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好,他来的不算太晚。至于君冥,以后有的是时间找到他。 他垂眸望着地上那个血泊,一甩袖子,血迹便消隐无踪。 这时,几个魔将拖着一个魔族过来,在地板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血痕。 君执天稍微一瞥。 其中一个魔将见他看了过来,便恭敬行礼,问他:“殿下……不,陛下,二殿下该怎么处理?” 他们抓着的正是王室的二殿下,君执天名义上的二哥君燃。事发之时,他正在君冥身边,试图帮助君冥。 理所当然地,被击败并押了过来。 君燃和君执天的关系一向不好——单方面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非要跳出来,跟着君冥一起对付君执天,君执天压根不记得他是谁。 此时君燃被魔将压着,抬头盯着君执天,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陛下?你以为,杀了魔君,就可以自立为魔君了?” 君执天反问道:“不然呢?” “魔君的子女不止你一个。还有君凌州……” 事实上,早在君执天带着应怜回金宫时,君凌州就嗅到危险的气息,借口执行任务,跑到修真界去了。 他一向善于审时度势,在君执天的事上更是十分谨慎,顶多在场面无法收拾时,站出来做和事佬,因此君执天也懒得管他。 随便躲去哪里,都和他没关系。 等他接管金宫,就把无关人等都赶出去。 金宫的魔族越少越好。 最好除了下人,只有他和应怜。省得总有没长眼睛的魔族来打扰他们。 “君凌州躲去修真界了,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比你们聪明。” 君执天低眸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君燃,忽然笑了,“整个魔气本源都在我掌握之中。想复仇,尽管来。” 君燃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下,骂道:“你这个怪物……” 几个魔将立刻喝止他。君执天漠然扫过他不甘的面容,忽然收拢五指。 骨头的错位声响起,伴随着君燃的惨叫声。 他刚刚还被压着跪在地上,现在双腿变形,已经不能继续跪了,伏倒在地上。 意识到了死亡的逼近,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君执天,你不会以为当了魔君,那个女人就会爱上你吧?” 君执天对他带回来的应怜的重视,在金宫有目共睹。 君燃觉得这是男女之情。 就算不是男女之情,说君执天爱慕极天城的神女,也能恶心他一把。 “你就算掌握魔气本源又怎样,成为魔君又如何?她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女,会喜欢魔族?就算她现在对你态度还行,也只是利用你罢了——”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君燃的脖子被拧转了一百八十度,随即软软地垂下。 君执天垂下手,语气淡淡,“丢到红莲孽海去。” “是!” 下属们纷纷离开,大殿重归静寂。 君执天在魔君的宝座上坐下。 他一手支颌,视线虚虚地投到前方,片刻后,笑了一声。 喜欢? 他不需要她的喜欢。 反正应怜无论如何,都别想摆脱掉他。 ◇ 醒来后,应怜只觉得头晕得厉害,一看窗外,发现太阳正在西沉。 “你醒了?”天机镜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她耳边响起。 应怜咳了几声,伏在床上,半天都没缓过神来,“我睡了多久?” 天机镜道:“三天。” 三天。也就是说这是第四天的黄昏了。 应怜又躺了一会,才勉强积蓄出一点点力气,费力地坐起来。 她扶着额头,半天才道:“好累。” 不仅神魂疲累,身体也很累,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 可能是因为原初之火,也可能是…… 想到那天晚上和君执天的交缠,她深深吸了口气,转而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要封住天机镜的嘴,不让它到处乱说。 想到这里,她对天机镜道,“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天机镜莫名其妙。 “我没完成任务不说,还和君执天神/交,天道知道后,难免会连累你。”应怜叹了口气,“对不起,这也非我所愿。” 天机镜顿了顿,道:“没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会保密的。” 它如此上道,倒让应怜有些意外,含笑道:“是这个道理。你今天怎么这么善解人意?” “……” 回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 许久,天机镜终于开口,“呃,因为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 “天道知道你和君执天的关系后,我也会被迁怒,既然如此,不如弃暗投明算了。” 应怜眨了眨眼睛,“这不叫弃暗投明。我又不是要背叛天道。不过,一切都要等回了极天城再说。” 天机镜:“……” 它暗道,看君执天的态度,会把应怜放回极天城?应怜抱着这种幻想,恐怕注定会失望。 等到积攒了足够的力气,应怜就打算出门转转,呼吸下新鲜空气。 在她昏睡的这几天里,金宫好像变了个样。 最大的变化是,原本穿行于各个宫殿的魔族贵族,此刻统统消失不见了。 就连幽昙也消失了。 偌大的金宫,似乎除了下人,就只剩下了她和君执天。 金宫的长廊里,应怜伏在栏杆上,眺望远处正在西沉的夕阳。 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她转头一看,是君执天。 应怜丝毫不感到意外,心道,应该是下人见她醒了,就去魔宫主殿报告。 君执天弑父夺位,自立为魔君的事,她也听下人悄悄议论过。 对此,应怜早有预料,且接受良好。 原著剧情里,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君执天成为了魔君,随后,他大开杀戒,把反对他的魔族统统杀了个干净。 就连极天城出于礼仪派来,祝贺他即位的使者,也在就任典礼上被他杀了。 这直接导致原著中,极天城和魔界的关系急剧恶化。 现在有她在,必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想到这里,应怜微微侧头,向君执天眨了眨眼睛。 “我现在是不是要称呼你为‘陛下’了?” 听到这话,君执天弯了弯唇角,挑起应怜的一缕长发。 应怜刚从昏睡中醒来,打扮也很随意,仅仅在左侧的发上缀了一枚珠饰,其余漆黑的长发则散落下来,随意地披在肩上。 他将那缕黑发绕在指尖,“我更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应怜从善如流,唤他,“君执天。” 从雪山回来后,君执天也不称呼她为“神女”了,而是对她直呼其名。 应怜对于这种改变乐见其成。 以前他唤她为“神女”时,虽然听着