰身的手臂突然一松,整个人作势往下坠去。 他是要把她直接扔下去? 应怜惊了一下,下意识抬手环住他的肩膀。 然而君执天只是作势要松手,最后还是稳稳当当地抱住了她。 他垂眸打量着怀里的应怜,勾了勾唇角,“还乱动吗?” 应怜:“……” 总感觉好像掉进了他的圈套里。 她的手臂还环着他的肩膀,索性也不作无谓的反抗了,默认了君执天抱她的事实。 话说,君执天这么拐弯抹角,难道只是单纯地想抱她? 应怜想了想,收紧了手,把自己拉向君执天。 她在他耳边低语,语气轻柔,“那殿下可要抱紧我,我真的有点怕。怕你一不小心,把我摔下去。” 环着腰身的手臂一紧。 应怜的气息吹拂在耳边,有点痒痒的。君执天侧头看她,眸色微暗,“不信任我?我马上证明给你看。” 一个结界笼罩在他们身上。 不等应怜回应,他便身形一晃,身形轻捷,向前行去。 风声骤然大了起来,夹在雪粒打在结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相较之下,君执天的怀抱却十分温暖。 应怜被抱着,向前方看了一眼。 周围的景物飞速逝去。 好像真的比她自己走要快多了。 ◇ 等到了山顶,应怜才被放下来。她整理了下裙摆,抬头去望不远处的宫殿。 在山下看它时,它只是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像。如今靠近看它,才发现它的巍峨宏伟,一点都不亚于极天城。 不知道是谁修建的这座宫殿,她作为神女,居然一点也不知情。 是秦宸吗? 宫殿大门是用玉石铸造的,此时紧闭不开,应怜试探着抬手,打算去推门,然而马上就被君执天一把抓住手腕。 他自己推了下门,大门纹丝不动。 应怜道:“可能要用魔气或者灵气——”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巨响传来。 刚刚坚固如磐石的宫殿大门,此时变成了碎片,烟尘之中,玉石碎裂一地。 君执天指尖萦绕着魔气,刚刚,就是他聚集魔气,强行轰开了大门。 “……” 好简单粗暴的方式。不过,也很有效。 宫殿内部巨大而空旷。 依旧是熟悉的修真界风格,但内部空荡荡的,什么陈设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地上无数暗红的血槽。 那血槽还沾染着血迹,有些发黑,看起来已经不新鲜了,和周围光鲜亮丽的环境格格不入。 血槽弯弯绕绕,倾斜向下,向内伸展。两人顺着血槽向前走去,一路深入到宫殿深处。 这里明明该是雪山的腹地,但越走,应怜越觉得不对劲。 灵核尽碎以来,她对周遭温度的变化都很敏感。 为什么感觉这里越来越热了? 她转头望了望君执天,发现他也正看着她。见她看过来,他眸色微深,忽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他的指尖微凉,“神女,是不是觉得很热?” 应怜一向苍白的脸颊此时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色若桃花。她点点头,稍稍喘了口气,“越往下走越热。这里不是雪山吗?” 君执天道:“或许是这阵法下面,镇压的东西散发出的热量。” 说着,他指尖术法光芒绽放。应怜顿觉一阵清凉,心头那股燥热之意也消减了不少。 顺着道路再走一段时间,前方道路骤然断裂,延伸出一个孤零零的平台。 立在平台上,眼前豁然开朗,宫殿的景观已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溶洞。 溶洞上方吊下细细的金链,末端坠着与金链极度不相称的铁笼,里面同样关着若隐若现的人影。 而溶洞下方,则是一个冰封的湖泊。 又是湖。 应怜想起曾在幻境里看到的,魔气本源所在的大湖。不同于魔气本源的是,底下的湖水结着一层冰,微微泛着金光。 这景色还算赏心悦目,如果排除从铁笼里延伸出的灵力线,正在源源不断地向湖中输送力量以外。 应怜仰头望了望灵力线,又向下看去,“这是在维持阵法。” 笼中的人影想必都是修士,他们被关在这里,抽取他们的灵力以维持阵法。 而其他祭品,如魔族和妖族,则可能被直接杀了献祭。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知道阵法之下封印着什么?难道是在镇压“道源”? 君执天应了一声,表示肯定。他亦抬头望了望那些铁笼,忽地一勾唇角,“极天城挺会物尽其用,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 虽然魔族和妖族也不放过自己人,但修真界和他们不同,表面上还是要讲道义公正的。 仙尊带头搞献祭禁术,说出去一定会引发一片哗然。更何况…… 想到这里,应怜叹了口气,“如果是秦宸一个人的主意还好说。但看在落云门的那些祭品,这恐怕是出自天道的授意。” 她拉了拉君执天的衣角,“我们下去看看。” 看现在的情况,前面没了路,只能下到湖中一探究竟。 至于怎么下去…… 一回生,二回熟。不用君执天再拐弯抹角地暗示,应怜就主动把手递给他,“殿下,把我带下去,好不好?” 她倒是也能自己下去,但在这里,依靠君执天也没什么不好,还能哄他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君执天看着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他轻笑一声,抱起应怜,向平台下纵身一跃。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坠落的时间远比应怜想象得要长很多。 等到她被放了下来,双足触到冰面,感受到湖底透出不同寻常的热度,不禁心生疑惑,“这么热,为什么还会有一层冰?” 她转头去看君执天,却发现他似乎没听到自己说的话,而是死死地盯着冰面。 他的神色沉得吓人,眸中赤色逐渐涌现,仿佛冰面上有什么他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应怜问:“怎么了?” 她刚刚靠近一点,君执天便如梦初醒一般,猝然抬头,道:“离我远一些——” 他未尽的语音停在冰面的碎裂声中。 刚刚还稳稳当当的冰面,瞬间碎裂,消隐无踪。应怜猝不及防,一下子跌落水中! 只是,跌入水中的感觉和想象中截然不同,没有溺水应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